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半的时候,阿卫忽然被一阵强烈的腹痛疼醒过来。肚子里涨得不行,紧巴巴地撑着,好像随时要裂开似的,身上也阵阵发冷。阿卫意识到今夜的晚饭让这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也立刻牵起了白天的那一阵阵痛。阿卫却闷着头不出声,一手使劲地揉着自己的肚子,只盼望那腹痛能越来越强。
接着,果真如阿卫所盼,他的肚子开始用力地发硬了。阿卫再一次感受到那种把肚皮紧紧绞着、五脏六腑都要揉碎了的痛苦。他却把被角塞进自己的嘴里,使劲往嘴里塞着填着,来堵住他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似乎是得力于白莽数月来的精心调养和照顾,阿卫的阵痛来得又急又快。他的喘息声渐渐大了,额上的汗也开始流下来,肚子仍然涨得快要裂开一般。
阿卫侧过身来,用肚子压住被褥,又拿手把褥子扯紧。当阵痛来临的时候,他紧紧咬住被角,把肚子用力地向前挺起,同时抽紧被褥,让肚子硬梆梆地顶在被褥之上,以此来代替双手的压腹。几次过后,阿卫渐渐挺不动腰了,肚子也沉得发着坠。他喘着气休息了一阵,又辗转着身子慢慢躺平,这时他又倦又困,身上也已然汗湿,眨了几次眼睛便失去了意识。
4.
第二天清晨,白莽急匆匆地跑进阿卫的木屋,正见阿卫架着双腿躺在榻上。此时阿卫已鬓发全湿,身上的衣服也湿答答地黏在身上,勾勒出浑圆高挺的肚腹形状。他正咬着白布,抓着侍从的胳膊大力喘息,面上汗涔涔的。白莽冲上前来,冲着正在忙碌的巫医怒声叫骂着,而巫医也在极力分辩。
两人争吵之际,阿卫忽觉腹中一阵有力的收缩,他顿时“呜--”地一声,极力仰起脖子,顺带着挺起滚圆的肚腹,一手抓住侍从手臂,一手在被褥上青筋贲张地使劲扯着。白莽见阿卫肚腹直挺,双腿大张,面上汗如雨下,神情痛苦万分,只怕是很快就要临盆了。而他腹中尚未足月的神子,即使顺利产下也定然神力不足,血统纯净尚且不论,光是体力便不够格了。
阿卫便听白莽激烈地大叫起来,嘴边的蜈蚣仿似要爬下来咬住那巫医的脖子。那巫医也不停安抚着,拿起一块扯好的白布,叠做几叠,然后从药罐中挖出一团漆黑的药泥来,取来一小撮燃烧的草木在上头熏了熏,便命令侍从掀开阿卫的衣裳,大手一张,将白布和着药泥贴在阿卫的肚脐处。
阿卫顿觉一阵温热在腹上蔓延开来,他“呵、呵”地喘着气,看着自己冒着汗的肚皮,这时又一阵阵痛袭来。阿卫闷着喉咙踢蹬着双腿“唔唔”了几声,双手又抓又挠,感觉有一双手在自己的肚子里使劲捣动着,要把他的内里都捏得稀烂。他又忽然挺起上身,大汗直冒,大声惨叫出来。
“啊--!”
众人死死按住阿卫的身子,以免他伤到自身与神子。巫医又在用白布在阿卫肚皮上裹了几圈,把那药泥固定住后,便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阿卫仍然嗬嗬喘气,不时挺动肚腹,过了一阵之后,他才渐渐恢复平静,而肚皮也渐渐柔软起来。阿卫听着周围的说话声,心中渐渐失落,慢慢阖上眼睛陷入深深的困倦之中。
这样过了两日,阿卫的肚子都没有再发作,而肚皮上还需要贴着那奇怪的药泥。阿卫听说那药泥之中不仅有珍贵的安胎药物,还被施了咒术,这才勉强稳住他腹中急要早产的神子。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在五天之后,在更换药泥之时,腹上的药刚刚被擦拭干净,阿卫的肚子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发硬起来。
这一次,谁都没有料到,就连阿卫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