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拿不起来就越着急,纸就像活了一般到处乱窜,其中一张最终竟然滑到了饼干盒下面。
方黎急得要死,一个用力过猛,竟打翻了盒子。
剪报如雪片一般落下,刹那间,整个茶几下满是黑白的文字与照片,好像铺了一层花样独特的地毯。
方黎忍不住飙了句脏话,狼狈地抱着盒子捡。
他低着头,不愿看眼前的那两条长腿。
当他硬着头皮捡到距离长腿最近的一张剪报时,手还没有碰到纸张,眨眼功夫,剪报就消失了。
方黎诧异地抬起头,正对上了一双溢满笑意的眼睛。
谭诺竟然半跪下来,只见他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剪报,笑容满面地说:“这篇报道很少见,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方黎脸红得连耳廓都是热的。
他眼疾手快地抢过剪报,低着头喃喃地说:“……跟院长求来的,我答应帮他扫一个月的厕所。”
谭诺半晌没有说话。
方黎感受到对方灼热的视线,整个人动作僵硬缓慢。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他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沉稳又清澈,比他节奏混乱的呼吸形成鲜明对比。
他努力沉下心来,手落在面前的剪报上——
与此同时,指尖相触。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却发觉谭诺的眼神深沉得要命,他陡然一惊,本能地往后退,可他的动作幅度太大,整个人竟难以控制地向后倒去。
“啊!!”
惊呼声仍回荡在房间,但是他却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那个人竟然就这么把他抱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搂住谭诺的脖子,惊魂未定地瞪着对方,道:“要做什么?放我下来!”
谁知谭诺竟然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安抚的吻:“老实一些,不然摔倒了可是很痛的。”
方黎心想这用得着你提醒吗?
“放开我,我要回去收拾剪报。”他语气带了些恳求。
毕竟他也不是傻子,此情此景不可能猜不出这家伙想做什么。
“我人就在这里,想听哪些故事我讲给你便好。”谭诺笑眯眯地说道。
“那不一样!”方黎据理力争,“那是我多年收藏,好多都绝版了!”
“宁愿看照片也不看我,莫不是照片比我本人好看?”
方黎无语了。
哪里来的无耻之徒?如此不知羞的话也往外说,而且还说得很理直气壮,甚至还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