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陈知秋明显猜到了他会这样说,只是微微一笑,道:“谭诺,你知道,我既然说出口,就不会妥协。”
谭诺竟回以微笑:“我们可以试试。”
方黎有些听不下去了。
“陈阿姨,我……”
他再次被谭诺打断了:“方黎……”
不过他这回决定不老实听话:“你让我说完!”
语气有些没礼貌,让谭诺和陈知秋都有几分哑然,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陈阿姨,不管您出于什么目的撮合谭诺和叶君歌。我只想问,您有没有尊重这两个人啊?”
陈知秋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什么?”
“尤其是叶君歌小姐,她才刚分手啊,就要被迫面对不喜欢的人,您觉得这样合适吗?”
方黎的话似乎触动了陈知秋,只见她的眼底忽然弥漫起一些晦涩情绪。
只是稍纵即逝,他刚要仔细观察,就已然消失不见。
“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陈知秋怅然地说,“尤其是这样的身份背景之下,享受富贵,就要忍耐不公。这世上没有什么人能真的顺遂。”
“母亲,”谭诺忽然说道,“我和君歌能有今日,和家族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其他事情我可以妥协一二,可这感情的事,恕难从命。”
陈知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叶家的事情除了联姻之外可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你父亲的身体不太好,如果再让他生气,恐怕……”
方黎算是看出来了,这是家庭谈判的第二阶段——道德绑架。
“父亲身体出问题是明念的事情导致的,而叶家变成如今的状况,也是叶伯父一手造成的。谭家即便是救,靠联姻也解决不了问题,这一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谭诺那叫一个从容不迫、不卑不亢,每一个字都说得相当清楚明白,让方黎佩服不已。
“而且,”谭诺忽然停顿了一下,同时,他的表情变得异常肃穆且笃定,“我喜欢方黎,这件事我不怕任何人知道。无论是质疑还是辱骂,我都可以忍受。你趁方黎来的时候说这些,无外乎是看他耳根子软,想劝他放弃。别忘了,是方黎冒着生命危险拿来的证据。你现在还有求于方家,别以为方黎没有脾气,可以任你拿捏。”
陈知秋先是愤怒,而后竟变得有些难过:“谭诺,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叶家这个样子,你真的打算见死不救吗?”
“伯母您就不要再操心叶家的事情了。”
突然之间,起居室外出现了一个女子声音。
冷然又沉着,抑扬顿挫,在偌大个房间里,竟有着振聋发聩的效果。
方黎惊讶的转过头去,只见叶君歌伫立在起居室门口,虽然不施粉黛,也有些疲惫,却骄傲自信,不像刚分手后的颓唐。
陈知秋惊讶地迎了上去:“君歌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休息吧!”
“伯母我没事,”叶君歌微微一笑,随后,视线竟转向方黎,“方先生,手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