都没有偏,就这一点,也足够让人侧目了。
许慈会骑马,不过骑得不好。这个年代,一匹汗血宝马就等于劳斯拉斯,一匹纯种白马那就堪比博兰基尼,一匹寻常的枣红马就等于桑塔纳了,百姓们买得起的少,养得起的更加少。乔村也就一匹枣红马,还是有急事的时候才能用。
不过,许慈潜力无限,在逃命的过程中,她的驾驶技术明显得到了飞跃,迅速的逃离了官衙,并且把曹安给抛在了身后。
这一刻,曹安心里的阴影面积估计比马身还要长。呐喊的手在空中挥舞着,英俊的面容在奔跑中扭曲着,甚至那飞腾而起的身躯,也在风中形成了一个怪异的角度,狰狞而绝望。
你跑可以,带上我啊!
一条大街,许慈骑马在前,曹安飞奔在中间,更后面是疏于锻炼懈怠抓贼的官差们有气无力的疾走着。
最后,曹安终于赶在许慈跑上主干道前,抱住了马屁股,一路被拖曳出了城门。
期间,他曾经几次三番的跳上了马背,无一不被许慈肘击、后脑撞击,臀·部敦击给击败。直到他力竭,也依然不敢放开抱着的马屁股。眼看着就要到城门,他还以为许慈会停下脚步,结果丫的居然反其道而行,猛地挥鞭,一边抱住了马腹,一边大喊:“惊马啦,大家快让开!”
那一瞬间,曹安想死的心都有了!
女人,乔村的女人,乔村这个叫做许慈的这个女人,她简直不是个人!
马儿一路出城,最后终于在河边放缓了速度,等到彻底停下,曹安的手臂已经没有了知觉,双腿更是在拖行中血肉模糊,一条长裙被摩擦得成了碎布条。
许慈跳下马,一手抓着曹安的头发直接将人拖到了河边。
冰凉的河水灌入了口鼻,被拉扯的头发一松一紧,整个身体就如同沉重的石头,泡在水中无法动弹。
沉默的许慈起初只是机械的提起他的脑袋一下一下的沉入水中再提起,再沉入再提起,等到臂力用尽,确认对方醒了后,干脆抬脚将对方的脑袋踩了下去。
“许……慈!”曹安哑声呼喊。
“许,大当家!”挣扎,松开,吸气,再踩。
眼看着就要死于非命,曹安终于积攒了新的力气,反手扣住了她的脚踝,偏过头,吐出河水:“姑娘,手下,不,脚下留情!踩死了我,你就失去了唯一一次可以改变你命运的机会。”
许慈高高在上的望了他一眼,抬脚,按上他的脸,把人再一次踩入了水里。
曹安咕噜噜的冒着水泡,一半的眼睛看着太阳下被阴影笼罩的女人,一半的眼睛在水中映照着波光粼粼的天空,对方松开的瞬间,曹安急切的道:“我是说真的。你不是想当吕不韦吗!”
沉默,无声的沉默,许慈的耳中好像听不到男人的呐喊,也感受不到对方的挣扎,甚至无视对方的尊严,将男人的自信心在一次次践踏中击打得支离破碎。
曹安头疼,明显感觉到胸口的肋骨断了,膝盖和腿上全部都是血水,他的力气在一次次反抗中流走,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深,他的求生欲望终于让他灵光乍现般吐出了个秘密:“我是先帝长子!我爹是皇帝,我叔是摄政王,我弟……他是当今圣上!”
倾尽全力喊出的秘密得到的回答是许慈毫不犹豫的,更重的一次踩踏,还有碾压。
隔着水波,许慈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地狱:“你的真名。”
曹安呼吸着难得的空气,咳嗽着回答:“秦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