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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自作自受的长老(一)(1 / 1)

「开会!」坐在最上位的秦星澄威严十足的喊,

我对他微微一笑。

更有他成为森林之神的真实感了。

「各位……其实我不太熟悉你们这里的会议流程运作,所以你们可以自行开始讨论。」

眨眼间,他又变成了我熟悉的秦星澄,温和的跟长老们说。

「不不不!陛下习惯哪种流程就哪种流程,不必在意我们的!」

「没错没错!其实已经很少有这种重大的议会了,就由陛下主持吧!」

「是啊!只要是星澄陛下的建议与吩咐,我们都会听的!」

各个长老们不约而同地采低姿态,卑躬屈膝。

「不要把我当长辈来看待,我b你们都还要年幼许多。既然你们对我的称呼早已习惯了,就顺其自然吧!不过不要太过顺从我。」

秦星澄面se凝重的轻声提醒,却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果然,长老们面面相觑,最後纷纷点头。

「是的。」

刚刚明明对我还如此跋扈、充满敌意,怎麽现在就变成这麽乖巧了?

几十分钟前,我拿着柏给我的宝石寻找大家,因为着急於找到长老们去开会,而不小心在泥泞中滑了一跤。

等我浑身脏兮兮的好不容易找到长老们时,却发现他们都在一棵大树的树荫底下惬意的喝着下午茶。

「你是……星澄陛下的仆……」其中一个看起来有点嚣张的nv长老说,

「人」这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另一个男长老快速的摀住嘴巴。

这个健壮的男长老看似憨厚老实,傻笑着跟我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的嘴巴就是坏……」

我只是在心底暗自腹诽而没有说出口。

其他几个人的态度回异,有人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有人亲切的对我笑笑、有人面无表情地对我点头示意、甚至有人嘴角掩不住讥讽的笑容打量着我的衣服。

「因为发生了一点状况,所以还须请各位长老们去会谈室一趟……」

我鞠躬着,一边说明恶魔的事情。

大家表情紧绷了起来,有两个人低头窃窃私语了起来,也有人直接随手一挥,青se气息冒出,瞬间桌上一空。

大家都准备ch0u身前往会谈室了,只剩那个nv长老一脸不屑的翘脚坐在位置上,一动也不动。

「你们那麽容易上当啊?她只凭几句话你们就要被拐跑了?谁知道她说的是真

的还是假的?人类居心不良喔……」

听完她这句话,我脸se一变,双拳握紧,指甲嵌入r0u里。

有些人瞪了那nv长老一眼,似乎是怪她多疑;也有几个人反而转过头来怀疑的看我。

「你看看你看看,她正气着自己计画被拆穿咧!

以为把长老全部带到偏僻的地方灭口就可以夺取妖之森林吗?

我们那麽好对付?还有星澄陛下啊!

啊!抱歉,我忘记你本来就是为了法力而和陛下打好关系……」

她先是讽刺的歪头,然後还假装一脸说漏嘴的惊慌表情遮住嘴巴。

「我才没有!」我怒瞪着她一吼。

原本想说要尊敬长老们,毕竟他们法力高强又b我年长,现在我觉得根本没这必要!

「唉呀呀!小狐jg生气了!你一定就是用刚才那种软软糯糯的样子欺骗陛下吧!现在露出原形了吧!」她自以为是的拨拨头发,

「欸!好歹说她也是陛下的朋友,你就不怕陛下生气啊?」

「你很过分喔!人家一个可ai小nv孩被你说成这样!」

「不过她也没拿出证据是真的……」

长老们开始说三道四,倒是有一个b较亲切且长相妖冶的长发美nv环住我帮我说话,还用着柔美的鹅hse气息帮我清除了身上的脏w。

我虽然心里感激,却还是轻轻拨开她的手,朝nv长老走去。

「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怕了!」我怒气冲冲地指着嚣张的nv长老吼,

「事情就是这样!不然你还要我拿出什麽证据!」

她似乎是看到我动了真怒火很满意,故作无辜的笑,

「我没有要你拿出任何证据啊!反正你也拿不出来,我只需要你去跟陛下请罪,然後让龌龊的人类永远离开这片土地。」

我突然想起柏给我的宝石,不知道可不可以算是证明。

於是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默默地掏出那颗宝石。

「它,能不能证明?」我微微歪头一笑,胜券在握。

就算这只是一颗随便都捡的来的宝石,柏在上面施法过应该是铁铮铮的事实。

只见所有长老都大惊失se,纷纷朝我跪伏在地。

唯独那个nv长老表情滑稽的凝滞在脸上,冷汗直流。

「大人!请恕罪。」长老们低喊,语带不可置信的尊敬之意。

这颗宝石很特别吗?我疑惑地拿在手中看。

「你……你一定是把柏大人也收买了!不然哪里来的jg元!」

说完这句话後,她也没说什麽了,只是默默地收整衣衫,黯淡的跳下椅子。

「见jg元,即见本尊。」他们默默的小声低呼,就让一个人在我前头带路,其他人则跟在我身後。

我自己继续疑惑的低头把玩手中的宝石。

到了会谈室後,我把宝石还给柏,「他们说这是jg元,是什麽意思?」

他只是笑了笑00我的头,并没有回答。

我分神的想着,抚了抚自己刚才因跌倒而擦伤的膝盖。

「我们已经听莫馨小姐说过了!此事不容小觑,不可轻忽!」

刚才帮助我的长发长老严肃的说着,

「么弟说的没错,恶魔收回了自己所给予的交换物品,也就是收回自己分散出去的法力,很危险。」

那个一直面se冷清的男人,此时终於有了点表情,剑眉深锁。

么弟?看来他跟长发美nv是兄弟……

兄弟?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开始不断咳嗽了起来,咳到脸都红了。

声音不大不小,还真刚好,刚好x1引了大家的侧目。

「馨?怎麽了?」秦星澄走下高位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背。

我简直停不下来咳嗽,也没有脸说出那种尴尬又愚蠢的理由。

直到我顺了顺呼x1,才对着他乾乾的笑了几声。

他无奈的r0ur0u我的发丝,一切动作都被大家看在眼里。

我这才想到他们为我被口水呛到这种小事停下会议,只好赶快把秦星澄赶回去。

「陛下,请小心提防j诈狡猾的人类啊!」那个nv长老冷不防地冒出这一句。

在屏息无声的会谈室中,这句话特别响亮、清晰。

只见秦星澄走上阶梯的脚步一顿,杀气腾腾的转过头来。

「谁说的?起身。」他用冷到结冰的语气道,直瞪着发声处。

大家转头看向她,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起来,身t却诚实地颤抖。

「我之前也是人类,你这是看不起我?」他笑了,却笑得令人寒毛直竖。

就算是为了我说话,我也不禁一阵恐惧。

「不!小的不敢!」她立刻匍匐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是吗?我记住你了,再让我听到类似发言……」他朗笑着,却是皮笑r0u不笑,

「等着。」

我无自觉的颤抖。

现在这秦星澄才是真的秦星澄?还是之前才是真的?抑或者两者都是?

秦星澄转头看向我,似乎有一丝失落窜入眼中。

「别怕。」他轻声道,语气温柔缠绵,令人眷恋。

不知道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其他长老听的,总之全部人都听到了。

我只是僵y的点了点头,抬眸却未见他的温柔。

他已经整顿好表情并坐上上位,已是公事公办的神情。

「继续吧。」

虽然他这样说,却没有人敢说话。

他叹了口气,满脸无奈之se跳入我们的眼中。

「不要瞧不起我、欺负莫馨,你们就可以和我平起平坐。」

这句话似乎让大家的恐惧之se缓了些,於是那个神秘的美人开口。

「咳咳!总之根据传说的内容,有三种可能x,当然,也有可能都在这之外。」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到底是男的还是nv的。

姑且只好让这小小娱乐分散对恶魔的恐惧,还有……冷酷的秦星澄。

「第一,传说中,恶魔只要把所有曾经施放或是分散的法力收回来,并全数传送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就可以化身为人类;」

美人说完这第一个可能x後,就稍微看了一下秦星澄,看到他似乎没有甚麽反应,继续道,

「第二,嗯、当然,也有可能这只是他几千年来的小小恶趣味,是我们太过大惊小怪。可是最後一个可能x……」美人紧锁着眉苦思,

「虽然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还没有与其他长老们讨论……」

秦星澄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和煦的一笑。

「常长老,我已经从柏那里听闻你的尊名了,智囊军师嘛!还扭扭捏捏的做什麽?」

「不敢当。总之,听说恶魔只要把自己分散的法力收回来,力量就足以摧毁世界!」他先是谦虚的压低下颚,随後讲出了震撼众人的一句话。

摧毁世界?

长老们有些惊讶的高呼,也些反而处变不惊的微微颔首。

我不知觉的抬首看向秦星澄,他也拢着眉,不知正在深思着些什麽。

「陛下,虽说这仅是么弟的臆测,但也必须好好正视才行。

恶魔已经活了千百年,千百年来,替人实现的愿望绝对不止这些,更何况那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代表在更之前的法力应该已经收回,否则不会率先处理近代的事情。」

语气上好像还是很平淡,彷佛泰然若之,但是从内容来看,似乎已经是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是啊!从时间轴来推论,实现对方的愿望,并将法力给予对方的时间点,差不多都是在三百多年前,而收回它,是在一百多年後,这中间,即使是一瞬间,一定有什麽改变了恶魔的心思。」

一个娇小甜美,带着一副眼镜的nv长老推算着,

「如果真是要毁灭世界的话,时间应该剩下不多了!陛下……」

世界末日,要到了吗?

一gu颤栗从脚底传到了头顶,激起了一阵阵恐惧。

虽然仍不确定,但机率也有三分之一,也就是,

近期内,有三分之一的机率,世界会毁灭。

看大家充满希望的望着秦星澄,无一不是期待他说出反驳的言论。

「星澄……」我也不自觉地低喃一声。

「星澄……」莫馨柔柔的呼唤声唤回了我的灵魂。

会谈室内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清晰闻其声。

此时,就算是平常会被淹没在众人云语中的低喃,都可以传入我的耳中。

更何况是她说出来的话。

「毕竟我们也不确定恶魔真正的企图,大家稍安勿躁。」

尽管我的内心也因为这个猜测而恐慌,我还是以一个不知所云的统治者身分安抚大家,

「这几种猜测,都先别传出去。而且,有很多种可能x,别因为这是其中最糟糕的可能x而伤心神,先好好的打理打理自己,明日再开一次会。」

我尽量以柔和的语调说,像是在安抚小猫小狗,但是对象明明是德高望重的妖jg长老们。

「散会。」在一片紧绷的静谧中,他轻声下令。

大家各自作鸟兽散,却看的出来根本没有人是安心的。

莫馨独自坐在位置上恍神,而我露出温柔的笑容朝她走去。

「会不会……很害怕?」

我似乎露出了一丝像是怕受伤害的小狗神情问道,所以她眼里才会藏着几不可见的笑意。

话中有话,一语双关。

我问她,会不会害怕未来的世界「有可能」会毁灭?

我也同时在问她,会不会恐惧,冷酷的我?

她怔了怔神,悄悄的蹙起了眉头,我不自觉歪头看着她,并模仿她的神态。

「不会啊!毕竟也不确定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露出孩子般淘气的笑容,双手张开,像是在等待着我的怀抱。

傻nv孩。

我嘴角g起,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听懂我所真正想问的。

就当她那声明朗的「不会啊!」是在回答我好了。

我转身背对她,单膝跪着,反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莫馨轻快的笑了几声,毫无防备的扑上我的背,双手垂在我的脖子下方。

「好久没有这样给你背了……真怀念。」她像是小猫般在我耳际咕哝了一下,额头悄然的贴上我的後脑勺。

我忍住了想把她r0u进怀里的冲动,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膝窝,往长老们所谓的「房间」走。

「你、你、你确定这里只是房间吗?」莫馨瞠目结舌的呆站在门前。

「柏说这里是我的房间。」我忍俊不禁的走进去,顺便把她一道拖了过去。

看来柏他们是念着我刚从人类世界过来,应该不习惯森林中的房间,才把这里变成一般都市中的小套房。

打开门就是一片树林,而进了门就是都市房间,真是格格不入。

更不用说那在树木枝枒间突兀的白se大门了。

两房一厅,外加一间厨房两间厕所。

虽然说不算很豪华,也够我和莫馨住了。

客厅摆设舒适简约,暗蓝se的沙发上摆着一只兔子抱枕。

房间一间是淡紫se的,一间是天蓝se为主的。

看着莫馨闪闪发光的眼睛直盯着紫se房间,我暗自庆幸柏早就估算好了我一定会和莫馨一起住在这里。

「所以关於恶魔这件事,你要怎麽处理?」莫馨趴在粉紫se的大床上,抱着刚才沙发上的兔子抱枕,声音软软的问我。

这倒是问了一个好问题,我坐到她身旁後沉思。

她漫不经心的拉扯着丝滑的紫se棉被,等待着我的回覆。

「可能……得再回去人类世界看看了吧?」我思虑深远的沉y,

「毕竟不确定是真是假,得先再多观察,顺便先和你爸以及其他人那边洽谈好,如果属实,jg灵与人类,可能史无前例的必须合作一次了吧?」我深深的一吐气。

「喔……」她像是只乖顺的小绵羊,应了声之後就拎着衣服走进浴室。

听见浴室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我才有一点安全的真实感。

明天我应该会去跟其他长老们谈好,并带着她往返莫家。

她出来之後,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裙,身上披着一件浴巾,而头发还是sh漉漉的。

看着我直盯着她,她有点害羞的拉着浴巾遮了遮x前。

「过来吧!我帮你吹头发。」我忍不住噗哧一笑,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朝她招了招。

她坐到我前方,先用浴巾擦了擦自己的发尾,直到不会再滴水之後,才把浴巾转身放到我脚上。

她就只是这样静静的、静静的坐在我身前,而我也只是轻柔的用手拨弄她的头发,让热风随意的吹拂在她的发丝之间。

如此宁静,只有吹风机轰轰作响的杂音,彼此都没有说任何一个字,也不会尴尬。

「谢谢你。」莫馨不明不白的说出一句道谢,

「怎麽了?」我温柔的顺着她保养极好的乌发,一次又一次的抚弄,柔滑的触感令人ai不释手。

「谢谢你帮我吹头发……还有,其实我很早就想这样子跟你说了。」

她难得感x了起来,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谢谢你陪伴了我那麽多年,澄。」她倏地转过头来对我莞尔一笑,明眸皓齿,无一处不让我心动。

尤其是那唤着我单一名字的嗓音,直让我心头甜腻的化不开。

我先让莫馨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确定她不会无聊後,才出门去寻找柏。

看着s出去的橙se气息准确的指向保管王冠的所在地,我心中就浮现一阵疑惑。

「梣绯……」靠近的时候,我就听到一阵夹杂着哭腔的浓厚鼻音。

我心一惊,连忙把施放出去的气息收回来并掩藏好,静静地缩在墙角偷听。

「如今我甚至连你是生是si都不知道……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几百年来没有一天晚上不是梦见你。」

我偷偷朝里头偷觑了一眼,白天时意气风发的柏早已不复存在,背对我趴跪在地,只徒留了一片沧桑。

「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很讨厌你那种什麽都为别人着想的个x,连未来都要帮我们顾得好好的……

就算神木一族没有恶魔给我们的智慧、没有你留下来的警惕,我们也可以幸福快乐的走下去啊!能不能为了自己自私一次,梣绯……」

低哑的哭声中,倾慕之情早已奔流而出,再也无法隐藏、无法只是留在内心最深处。

「我ai你,就算你那时候ai的是那个浑帐小子,我也都在你身旁、

我ai你,就算你生si未卜、就算我三百年来都没看过你了……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ai你!ai到可以什麽都不要!再让我,看你一次吧……」

崩溃的呐喊,是宣泄情绪的最佳管道。

听着他那不顾一切的情话,我也忍不住鼻酸。

声音渐渐平息,连微弱的回音都消散以後,我思考着究竟该进去打扰别人的思慕,还是改天再来。

我悄悄的靠近门口,蹑手蹑脚的凑近。

刺目的白光一闪,周遭像是关了灯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身t好轻、好轻,就像是一根羽毛一样漂浮在半空中。

四肢都是透明的,包括身躯,好似没有躯壳一般,只留魂魄飘荡,似梦境、似幻影。

这种感觉,好陌生。

周围彷佛一条又一条的光线连贯,朝着我身後撞去,是光圈与光影在往我身後移动呢?还是我在往前以惊人的速度窜去。

我这是……进入了王冠中的记忆?

原来柏所说的「再让我,看你一次吧」,是指进入回忆里。

是因为我也在王冠所施的法术范围内,所以也进来了吗?

转头,我看见了柏,满怀悲伤的侧脸。

他却没有看见我。

「美nv,有荣幸知晓你的芳名吗?」一个貌似风度翩翩的绅士,朝着他口中所谓的美nv伸出手。

美人蓦然回首,墨se的星眸闪烁着,有些害臊,更多的却是好笑。

我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我的影子,森林之神所共有的目光。

「你疯了啊!」她呵呵笑着,眼中满是倾心ai慕。

「别担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对方歪头一笑,眼睛满载着兴味盎然与坚定,姑且先收回了手。

看着眼前美人樱唇紧闭,似乎想要陪他继续演下去,他笑了。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做郑飞。」

「咦?」美人启唇轻呼,眼底却没有半点惊讶。

「我的名字怎麽了吗?很奇怪?」郑飞盈满笑意的问道。

「我叫做……梣绯。」梣绯隐忍着笑,名字如此雷同的两人就这麽彼此凝视着。

郑飞望着梣绯,深深一鞠躬,手再次向前伸去。

「既然缘分将我俩的名字牵了起来,不如,共同度过这一晚吧?」

她风情万种眨了眨眼,浅笑着把手覆了上去。

看来他们早已认识了呢。我暗自叹一口气,眼角余光撇向柏。

我们都知道,梣绯将手搭了上去,同时也把自己的一生,也搭了上去。

和柏一起站在他们两个身後,良久,柏丝毫不觉我的存在,快步跟上。

匆促的身影,逐渐殁入了夜晚,绚丽闪烁的人行道。

我跟随着前方三人的脚步,现在正踏入,越夜越美丽的——

罪恶之城。

在黯淡的夜se下霓虹灯刺眼,郑飞带着梣绯进了一家昏h的酒店。

踏进门口的脚有些犹豫,她却还是鼓足了一切勇气走进去。

「紧张?第一次来吗?」他的视线转向身旁的人儿,握住对方的手掌微微收紧。

「嗯。」她的眸好奇的环视四周,浑然未觉此地是一个令人难以ch0u身的龙潭虎x。

「要不要喝点饮料?」两人并肩坐在吧台不远处的座位,坐定後郑飞起身离去,归来时手持着一杯琥珀般澄净的yet。

「喔、嗯,谢谢。」她有些怔愣,回神时点头微笑示意,犹疑的一抬手,抿了抿唇。

入喉时如同火焰灼烧着食道,尽是辛辣的苦涩味。

刺激过後,味蕾却尝到一点不易察觉的甘甜。

她信任的一笑,一饮而尽。

梣绯t1an了t1an唇,发现郑飞用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怎麽了吗?」她有些尴尬的抹了抹嘴角,随後r0u了r0u太yanx。

「你很可ai呢,梣绯。」x感饱满的唇g起,双眼皮的g人眼睛,似乎正无所不用其能的尽量施展自己的魅力。

「过奖了。」她谦虚的低下了头,手指开始不自在地打转,双颊渐渐浮现cha0红。

「不舒服吗?」一双宽厚的手掌覆上纤纤玉指。

「头有点晕,但是还好……」梣绯羞赧的想ch0u回手指,对方却不知羞一样的越靠越近。

直到了鼻尖互碰,他才深情款款的轻声说:

「梣绯,我想,虽然我和你只认识了不到一年,但是……」

「但是,这段缘分会在这里被斩断。」一个强劲的力道加上y冷的嗓音,将梣绯ch0u离了狼爪。

我转头看着身侧,身影有些飘渺的他微微驼背,颓丧且悲伤。

而眼前实t的他、回忆里的他,全身肌r0u紧绷而僵y。

当年的柏依旧和现在没两样,依然英气b人。

唯独眼神,冰冷而慑人,嘴唇咬的si紧。

「喔?你又是她的谁?」「柏?」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质疑及不悦,後者疑惑与迷茫。

「不要以为她不知道,我就也不知道你刚刚给她喝的酒,浓度有多高,正常人一杯就可以昏迷不醒。」柏嘲讽的笑着,把娇小的梣绯拉近自己身旁。

「你ga0错了吧!我还很好……」她不满的反驳,话只说到一半就软绵绵的倒进柏的怀里,只剩细细的呼噜声。

「那你又是以什麽立场来怀疑我的行为?」郑飞不屑的冷哼,

「就凭……」柏哑口无言,剩下的话像是哽在喉咙,怎麽也说不出口。

「没有任何关系对吧?那就让我带走她。」他扣住梣绯的肩膀想将她拉回来,却怎麽拉也拉不动。

「就凭她是我最ai的人!」他不顾一切的大吼,使得其他顾客和老板都稍稍往这里注目,但争风吃醋在酒店内绝对是家常便饭,一些人一下就转开了目光。

但是更多的人看两个男人都英俊挺拔,nv的又娇俏动人,开始围观了起来。

四周甚至有些人和郑飞稍有关系,吹了吹口哨,还有些许的奚落声传来。

他一个堂堂男人岂能忍受这种屈辱,气氛愈来愈剑拔弩张。

「所以呢?她又不ai你,她ai的是我。你一厢情愿又是何苦?」

郑飞尖酸刻薄的话语准确戳中柏的痛处,而柏虽然怒火奔腾,却依旧挂念怀中喝醉的美人。

他面无表情的伸手点了几指,紮紮实实点中了x道,让郑飞全身无法动弹,只能说话。

「你做什麽!」他甚是恼怒,却又无能对抗,只能不顾旁人目光的大吼大叫。

「好样的!」「点x这招帅啊!」「大哥也教教我吧!多露几手!」

旁人渐渐倒弋,越来越多的喝采声是为了柏,郑飞反倒被视作无恶不赦的坏蛋。

也有些nv生或羡慕、或忌妒的看着醉倒的梣绯,恨不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护在怀里呵护,还让男人争相抢夺的美nv。

柏唇角g起一笑,轻轻点头向众人致敬,就快步离开酒店。

魂魄般的柏此时眼中才燃点星火,却不知为何只闪烁了几下。

我不疾不徐的跟在後头。

回到了在记忆中,我所唯一熟悉的地方——妖之森林。

里面完全没有变,只有几棵大树,此时还只是小小的neng苗。

夜深人静,森林内悄然无声。

柏似乎在各个房间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後跑向一个较为中心的房间。

应该是他自己的房间吧。

他把梣绯轻手轻脚的放在丝绸床单上,蹙着眉头,似乎不知道现在该怎麽办。

「郑飞吗……?」床上的人儿动了起来,半眯着美眸,藕臂缠上了柏的颈项,似乎是在认人。

他似乎略显不悦,但更多的是僵y与不知所措。

「呐!」她猛地一用力,把根本不敢抵抗的柏拉到床上,身躯攀在他的身上轻轻磨蹭,媚眼如丝。

「这个晚上,你不该做点什麽吗?飞……」梣绯吐气如兰,眼波羞怯略带点期待的挑逗着柏,但是她叫的名字根本让他兴奋不起来……吧?

柏眼里一沉,若有所思的隔着衣料,抚0梣绯的背。

随後,他把她压在身下,说:

「这个晚上,叫我柏。」

「咦?柏……?」梣绯似乎不太明了,眼睛骨碌碌的直绕着他打转。

柏眸里的y暗更添一分,有些无奈、有些艰难的再次说:

「对。那是我……另一个绰号。」

「喔!那就叫你柏吧!柏、柏……」她傻傻的笑着,却不知道她每一声都刺痛着柏的心,同时也鼓舞着他的心跳。

「……嗯,你没叫错。」

後来,一室欢盈。

想起我当年趁人之危的一晚,至今还是会觉得惭愧,但同时却又暗自感到满足。

如此矛盾的心情,谁懂呢?

从我进来这个回忆的时候,就有一个似实似虚的白影跟着我,不知道是不是被困在这个回忆里的魂?

如果是的话,我想告诉他,我也跟他一样,只不过是心灵被困缚在这里,血r0u之躯则没有。

白影也跟着我悄悄地离开了那令人感到羞愧的地方,总觉得有个伴呢,真好。

只是我同时也对他感到抱歉,等回忆结束,我就要离开了。

而他应该还是在这里吧。

今天,我看到当年的我紧搂着梣绯,我也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好留恋当年懵懂的疯狂。我不禁搓了搓半透明状的臂膀。

时光似乎有蓄意快转,转眼间,便到了早上。

当年的我应该已经把梣绯安置到她的房里,并想好一套欺骗她的说词了吧?

我步向她的闺房,白影也如影随形。

果然和记忆中的一样,我假装和打开门的她来个巧遇,并解说来龙去脉。

「所以你昨天是在森林门口遇到我的?」她掩住驼红的小脸,满脸不敢置信。

「嗯。陛下如同行屍走r0u一般呢,感觉t力不足……」我好不容易挤出一点揶揄的微笑。

「别说了啦!昨天喝完酒之後就什麽都不记得了……不过也就只有你懂我,不要跟其他人说喔!」她羞红着脸,双脚并的更拢,虽然我有稍微帮她清理过了,但……

这一句「你懂我」依旧和当年一样,戳的我心窝好疼。

是啊,我懂你,懂你到想把你占为己有。

你怎麽从来都不明白……

其他人早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她和人类在交往,却不怎麽当一回事。

子民们和长老都有志一同的相信,「nv神大人」不会像情窦初开的小nv孩一样不识大t,一定只是找点乐子罢了……

好吧,她就真的只是小nv孩。

虽然我好几次都警告她不要和人类靠太近,她却只要撒个娇、咬咬唇我就弃械投降了。

我这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她了吧。

管他的呢,反正我心甘情愿。

几个月後,我才逐渐发现不太对劲。

每次和她相处,我总感觉到有gu生命气息在很近很近的地方窜动——她的肚子里。

我渐渐感到不安,极度的不安。

她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而其他人更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那是我的孩子吗?

应该是,因为她自己也总小心翼翼的不让他们之间发展到那一步。

可是我却和她……

我问了她,他们除了那晚还有没有……?

她摇摇头,一个劲的要我帮她保密。

她或许是以为那是自己与ai人产下的ai的结晶,所以兴致b0b0,同时却也担心着大家的观感,所以最近y晴不定。

我很胆怯。

有一天,其他长老强制召开了一场会议,当然,我也在场。

「梣绯陛下的肚子里……各位不可能毫无察觉吧?」一个年事最高的长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严肃的环视我们一圈。

大家只是让沉默填满空隙,互相彼此凝视,默默的点头。

「那一定是人类的孩子。」他笃定的朗声喊。

大家沉默过後,许多人开始纷纷碎嘴。

「我们是不是太没有警觉心了啊?居然让陛下……」

「到底该说人类狡猾还是陛下……不检点呢?」

「胡诌!这个形容词永远都不该用在陛下身上!一定是人类害的!」

我至少必须该出来解释点什麽吧?

因为是妖jg与妖jg结合所产的孩子,所以她腹中的孩子未来可以名正言顺的继位。

可是她也知道这个问题所在,若孩子产下了,我岂不是势必得解释那夜的事情……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颤巍巍地举起手。

「等等,那是……我的孩子。」我轻声喊,却充满了本来就没有很宽广的会谈室。

顿时鸦雀无声。

「那是……你、你和陛下、的小孩?」良久,主位上的长老才结巴的吐出这一句话,彷佛这是什麽需要再三确认的艰涩词汇。

「是的……」我把那一晚的事情全盘托出,语末,还诚恳且焦急的拜托他们不要同陛下说。

又是一阵刺耳的安静,压的我喘不过气,好想尖叫逃离。

「这样子的话……就能放心了吧?」长老会中最小的老么喃喃自语着。

一句话打破了凝结的水面,又开始热络了起来。

「柏也真是的……居然趁乱跟陛下……」

「别这样嘛!他也已经ai慕陛下几十年了,那种时候会忍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现在该怎麽办?既然是血统纯正的孩子……」

「可是要怎麽跟陛下解释?」

长老们有些叹息着摇头;有些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我;更是有些直接坦荡荡的点出我的不该。

可是大家都担心着一件事。

「咳咳!肃静!」长老清了清喉咙高喊,「既然这样的话……各位认为那个孩子该如何是好?」

我默默的在一旁不知所措,反之其他人个个争相抢话。

「既然这样就让那孩子继位啊!只是柏不想让陛下知道……」

「我也认为既然血统纯正就可以放下心了!」

「还是跟陛下说实话好了。」

「好。既然大家都认为可以继位,只剩下一个问题了,柏?」长老一句话简单扼要的终止众人纷乱的言语,矛头又指向了我。

这话题怎麽变的那麽快……

大家都看着我,让我紧张的直冒手汗,手掌不停张合着。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声音却像哑了一样,好似不管多用力都发不出声。

「你们在g嘛呢?」梣绯在结界上轻划,探了探头,一手搭在肚子上走了进来。

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腹中的孩子似乎很活跃。

大家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我。

「柏?怎麽大家都在看你?」她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敲响了凝重的气氛。

主位上的长老又叹了一口长气,眼神示意大家先离开,让我自己看着办。

常家兄弟在临走前投给我一个打气的微笑,当然,哥哥的表情不怎麽明显,只是肌r0uch0u了ch0u,可是这已经是个很大的鼓励了。

妖yan的弟弟眼睛眨了眨,好像在抛媚眼一样,在走过我身旁时说了一句:

「反正那个孩子已经被大家认定为是继承者了,只差你去帮忙解释,老实说我建议你,说实话吧!」

梣绯不明就理的疑惑看着一哄而散的大家,眼角余光看到我仍待在位置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坐到我旁边。

等大家都离开後,她随手设置了一个禁入咒封在门口,不让他人进来。

「说吧!你是做了什麽事必须要我单独审判?」她或正经、或随意的笑着,端庄的坐在椅子上瞅着我。

我的心跳越跳越快,想必一切情绪都透过气息的颜se传达出去了……

「紧张?」她蹙着眉头看着我,手抚上我的头。

我的胃纠结成一团,脚趾也在鞋子中卷曲着。

老实说我建议你,说实话吧!可是我不敢。

说实话吧!我不知道该怎麽启口。

实话。实话往往伤人,一旦我说了,我就再也回头不了了。

她或许会生气,会伤心,会不再信任我,会觉得我很卑鄙无耻……

可是我还是得说。

不过,她的反应并不如我预期。我看着眼前焦躁的「我」,心里暗想。

「我们刚才在讨论……你的小孩。」我缓缓地先吐出一句开头,捕捉着她的反应及一举一动。

「想也知道,他们不可能都这时候了还没察觉。」她慈ai的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那他们应该也有讨论的这孩子的去留吧?是他们要你来负责告诉我吗?」

她出乎意外的淡定,彷佛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心理准备。

「……算是吧,他们说,可以让你的小孩成为……继位者。」我吞吞吐吐地放慢速度,却觉得好像眼前一切事物都似乎变得格外清晰,感官也变得特别敏锐。

「咦?」她吃惊的瞳孔一缩,唇角挂着不敢置信与喜悦,

「怎麽可能?继位者不一定得是血统纯正之子吗?」

我口水一吞,「的确,你的孩子的确是血统纯正……」

只要这句话说出口就没办法挽回了,必须解释清楚才行,就算她再也不跟我往来也是我活该……

她静默不语,那双纯净的眼睛彷佛在透视着我,好似在读取我的心思,让我觉得我好像是全身ch11u0站在她眼前。

「是你对吧?」她面挂微笑,脸上带着哀戚,却依然美丽。

虽然我也不太清楚她说的到底是不是那件事,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隐约有一点感觉,因为我跟郑飞说我怀孕时,他脸上带着的是不解的震惊,而不是因意外而惊讶。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也许是我错把别人当替身了。」

她的眼睛中带着懊恼及悔恨,却没有任何的愤怒与恨意。

「可是我不怪你,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或许我是被别人qianbao了;或许我是酒後乱x随便g搭上了一个男人,但是我又想到,既然如此,为什麽我会出现在森林门口?那瞬间我明白了。」

「可是我还是错了,这根本不是两情相悦,我也算是qianbao你。」我开口,却发现唇瓣乾裂,声音沙哑的简直让我认不出来是自己。

她只是摇了摇头。

「应该是我在喝醉後引诱你做了些什麽吧!你毕竟也是个男人,所以这几乎可以归咎於我的责任,更何况……」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把错揽到自己身上,连一丁点都不肯怪罪别人。

她目光炯炯的直视我,嘴唇紧抿着,眼眸露出歉意。

「而且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很抱歉,我装傻了那麽久。」

我心脏突地一跳,喜忧掺杂,还混入了大量的慌张。

「可、可、可是……」我原本想再说什麽,却断断续续的说不出个所以然,脑子瞬间停摆。

这种一下子,就被其他人一层层撕开自己包装的感觉,可真是难受。

「所以说,我不怪你。既然大家都认定这孩子可以继位的话,我会好好的把他生下来,好好的疼ai他。」她依旧怜ai的低头看着自己腹中的孩子,并没有因为小孩的爸爸是谁而厌弃他。

我顿时说不出话。

我宁可希望她责骂我,而不是把错都置於自己的身上;

我还宁可希望她可以生气一点,至少不要让我有种幻觉,其实她是对我有好感的吧?不然怎麽感觉都不在乎……

你不懂得怪罪别人,酿成了我胡思乱想的痛苦。

时光似乎又快转了,孩子生出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下白影,听见细碎的嘤咛及嘶吼,还有助产士加油打气的声音。

因为是在森林里出生的,所以郑飞并不在,取代而之的是长老们及助产士,还有我这个「爸爸」。

「哇啊——」一声响彻云霄的嚎哭声从里头传出。

清脆、响亮,如此纯真,却让我的心脏隐隐作痛。

等了好一阵子,助产士走出来示意我们可以进去後,我才缓缓地走进去,看到一个裹着布料的皱巴巴粉红se婴儿被梣绯抱在怀里。

她看到我步近,疲惫不堪的脸庞仍挂着未乾的泪痕,却透着满足的微笑。

「柏,她……是你的孩子喔!」闻言,我的心ch0u痛了一下。

我把她接过来抱在怀里,仔细地端详一番。

是个nv孩呢。

「你想要帮她取什麽名字?」她耳鬓的碎发被汗水浸sh而黏在耳畔,令人不舍。

「陛下,你来取吧!」我把眼睛闭起,又睁开,觉得自己并没有这个取名的权力。

「以後不要称我为陛下了,叫我梣绯就好,不过名字还是你来取吧!」

我颤抖着将孩子递了回去後,抬头望了望紧密的树叶间,撒出的几抹yanyan,心中顿时跳过几个语词。

愧疚。

心痛。

yanyan。

晴天。

「梣……歆、晴。」我哑着嗓音拼凑着字句。

「哪个歆、哪个晴?」她像是同意一般点点头,歪头思索道。

「歆」嘛……我当时好像也没多想什麽,只想到我亏欠她很多。

「晴」,一时半刻想不出什麽漂亮典雅的字,就直接用了。

我好像取名取的很随便呢。我看着苦思的「我」,喟叹着。

「一个音乐的音、一个亏欠的欠,还有晴天的晴。」

「歆晴,你的名字很美呢。」她低头在孩子的额上亲了亲。

我大约估算,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半年後了吧。

「完蛋了完蛋了!」东方的天空才刚亮,常枫小弟就不顾形象的到处鬼叫着,还差点踩到自己的长袍被绊倒,

「怎麽了啦?」很多人都受不了的从自己被窝里爬出来,冲到他面前质问。

「你们都睡si了喔!没发现nv神的气息渐行渐远、忽显忽灭的吗?」

其他人屏气凝神感受着,我也不例外。

常秋大哥难得的先爆了一声粗口。

「陛、陛下昨天不是只说她要外宿一晚吗?」nv生纷纷吓得花容失se,崩溃的用手扯了扯毛躁的长发。

「先去追踪啊还等什麽!」常秋一马当先的只着睡衣就冲出了森林。

先不管气息,毕竟气息已经弱到几乎不可闻,不知道为什麽,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她会在魔洞附近。

气息如此之弱,不可能只是距离的关系,应该是她把法力分送给了别人……

我牙关一咬,心里咒骂。那个si郑飞!一边足尖几乎不落地的运用法力飞奔飘移着。

过了许久,我到了魔洞前。

四周荒凉,土地因乾竭而出现了几条裂缝,在这一片荒景之中,最为明显的是一个直径长达十几公尺且深不见底的大洞。

气息稍微明显了些,更让我确定。

到了大洞跟前,却没看见梣绯的身影,只看见一张纸被一个王冠压在地上。

我捡起後一边读一边透过气息呼唤大家。

致亲ai的大家:

很抱歉我如此任x,不顾一切的来到了这里。

你们应该也察觉到我的气息变弱了吧?

没错,我很可耻的为情所迷,将五百年来的法力送给了人类。

我知道你们一定想骂我愚昧,却也想着急的把我找回去。

可是抱歉,永别了各位。

为了不让你们大家再发生这种事,我决定牺牲自己的自由替你们换取智慧及教训。

这样子你们应该就不会再为他人所瞒了吧?

反正我现在就如同少了五百年x命的一般子民,用这样的我,来换你们的未来。

很公平吧?

更何况我也不算是si去,只不过是成为了恶魔的奴隶,失去自我罢了。

不要责骂我,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们做的。

除了柏以外,大家都不知道那个人类的名字及所在地对吧?

柏,不要告诉其他人好吗?不然我si去後都不会瞑目的。

而且他应该也有在自己身上下保护令,或许他可以好好的销声匿迹。

好吧!他的确是一大清早就销声匿迹了没错。

或许你们会觉得我还是ai着他才容忍他离去,这我也认了。

老实说我也有帮他下一个小小的符咒,我不希望你们去伤害一个生命,手染血腥,就算他再险恶也一样。

歆晴虽然年纪还小,但也可以先让她名义上的继位。

柏,就由你这个父亲先来代为辅佐吧!

我ai你们。

梣绯,笔。

我双手无法克己的颤抖,当着赶来的众人面前,失声痛哭。

这些看似幼稚且固执的文字,却一字一字的扎进我的心坎。

为什麽要这样呢?没有意义啊!就算没有你来替我们换取智慧,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快乐、很快乐……

前提是,我的生命中要有你。

我的泪水染sh了纸张,它随着王冠无助的掉落地面。

常枫捡了起来,速读一遍,面无表情的将内容亮给大家看後,磕头在地,面朝魔洞。

其他人也跟着照做,我彷佛听见了啜泣声。

我猛然跳起身抱住王冠和纸张,不顾眼前模糊一片,就想跳下魔洞。

其他人纷纷拉住了我,而我往後倒,不知撞上了谁。

「梣绯——」我趴跪在地,嘶吼到近几无声。

你太好、太顽固,成就了我们大家的痛苦。

你的无限包容、包容到思路已经脱轨而不像正常人,换来了我等待三百年的痴情。

你所谓的着想,得到的是我停不下疼痛的心。

最後一幕停格在跪在地上的柏,时空开始扭曲。

如同刚开始穿越的奔腾感又来了。

眼前转而是层层的结界、几条藤蔓纠缠,还有一个高大的宽背。

可是经历过刚才那一切後,我忽然觉得眼前的他起来好疲惫。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麽,虎躯一震,惊慌的转头看向我。

「陛下!你从什麽时候在这里的!」他紧张到原先苍白的脸渐渐cha0红了起来。

「从你刚才进入回忆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了。」我停顿一下,「祖父。」

他面se一绷,颤着嗓音再次背对我说,「以後别那样叫我了,陛下……拜托。」

我再次顿了一下,轻声道,「嗯,不过我来这里是想要告诉你我明天要先回去一趟。」

他沉默了许久,尔後,像是整理好了情绪,转过头,又是那张公事公办的表情。

「我也大概懂陛下你的意图,先去和人类商谈好,以免到时候真的必须合力抵抗恶魔对吧?我会通知其他人的,陛下临走前稍稍通知一声即可。」

说完这句话,这是他难得第一次对所谓的森林之神如此无礼,直接掉头就走。

不过我也不甚在意,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这些令人有压迫感的礼节,况且,秘密被发现过後,的确很难平抚心情。

临走前我又撇见了柏那忧郁且深沉的暗蓝se。

我回到房间时,先蹑手蹑脚的进去了紫se房间。

只见一张天使的睡颜呈现在我眼前。

她的睡姿如同婴儿一样缩成一团,脚夹着枕头,臂弯中抱着那颗兔子抱枕。

我轻轻帮她盖上薄被,还顺手替她理了理杂乱的头发。

「ai你。」我轻声在她耳际道,吻了她的额头。

隔天天刚亮的时候,我就先起床整理了为数不多的行李,还顺便去厨房拿了两份早已准备好的早餐先放在餐桌上。

等到莫馨起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後了。

「嗯……」她走出房门後慵懒的伸了伸懒腰,睡眼惺忪的瞟了眼早餐,就继续窝到沙发上打盹。

「别睡了啦!去刷牙洗脸,等等就要回家了!」我好气又好笑的放轻力道拍打着她的脸颊。

看她还是不为所动的歪过头去,还顺势拍掉了我的手,嘴里咕哝着什麽。

我只好无可奈何的走进浴室拿了一条毛巾,放到水龙头下冲冰水,拧半乾之後,原本想直接盖在她脸上的,可是想一想她应该会生气,只好开始擦她的脸颊、额头、後颈……。

「吼……」她不满的睁开眼睛,自己接过那条毛巾之後拍了拍脸,走进厕所。

等她再走出来之後已经算是清醒了,去拿自己的那一份三明治开始吃。

「你刚刚说什麽?等等就要回家了?」

「是啊!等一下要离开的时候稍微报备一下就可以走了。」

「还真的有点想家呢。」她漫不经心的嚼着早餐,一边观察jg致的马克杯。

等到都打理好後,我们就走去柏的房间,敲了敲门。

「陛下吗?」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之後传来了几声脚步声,门开了。

长发扎成高高一束,看起来b较有jg神一些的柏,彷佛什麽都没发生过似的浅笑。

「我们要离开了喔。」我也回以一笑,像个没事人一样。

「好,不过陛下你们记得还是要回来,其他人都很舍不得。」他0了0莫馨的头,反手关上门,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向大门口。

「星澄陛下再见!」「陛下路上小心喔!」「陛下要赶紧回来!」

一路上,许多人都挥手和我们道别,不管是打扫自己门口的人、玩闹中的孩子、还是坚守岗位的守卫,都纷纷放下自己的工作凑到一旁。

有一个只到莫馨腰部的孩子抬起头,灿烂的笑着对她说:

「姊姊、姊姊!你好漂亮喔!长大之後我可不可以和你结婚?」

其他人纷纷哄堂大笑,开始起哄。

「常枫!你家小子要跟陛下抢nv人啦!」「常枫!把你家孩子拖回去教训教训啦!哈哈哈哈!」「常枫!你……」

莫馨温柔的蹲下身,与他平视之後,歪头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常沐风。」他稚neng的小脸果真长的跟他爸爸很像,长大之後应该会是美男子。

「沐风,那我就等你长大罗!」她再次站起身,而我看到从後头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常枫。

「小子!你又做了什麽好事?」他着急地把自家小孩一把抱起,连忙跟莫馨道歉。

「没关系啦!他很可ai啊!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被别人求婚。」她开朗的挥了挥手,露齿而笑。

其他人再次调侃起了常家父子,莫馨似乎也可以渐渐混入他们之中了。

「拜托你不要把你小孩教成跟你一样的风流种啊!」

「给你老婆教导小孩啦!你教一定会歪掉!」

「长得像你已经很可怜了!拜托让他长大之後的个x像你老婆那样温柔成熟啊!」有一个人还状似可怜兮兮的双手合十,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他有我的聪明就好了啦!」他拍了拍常沐风的头开始跟着大家开玩笑。

於是我们就在这和乐一片的气氛下离去了。

走在半路,莫馨蹦蹦跳跳的不停叨念那个常沐风。

「他真的好可ai喔!我从没想到我也会有被小孩子求婚的一天……」

那麽挂念,你是真的等他长大後要和他结婚喔?我在心里闷闷的想。

除了想以外,我也真的问出口了。

「嗯?当然不可能啊!他长大之後应该也忘记我,有了自己的nv朋友吧?」她还拍了拍我的肩头,故作遗憾道,「而且小孩子的童言童语不可信啊……」

我还是在心底哼了几声,就此断了这个话题。

走了几分钟,我们就穿越了莫馨从崔洛口中听到的小镇,我在一个疑似感受到结界的地方前先停了下来。

「怎麽了?」莫馨也跟着我驻足,侧过头看我。

「你听崔洛说过那个人类小镇对吧……再往前几步应该就算是进去了。」

这是谁设的结界?我看着眼前翡翠绿的结界,内心疑惑。

「是吗?不知道那种一无所知的感觉是怎样欸!我们快进去吧!」

我先是试胆似的把手伸进去,忽然感觉到气息好像从手的尖端开始流失,我心一惊,再把手ch0u回来的时候气息又回来了。

这若不是许多人联合构成的结界,就是这个人的力量强大。我暗自沉y。

我还没思考完莫馨就把我拖进去了。

这个小镇感觉上有些复古,又还算是新颖。

莫馨东看看西看看,就算只是路过一间小小的杂货铺,她都可以很兴奋。

我们一直沿着正中央的主要g道直直走,没有拐任何弯,这条路应该就是直通外面的路吧。

车子没有很多,感觉就算是躺在街上睡午觉也不会被车辗到一样。

「这里跟我们家那边完全不一样呢!我好喜欢这种村庄的感觉。」她深x1一口气,拉着我的手舒心般的道。

「是啊。」我也顺道牵住她的手,此时经过了一家规模b较小的医院。

医院的自动玻璃门前,有两个妇nv在讨论。

「墨医师的医术的确了得啊!我家小孩敷了他们给的药一下就好了!」

「墨医师可是里面最顶尖的!不过其他医生也通通都妙手回春啊!」

「唉呀!我们这家医院绝对不b都市里的差啊!只不过他们都不肯去大都市开分馆……可惜了可惜了。」

这家医院真的有那麽厉害?

看他们说的那麽大声,其他路人似乎也习以为常,更甚者停步了一下,像是同意一般点了点头。

「真的有那麽厉害?」我低喃着。

「莫医生?跟我同姓吗?」她好似与有荣焉的笑了,这番纯真的样子让我也笑了。

我瞄了一眼贴在外头的简易轮班表,摇了摇头。

「他姓墨水的墨,名叫墨宇壬。」

「喔……」她努努嘴,遥望了一下,「这个小镇其实不是很小呢!凭我们的脚程,可能还要走好一阵子才能算是出去。」

「那我们用跑的吧?」我突然突发奇想,出了一个歪主意。

「欸?」她眼睛发亮,摆好一个跑步的架式,「那麽……」

「三、二……」我还没说到一,她已经偷吃步的往前冲了出去。

「抱歉啦!」她的声音飘荡,害我愣神了一下子才追上去。

她的t力其实不差,虽然前面快跑了一阵子就停了下来,之後却也是大步往前慢跑。

我一下子就追到她旁边,看她yanyan下晒红的双颊上沁着颗颗汗珠,忍不住揶揄。

「耍小聪明还跑不赢我?」

「你、你的、t力b我好嘛!」她一边喘气一边抱怨,眼睛骨碌碌地衡量了一下距离,又用着仅存的t力往前冲刺。

「唉呦?」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等她跑到外面的时候已经脚软了吧?

我也慢慢的加快速度、调匀呼x1跟上。

似乎有什麽改变了,气息又回来了。

莫馨气喘吁吁地蹲坐在地上,回头望着小镇。

「好神奇喔、真的会忘记有魔法这件事欸!不然我刚刚、早就叫你用法力把我送过来这里了……」她稍微顺了顺呼x1後,还是小小的喘息着惊叹。

「不过我们再进去的话还是会忘记吧?」我苦笑着浅浅喘息,其实并没有她那麽累。

休息了将近五分钟後,我的呼x1回归轨道,她也似乎好了。

「走不动了啦……」她站起身之後有些踉跄,咬了咬唇低声说。

这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我笑了笑,蹲下身背对她。

「耶!」她很放松的趴到我背上,x口贴上我的背,微微起伏着。

「只能一小段喔。」我半宠溺的警告,感受到小小的娇躯紧邻着我。

「好啦好啦。」她嘟囔着将双手垂在我脖子处。

背了一阵子我也有点喘了,於是就把她放下来。

「谢啦!」她眼睛明亮的笑道,而我也微微一笑。

现在已经算是进入莫家的都会区了,她像是惋惜又像是怀念的叹了一口气。

「我果然还是b较喜欢乡村啊……」她侧过头环顾着这熟悉的地方,忽然似乎像是看到什麽一样一怔。

「绫月!」她挥手呼唤着,随着她的目光,我也看到了那醒目的一头银se长发。

「咦?」原本正在关上公寓铁门的她,满脸意外的转头惊呼。

「砰!」她直接一把甩上大门朝这里跑过来,使得铁门发出了沉重的撞击声。

「你怎麽提早回来了!」她拍了拍看似风尘朴朴的莫馨,转头对我礼貌的微笑示意。

「也不算是提早吧!我根本没有说我要去多久啊!」莫馨开怀的笑着,彼此都抱紧了对方。

「刚好,我正准备去你们家附近找朋友,我等一下再去好了。先跟你回家好好聊聊吧!」她眯起月牙般的眼睛灿笑。

一路上两个nv生吱吱喳喳的不停聊天,而白绫月问莫馨侦察有什麽结果的时候,让莫馨顿了一下,转头求救的看着我。

「你可以说啊!反正迟早都会传出去的。」我调整了背上背包的肩带,不是很在意的说。

「好……虽然说起来有点麻烦,不过……」於是她把事实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继承人的情感消逝、崔洛和嫣、我爸我妈、梣绯、恶魔、还有我是森林之神的事情。

「难怪我一直觉得你爸变得很奇怪,我原本还以为是生了什麽病……不过他居然是妖jg的森林之神?」她先是喃喃自语过後,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用着不易使人察觉的目光悄悄上下打量。

「对啊对啊!很强对不对!」她因为自己顺便沾了点光而沾沾自喜着,让人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好。

「恶魔有可能毁灭世界?不过这也只是三个猜测中的其中一个对吧?」

「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没有直接进攻魔洞啊!可是虽然只是猜测,也大概有了三分之一的可能x不是吗?」

「这样说也是啦……」

我们三人停步在铁闸门前,莫馨在密码锁上面按了几码之後门应声开启。

走在石头路上,我看着许久没有看到的庭园草木,以及眼前高耸的住家兼办公处,才突然再次感受到他们家所拥有的庞大权势。

「爸——」她深深x1了一口气,在进门之後放声呼唤着,不过她之後却一脸尴尬的僵着。

因为她爸其实就在一旁的沙发上,和我爸似乎正讨论着什麽,桌上叠着一份份的文件。

她爸和我爸同时抬起头,她爸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欢迎回来」,而我爸反而热情的打招呼着。

「哈罗!回来了啊!」莱茵状似温柔的招了招手,然後窃笑着看我,还挑了挑眉,表情丰富的很,像是要跟我说「老子早就跟你说过了,现在你摆脱王位了没?没有!对吧?」

我才懒的理他,和莫馨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分别像是左右护法一样占了沙发两边,各自坐在自家爸爸旁,顺便把背包丢到旁边。

而白绫月了然的一笑,先帮我们把背包拿走後自行走了上楼。

「……怎麽了?」我爸似乎对我怪异的行径感到毛骨悚然,以为我到森林之後学了什麽法子对付他,但是他看莫馨的动作也一致就放松了些。

「爸。」莫馨严肃的先拿走莫莱手中的文件,随後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也先搁置在一边。

莫莱并没有因为nv儿一系列不明不白的举动而感到生气,反而好整以暇的往後靠在椅背上,等她开口。

「虽然我现在很想马上回到房间睡觉,但是我和星澄必须先告诉你们一件事。」

「nv儿你回来了?」门又响起喀哒一声,一个保养蛮好的妇人提着大包小包,煞风景的走了进来。

「嘿!侦察的结果如何呢?」东西放下後,莫馨母nv俩互拥了一下後,她妈妈还在莫馨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正要讲呢!你也一起来听好了。」她莞尔一笑,示意我先行说明。

「唉,进来吧。」我也不知道我们刚才那有点疯癫的不正经讨论,有没有被他听进去,不过想也知道,应该是有。

白绫月依旧暧昧的笑着,左右端详着我和刚进门的星澄。

「那麽急,因为不想听到答案对吧?」她这席话似乎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着秦星澄说的,我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她的意思,却装作毫不在意。

抬头看了一眼,秦星澄只是不为所动的拿着三杯饮料,一杯先放到书桌上,另外两杯递给我和绫月後,才拿起桌上自己的那一杯,面对我们席地而坐。

气泡嘶嘶的不断上升,起泡,又破灭。

酸酸甜甜的柳橙味袭来,让人不禁分泌出口水。

我记得我们家只有汽水和柳橙汁,不过他似乎把它们调成了柳橙苏打。

他或许是为了多争取逃离尴尬的时间,但……

柳橙苏打,是我喜欢喝的饮料之一。

我不喜欢直接买现成的,我喜欢自己调配b例,那种柳橙汁多一点、汽水少一点,大约是三b一的b例。

所以我妈都说我很gui毛,才买了柳橙汁和汽水要我自己调。

我酌了一口,嗯,是我常喝的那种味道。

心脏猛然一跳,都是绫月和妈害的!不然我怎麽可能没事会注意这种小细节?

ga0不好是刚好啊!而且我每次拿给他这种饮料的时候,他也是看都没看直接喝了!或许他也喜欢这样喝啊!

我只好这样自我合理化自己的胡思乱想。

绫月看着我和星澄都默不吭声,叹了口气,只好自己开发话题。

「所以你们接下来打算怎麽做?去找恶魔讨论战术?」她半开玩笑半正经的问,没想到却意外正中下怀。

「其实可以这样说吧!我想要去和恶魔面对面。」他喝了一口饮料,轻哈了一口气之後应。

「咦?」「啥?」我和绫月同时发出疑惑,不可思议的给了一个很无力的疑问句。

「你没听错,其实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去。」他果决地放下玻璃杯,不容我们置疑的下了决定。

「什麽啊?那我呢?」我赶在绫月开口之前先问,独身前往的风险很大欸!

「我会尽量跟你们保持联络,但至少如果有危险的话,也只会有我一个人受伤。」

「什麽叫只有你一个人受伤?如果我们救不了你怎麽办?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大家的心情啊?还有柏他们啊!下一任森林之神要由谁接任?」听到他如此不顾自己的安危,我火气上来了,连珠pa0似的丢给他一堆问题。

他默不作声,没有回答任何一题。

或许他早就全部都准备好了,已经想好了所有後路及解答;抑或者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只是一昧的向前冲。

「我才不管,我也要去。」他什麽都不回答让我更气了,好歹也给我一声「我都知道」也可以啊!

「不行,太危险了。」他沉下脸低声道,而白绫月在一旁不自在的挠挠头,眼神飘忽着。

「那你就不危险吗?你就算不带我去,我跟在你後面也行,你阻止不了我!」我赌气的说,就不相信到这个程度他还不会妥协。

反正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跟去,b跟他一起去更危险,就算他不顾自己的安危,他也不会不顾其他人的吧。

更何况他也没办法叫我不去,我的脚是我自己的,他又奈我何?

只见他脸y沉了来,露出了我好几年来所从没有看过的狠戾表情,最终眉宇之间渐渐放松,面无表情。

「随便你。」他甩门而去,玻璃杯被震的框啷一响。

最後只剩下不知所云的绫月,还有既恼怒又存在一丝後悔的我。

还有那在我脑海中,冒着粉红泡泡的三杯柳橙苏打。

房间内安静的异常,房外也是,空气中流动着pa0火施放过後的灰烬。

「那个啊……你也要知道他其实是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绫月先小心翼翼的开口了,似乎是想要先安抚我的情绪。

虽然心中一直告诉自己不能迁怒、不能迁怒,可是我还是忍不住。

「是啊,我又何尝不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他能当好人,我就不能吗?」

「也不是这样说的,你也知道。只要对方是自己很重视的人,就会不自觉把他的安危放第一,自己放第二。」语落,她叹了一口气,趴到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

「对不起,你可以先离开吗?」我屈膝抱着自己的脚,额头靠在膝盖上,暂时不想受外界打扰。

「你的抱歉不该对着我说,不过我大概也懂你现在的心情。」凹陷进去的床垫又缓缓弹了回来,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顿了一下,又离去。

门咿呀响,却没有扣上的声音,现在似乎是半掩着。

躺下後我用棉被盖住头,眼前一片黑,闭上了眼。

我刚刚是不是太咄咄b人了?像绫月说的,他也只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危好,所以才打算只身前往。

可是我也是为了他的安全好啊!总归来讲,他也需要有个伴彼此照应吧?

脑袋一直不停胡思乱想着,为了避免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氛围中,我开始想着漫画、的情节,虽然很不中用就是了。

躺在床上越躺越累,还是睡一下好了,沉重的眼皮渐渐经不起抵抗而阖上……

这些梦好凌乱,我总觉得我每梦到一个梦就会醒来几秒,再继续昏睡,来来回回,我做了四个情节迥然不同的、简短的梦。

唯一相同的是,都跟星澄有关。

这里是哪里?好黑、好暗。

地板跟墙壁,还有天花板一样都是黑的,老实说我根本看不出来三者之间的分界线在哪,又在哪里结束。

我从地上虚弱且颤巍巍的勉强坐起身,发现自己头昏脑胀,几乎无法使出力气,好不容易抬头,眼前看到的是漠然冷视着我的秦星澄。

我爬不起来……拉我一下。我向他求援着,却只得到冰冷的一句话。

爬不起来?正好,那就是我的目的。他冷冷一笑,等着。

森林中的天然步道上,走在前头的星澄以及柏越走越快,全然不顾在後头气喘如牛的我。

见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在他们已经超越我十几步的时候我开口要他们等等我。

他们头也不回,只有秦星澄停步了几秒,说了一句话後走的更快了。

反正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个世界、同个种族的人,根本就不该走在一起。

我似乎正漂浮着,紧邻天花板,低头俯视的是我在森林中暂时借住的紫se房间。

眼前的「我」躺在床上熟睡着,而星澄打开门走进来。

他替我整理了一下头发,俯身靠近我,吻了我的额。

ai你。

呀!我惊声尖叫着,在魔洞的几步之遥,一道黑影猛地向我急速冲过来。

危险!秦星澄大喊,快速的挡在我身前,而黑影化身为一只三叉戟刺向他的x口。

他倒在我的怀里,x口涌着鲜血,沾sh了我的衣襟,但我却毫不在乎。

我无法抑制的流着眼泪,泪滴滴上他的鲜血。

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把你推开……我颤抖着痛哭失声,而他在我的怀中没了气息,恶魔……我恨你!

我被吓醒了,汗sh的皮肤紧紧黏着凌乱的发丝,全身冒着汗,就连上衣都紧贴在腹部上,手心也全都是汗,黏答答的。

而眼角,挂着一串串泪滴,泪痕布满了面颊。

恐惧、心痛、甜蜜、哀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鲜明,简直会让人误以为是真的。

而最後,他的血沾满了我的双手,雪白的衣服染上点点血花,还有那种悲痛,有种错觉让我以为是自己亲自葬送他的生命,的那种悲痛,是如此的清晰且真实。

令我的心到现在依然狂跳不已,神智被撞得七荤八素。

但是额头上似乎同时也停留着那残存的柔软。

我用卫生纸擦了擦脸还有脖颈,把泪水以及汗都擦乾净後,我看了一下时间。

须臾间的几个片段,竟然也花了一小时不只。

夕yan西下,也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了,肚子却没有半点饥饿感。

我只是有些失魂的走下楼,看到坐在饭桌前的绫月、星澄,却没有看到我爸妈。

「呃……哈罗?」绫月有点尴尬却又令人感到好笑的打招呼着,而星澄依旧面无表情,平时待我的温柔荡然无存。

我这才了解,他平时有多疼我,几乎从来没有让我看到他的这一面过。

「爸妈呢?」我故作轻松的坐到绫月右边,虽然这样子很对不起她,又把她卡在我和星澄之间了。

果然,她为难的偷偷瞄着左右两侧的我俩,才开口答道。

「你妈说要留给我们空间,於是就拖着你爸离开了,说是晚上才会回来。」

桌上摆着简单的三菜一汤,一道是我喜欢的红烧鱼,一道是星澄喜欢的炒高丽菜,一道是绫月喜欢的闷白菜狮子头,还有清淡的萝卜排骨汤。

真是谢谢妈那麽用心的菜se,就算是心情不佳且原本没有食慾的我,也食指大动。

我默默地去盛饭开始动筷,而他们似乎一开始只动了一点菜,现在也跟着吃了起来。

「我会让你跟我一起去。」秦星澄让人措手不及的cha入了这句话,

「咦?」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怔忡,一块鱼r0u就这样子掉回饭上。

「我会让你跟我一起去,但是要注意安全。」

「喔……谢谢?」我傻愣愣的张了张嘴,不知所以的道谢。

他的脸上终於浮现暖意,我所熟悉的暖意。

「所以,告诉我你刚刚梦到什麽梦。」他忽然话锋一转,拿着筷子指向我。

「g嘛突然问?」我皱皱眉,而且他怎麽知道我有睡觉,还有作梦?

「都让你去了,就说吧。」他假严肃的像是在审问犯人,让我忍俊不禁。

「什麽啊!」我好气又好笑,同时心里又感到欣慰,「你又知道我有睡觉,还有做梦了?」

绫月听到气氛缓和了下来,也噗哧一笑。

「就是啊,露出马脚罗。」她摇摇手指,还夸张的左右晃动脑袋。

她真的是很牺牲se相的活络气氛欸!不过这也要感谢星澄先拉下脸开口打破僵局。我感激的一笑。

不知为何他脸se微赧,腆着脸,半开玩笑的斥。

「白绫月你安静点!」

他们俩个在我睡觉的那一个小时内好像变熟了?

「你们变熟了?」我笑着问,心中扬起一阵愉悦,这样子三个人之後相处也不会冷场了。

「不然你刚刚在睡觉的时候我们还能g嘛?乾瞪眼吗?」绫月耸耸肩,而我呵呵直笑着。

「所以你们到底怎麽知道我有作梦的?」我好奇,并突然想到印象中似乎半掩着,并没有锁上的房门。

「不会是……」我恍然大悟,所以他们是进来後看到我脸上的泪痕,推断我有做恶梦?

「绝对不是!我没有进你的房门!」秦星澄不知道想到什麽,极力否认着,却不小心jg湛表达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jg髓。

「此地无银三百两。」绫月和我想的果然差不多,半憋着笑吐槽了一句。

「吼!总之你梦到什麽啊?」是我的错觉吗?吵架过後的秦星澄似乎变得更……孩子气了?

「不告诉你。」我调皮的吐舌,刚好,拿起空碗走到厨房洗。

身後传来绫月响亮的讪笑声。

打开水龙头,他们的谈话已经让我紧绷的身心放松了下来,连同被汗水沾sh的衣服也风乾了。

开门声夹杂在水声中,想来应该是他们两个其中一个也来洗碗了。

正当我关上水龙头想让下一个人用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从我的腰间划过,抵在我腹部前的流理台上。

身後的人似乎是倾斜着身子,下巴隔着几寸,几乎快贴在我的後脑勺。

「说吧,你梦到什麽恶梦?」我笑了出来,他真的是穷追猛打也要知道欸。

「我没有怎样啦!g嘛那麽好奇?」因为这个暧昧的姿势,脸悄悄的红了,不过反正他也看不到我的脸。

「哼哼,说啦……」他软软的语调真的引我直发笑,不过还好又恢复了原样,吵架暂时被搁到一边了吧。

不过他这样糯糯的撒娇着,不知道为何让我想起了崔洛。

那个被困在海底,等着我们去拯救的崔洛。

「哈哈!你是崔洛吗?不过我们不是有答应他要救他出来了……」

我扫过他的手臂转过身,却发现距离近在咫尺,害我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摆。

「哈哈!你是崔洛吗?不过我们不是有答应他要救他出来了……」莫馨似乎是突然想起,转过身与我面对面,头微微仰起,鼻尖快要擦过我的唇瓣。

亏我刚刚还先拉下脸示弱,现在的距离又那麽暧昧、我还故意撒娇……

她只有想到崔洛?我不满的噘起嘴。

只有那个伪p孩可以撒娇,我就不能吗?我长相应该也……嗯咳,不差吧?

心中溢起了满满的醋意,还是说她和白绫月刚刚在房里讨论的最後那几句,其实只是因为她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才沉默的?

算了,梦的那件事有空再问好了。

我有些粗鲁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额头磕上她的,抑着想缩回去的颤抖,说道。

「你也考虑一下我吧?」然後转身走出厨房,要回伯母暂时给我使用的客房。

经过餐桌的时候看到翘着脚一脸窃笑的白绫月,我只是翻了她一个白眼。

我大力的躺到床上,有些後悔刚刚一时冲动脱口而出那句话。

我应该阻止自己的啊!

虽然很不想让她困於险境,但我还答应了她要带她一起去找恶魔欸!

场面一定会很尴尬的啊……

我吁出一口气,我真的太冲动了……

不过我刚刚会一直追问她做梦的事情好像也有点幼稚啊。

自己所深ai的nv孩睡着了,却一边掉泪一边喊着自己的名字,谁会不去在意呢?

跟她吵完架後我後悔了,她也只是为了我的安全啊!

而且她所提出来的每个问题我都有想到没错,只是不愿去深思。

但是,不让她或是其他人去找恶魔,我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危啊。

刚刚白绫月被她「赶」出来的时候,撞见了坐在门口旁的我,我示意她噤声,她也很配合的直接离开,门还故意替我虚掩着。

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只有枕头和棉被的悉窣声。

我很有耐心的等着,因为我觉得她一定会睡着,凭我了解她的程度。

她每次跟自己的爸妈吵架不是窝到房间不出来,就是跑到我家或是其他朋友的家,抱怨加诉苦之後……就睡着了。

终於等到没有了声音,我朝里头偷觑了一眼,确定睡了以後才走进去。

就看到那令人心疼的一幕。

她满脸挂着泪痕,泪其实还不停流着,嘴里喃喃念着我的名字。

「星澄……」好似一个脆弱的孩子在呼唤母亲,那声线柔软的让我心痛。

我拿旁边的卫生纸帮她擦掉脸上的泪,却徒劳无功。

「是作到什麽梦,会让你这麽伤心啊……」我用指腹摩娑着她的面颊,发现自己还是离不开她。

刚刚说什麽反正只会有自己受伤,都是骗人的。

我根本放不下我所ai的人啊……

等我离开她的房间後,客厅沙发上白绫月兴致盎然的双手抱x。

「怎麽了?」我先客套x的询问,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啊。

「说什麽只有自己会受伤,感觉好像很伟大啊!秦星澄?你真的放得下你的亲朋好友吗?」她口中说的跟我刚才想的几乎一模一样,但我还是沉默了。

我缓缓的坐到离她最远的沙发另一端。

「嘿嘿!我又不会吃人!」她笑着,却没有想要再靠过来的意思,

「这样子跟一个不熟的人讲话好像很没有礼貌,我先道歉啊。」她双手合掌放在x前,头微微低下,又抬起。

「嗯哼,当然是放不下啊,可是总b多带一个人去,让更多人担心来的好多了吧?」我提出我自己的想法,虽然这想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你这样说我也管不了你啦!不过你还是会跟莫馨一起去对吧?」

「……她都那样子说了,我能丢下她吗?」

「所以嘛!反正明明就知道她一定会吵着跟你一起去,当初何必抵抗呢?」

「我高兴。」我决定直接句点她,太认真跟她讲话好像对大脑不好。

「没错没错,你高兴就好~」她很随兴的挥了挥手,斜卧在沙发上。

过了许久,我都拿出许久没有收到讯号的手机开始滑了,她又补了一句。

「莫馨真的是个傻瓜呢。」

「嗯?」我给她一个单音表示自己听到了。

「她居然不知道你喜欢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不是傻瓜是什麽。」

我的心颤了一下,却强迫自己专注於发着萤光的萤幕上。

「不要胡乱猜测b较好吧。」强压住心跳,我淡淡的说道。

「是啊是啊,我是在用猜的没错~」又是同一个语气,我真的很怀疑莫馨长久以来跟她相处,有没有忍不住扁下去?

莫馨小我两岁,也就是十六岁,而眼前这人好像是十七岁。

真的,感觉不出来啊。

「星澄,绫月?还有莫馨呢?」莫馨的爸妈携手走下楼,而她爸依旧一张扑克脸,相对来看,她妈妈显得亲切非常多。

「我们要出去,到晚上才会回来,就留给你们点空间吧~」她眨了眨眼,就走了出门,「星澄你爸同意你今天可以在这里过夜,不过如果你想回家也可以。」

「好好喔~我今天还要回家欸~真是一个随意又开明的妈妈。」她又开启了一个话题,於是莫馨在睡觉的期间,我们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着。

我自从进了房以後就没有出门了,为了避免与莫馨相遇的机会。

虽然迟早都会面对面,但我就是不想太早面对现实。

我正准备用开始以慢速渐渐削弱的法力传讯息给老爸,告诉他我今天先暂时不回去,突然又想到要去和恶魔会面,於是补问了一句关於我们家里面有没有武器的事。

事情越早了结越好,而且一旦安顿并放松下来了,就会不想再去动。

所以我打算明天直接出发。

虽然好像有些鲁莽,但我的心意已决,只是可能还是要问一下莫馨的意见。

啊,该si,我g嘛挑在这个节骨眼做那麽冲动的事?

你也考虑一下我吧?」这句话不管怎麽听都很……啊!

於是我只好一边滑手机、看一看房间内的书消磨时间,最後再怀抱着後悔入眠。

隔天一早,我决定装傻来应对。

「你爸刚刚好像拿了几项武器和一封信来喔。」看到我後,莫馨的妈妈优雅的喝着咖啡说。

白绫月昨天好像就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莫馨听到她妈妈叫了我的名字,头低的更低了,手也无意识的0了0额头。

我点了点头,微抿着唇道谢,拿了吐司後,就走去一旁堆着几项武器的角落坐下。

我0了0一把锋利的短剑後,打开信纸。

现在有了法力就学会耍拉风了?还传讯息咧!是没有手机吗?

好啦算我仁慈,拿出家里原本就摆着的几项武器给你,还帮你磨过了喔!

要不要好好谢谢我啊?

我甚至可以想像我爸那欠扁的语气和表情,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

是啊,我都忘了还有手机这玩意儿,谢啦。我按下传送键。

我秤了秤那把b较短的剑,虽说还是有点重量,但b另外一把还来的轻盈,就给莫馨吧。

这里还有一个长相很奇怪的盾牌,磕了磕,感觉材质和保护能力都蛮好的,但它的重量真的是天杀的重。

我可以用先天法力来保护自己……所以这个应该给莫馨,但她拿得起来吗?

我思索过後,在上头施加了法力,让别人拿起来可以减少一些重量。

甩了甩手,早餐也吃完了,最後还是该来面对现实了。

「呃,莫馨你准备好了吗?想要什麽时候出发?」

「咦?都、都可以啦。」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身躯不自然的动了一下。

她的妈妈很放心的暖笑,就上楼去了。

「我……我说的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没关系。」我扶了扶额头,叹了一口气。

「喔……」她还是有点回避我的目光,走到我旁边拿起了我分给她的那两样试挥着,使用上感觉蛮顺的。

「我有跟绫月说,如果我们两天後没有传消息回来的话,就要她来找我们。我昨晚已经好好的跟大家道别过了。」

「嗯。」我点点头。

「其实不知道为什麽,我总觉得恶魔绝对不会是要摧毁世界,所以我也这样跟我妈说了,她说她会相信我的直觉,要我放胆去闯,注意安全就好。」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才终於扬起一抹光彩。

「你妈妈真的很信任你。」我0了0她的头,还好她并没有缩回去。

「是啊。」她笑得云淡风轻,彷佛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於是我们两个就这样各怀鬼胎,很孬的装傻了。

「现在就要出发了吗?」她问着,我搔了搔脖子後应声。

「可以啊。」

「呼~才刚回家就要再次出门,而且还是去找恶魔决斗……」她伸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後,把短剑cha入系在腰间的皮革剑鞘,一手夹握着盾牌。

「你也可以多休息一下啊,其实不用那麽早离开的没关系。」我有些心疼的关心说。

「没关系啦!我随便说说的,我们速战速决吧,请传送!」莫馨摆了摆手,用着空下的手,一开始有些犹豫,却还是握住了我的手腕。

「走吧。」我扬起一阵橙se煦风,包裹住我们,而在瞬间的头昏脑胀过後,眼前已是一片荒芜之地。

举目所及荒凉的很,只可以隐隐约约看见远方低矮房屋及几棵枯树的影。

大约十公尺的前方,是一个边缘乾裂,有几颗大石头嵌进土壤内的偌大深窟。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莫馨,不知为何,她一脸紧张兮兮的东瞄西瞧,手还紧紧抓着未出鞘的剑柄。

「怎麽了?看到奇怪的东西?」我狐疑的跟着她的视线绕一圈,却没有触及任何异样。

「没、没有啦!」她轻扯起一个笑容,但依然紧握着剑柄的手,还有皮革剑套上些许的汗渍却泄漏了一切。

「很紧张?」我又再次追问,不过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我现在全身的神经也有点紧绷且颤栗着。

「是、是啊……」她眼神打转着,声线却有着不确定。

「喔?」我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以免等一下出现什麽危险的事情而我浑然不知,於是我跟着她一起警惕的环顾四周,一边慢慢朝着魔洞走。

「呵,终於来了吗?」

大约三分钟後,一阵略带沙哑却浑厚的男x嗓音传来,但那声音,却彷佛来自地底下。

明明就不是在密闭空间,那声音却还是在我的脑海回荡了好久。

一个黑影朝着莫馨扑窜而来。

「不要!」莫馨尖声喊着,短剑出鞘,黑影却y生生的直接穿过剑,毫发无伤。

我奋不顾身的立刻挡到她身前,她却急急忙忙挣扎着冲到我前方。

我慌张地想拉开她,但还是来不及了,黑影缠绕住她的四肢,明明就是几近无形的,却让她无法脱逃,吐纳之间急促又激烈,似乎想张口说些什麽,却支离破碎。

她的四肢都被黑影困住,并被腾空抓到魔洞正上方,低头一视便可见深不见底的黑洞。

我感到莫大的恐惧,那种即将快面临……让我的心等同si亡的情况,所酿成的恐慌。

「星澄!」莫馨似乎不断惊恐叫喊着我的名字,在我耳中却变成令人昏昏沉沉的模糊软语,或许是她已无了力气,也或许是我整个思绪都乱了。

我想用法力来替她脱逃,身t最深处的那gu气息却彷佛被枷锁囚禁着,无法使出,就好像我还未知道自己身分前的那种感觉。

那时我觉得无所谓,因为根本一无所知;现在我却觉得害怕,又回到一无所有的害怕,甚至可能真的会导致「一无所有」。

莫馨随时都有可能坠入魔洞的惊恐情绪,早就覆盖掉了那层微不足道的感觉。

「我愿意代替她!放她下来!」我也不知道我说话的对象究竟是谁,只是一昧的愤恨大吼着。

没想到,「是吗?」一阵听似愉悦的男人轻笑声,再次从地底传来。

他似乎放松了对莫馨的牵制,莫馨渐渐停下喘气,只是人依旧浮在半空中。

「自己跳下来吧,我想跟你好好聊聊,秦、星、澄。」这句话让我的脚直发软到快站不住,但为了莫馨……

「星澄……不要!」莫馨眼眶中盈满的泪簌簌落下,让人不舍,却也让人更想拯救她、疼惜她。

「星澄……不要!」就算手臂被黑影不知哪来的实t抓的生疼,我却早已无暇管那些,只是拚了命想阻止朝我这里走来的秦星澄。

其实我的脚只要卖力往前踢一踢还可以刚好触及洞的边缘,却还是无法稳稳地踏上土地。

黑影朝我疾行而来的情景,在梦中似乎似曾相识,但我这次推开了星澄,原本暗自庆幸救了他,现在他却还是因为我的原因……

「恶魔,我跳下去之後一定要放了她,不准食言。」他面se冷y的开口,我的眼泪越掉越凶,眼前糊成一片却没有手可以去擦拭。

随着他一步一步靠近,我的x口也一点一点被ch0u紧,b起腾空的恐惧,要让秦星澄代替我受苦的难受感更是越发胀大。

「不要过来!我不准你过来!你过来我就……不理你了!」他稳健的表情,反而让我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哭着吵闹的孩子。

他依旧默不作声,脸上的表情随着我的一声声哭喊越发坚毅。

「我、我不要、你代替我……」我已经泣不成声,此时心中的感觉早已不是「害怕」、「伤心」四个字可以说清的,脚胡乱且徒劳的向前踢着。

「乖。」他走到我的面前,踮起脚尖,伸手轻压下我哭花的脸,「不管我在哪、生si与否,我们都会心心相印不是吗?」

闻言,我顿时失声痛哭了起来。

不要哭嘛,我只不过是离开个一个月,不要哭了。

我忘了是什麽时候,我因为他要去国外短期留学一个月而寂寞的流泪,他那时候温柔的拭去我的泪水,

馨,你的馨和我的星,一定会馨星相印的,不是吗?距离根本不成问题。

听到他令人怀念的这句话,我的鼻子直发酸,眼眶也依旧汩汩掉着泪。

「所以你一定要回来喔……」我ch0u噎着,他以危险的角度向前倾斜抱住我。

温热的嘴唇印上我被泪水打sh的唇,我却不觉得讨厌,反而想纠缠着久久不放。

「我会的,为了你,我会的。」他认真的发誓,伸指抹去我的泪痕,随後犹豫一下,轻轻伸出舌头t1an去水珠。

「我ai你。」他哑声说道,不留给我和他任何迟疑,转头就跳了下去。

同时我的身躯也被一阵风移到了地面上,黑影的踪迹荡然无存。

「恶魔!我知道你听的到!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拜托你了……」我哭哑着嗓音,ch0uch0u噎噎的乞求,像着了魔一样不断重复着、嘶喊着。

「星澄……」

此时此刻,我才了解到他在我的生命中,老早就占了很大一个位置了,一旦他离开了,这份生命,就不再完整。

可是我相信,他答应过我的,就会做到。

我再也止不住哭泣。

直到泪都流乾了、嗓子都哑到几近发不出声,整个面部感官都已经停摆、麻木,我才颤巍巍的拿出手机,发现不知何时我已经在这里耗上将近半个下午了。

「喂?小馨你应该一切都还好吧?」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想必是因为接到我的电话。

我停顿了,听到绫月的声音又让我想哭,可是哭不出来了:「不好,很不好。」

「怎、怎麽了?你的声音怎麽了!等等喔,我现在马上就跟你爸妈一起过去……」

「不、你来就好了。」我艰难的发出声,电话那端似乎传来一连串慌忙的脚步声,

「好好好!你一定要撑到我到那边啊!我要出门了!」随後我就被挂电话了。

她是不是以为我要si了还是怎样啊?我不自禁的格格笑了出来。

满脸乾涸的泪水,搭上两边不对称却扯起的嘴角,一定看起来很不搭嘎。

我屈膝抱着自己,双手掩住脸,让黑暗包裹住我。

虽然现在正值下午,头顶上却是一片片的乌云,天气y凉而舒适。

我的嘴却乾燥无b。

差不多一个小时後,一抹气影气喘吁吁的由远方跑近。

「刚、刚,司机说他、不能载我到、魔洞,於是在、b较靠近的地方放我下来。」

她一边解释着,以免让我误会她是从家里跑到魔洞这,而让我有罪恶感吧?

「到底怎麽了?秦星澄呢?」她顺了顺呼x1後才惊觉这个明显的事实,

「不、不会是……」她的视线慢慢往我身後的魔洞朝下看去。

「他为了救我,自己跳下魔洞了。」我用乾哑的声音说着,此时发红的眼睛,也因为刚才被我抓r0u而渐渐红肿。

白绫月沉默了,只是伸出双手拥住我。

「我很不会安慰别人,所以我除了这样以外,没有其他法子。」她紧紧的抱住我,勒的我喘不过气,却也给了我的内心逐渐被填满的安全感。

「他答应过我会回来的,我相信他、我相信他……」我喃喃念着,此时的眼神一定很空洞吧,不然绫月的神情为何会如此心疼。

「不要哭,既然他答应过你,他就一定会回来。」她更加坚决的搂住我,一边笨拙的用手擦去我脸上的水滴。

「我哭了吗?」我麻木且失神的问她,也自问着,被动的0了0自己的脸。

脸上shsh的,应该只是汗水吧,但是汗水是从眼睛里分泌的吗?

「不要这样,小馨,不要这样……」她似乎是被我影响而哭了,她的面容有些迷蒙,也或许是我的视线不清楚,眼前彷佛罩着一层雾一样,朦胧。

隔了好似一世一样久,她再次开口。

虽然也有可能只过了几分钟,甚至几秒而已。

「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先回去找你的爸妈和其他人?」她用着哄小孩子一般的语调询问着、试探着,而我只是猛力的甩头。

「不要,不要跟他们说,这样就好像他再也不会回来一样,我要继续在这里等他、我要等他!」我固执的哑着声吼,脑袋似乎也有些错乱。

「好好好,我陪你等。」她安抚着我,帮我盖上她带的毛毯,拿了保温瓶给我,坐到我旁边。

对,我要等他,我要等秦星澄回来。

如果其他人也知道了这件事,会让我觉得好像是在宣判他si刑一样,我才不要。

就算要等好几年、好几世,我也要等他。

我也ai你啊,我现在终於懂了。

既然我也发现了自己的心意,你可不可以就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刚刚那只是你的计谋,你其实一点事都没有?

我真的很犯贱,偏偏要等到撕心裂肺的痛苦袭来,偏偏要等到这段紧密的感情出现一个峡谷,才会懂得珍惜。

人都是这样吧。

等我的心平静了那麽一丝,浑沌的脑袋清出了那麽一点清明,我才问着绫月。

「我现在才发现我ai他,是不是太晚了?」

她摇着头,对我可以正常对话而感到高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耐烦:

「不会,绝对不会,你们两个的大好时光才刚开始,绝不会太晚。」

又隔了良久,我才呐呐开口。

「我执意要在这里等,你应该很不耐烦吧?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我又x口一痛。

平常我绝对不会是自己一个人的,伴在我身旁的永远都是秦星澄。

我一直以为一旦成了好朋友,就不会再跨越那条线,成为恋人。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这种关系。

就算身遭的朋友不断调侃我们的关系,我也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我以为你也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我现在懂了,你为什麽脸会那麽红,为什麽会急着否认,为什麽会在瞪完那些人之後,还是温柔的牵起我的手。

我担心我是自作多情,所以果断的不要让自己把你当作对象。

「不会的,我还欠你一条命没有还呢。」绫月云淡风轻的回答,把我拉回现实。

「啊、我、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件事的……」我慌张的想解释,明明我就是为了不让她自杀的那件事成为绑住她的锁链,才从来不提这方面的事,没想到还是不小心让她……

「没事的,现在就是我该陪你啊。」她给我鼓励的一笑,伸手揽了揽我的肩膀。

「绫月,谢谢你。」眼眶一热,只好让她的肩头挡住我即将满溢出来的泪意。

我睡了一觉,起来後才发现现在已经晚上七八点了,於是我吃着绫月带来的几包零食,一边和她漫无边际的谈着天。

「你为什麽会带那麽多零食啊?」我吃着巧克力bang,一边问绫月。

「啊啊,其实我那时候刚买完食物和生活用品回家,就听到你打电话来,於是手忙脚乱的把这些东西都塞进包包啦……」她腼腆的笑着,难怪我想说她那时候听起来那麽着急,怎麽还可以准备那麽多东西?

「可是我觉得很奇怪,恶魔在把我抓起来前,还说什麽:终於来了吗?,意思是他早就预料到我们会去?」我疑惑道,才突然想起他似乎早算好了一切,还知道星澄的名字。

「唔?恶魔都可以让那个啥人鱼王子看见地面上的事物了,要知道有一群人怀疑他要毁灭世界,还要来找他。这不是什麽难事吧?」她耸耸肩,不以为意。

「可是恶魔还说要和他好好谈一谈欸?」我又再次怀疑起了恶魔真正的意图。

「你太多疑了吧?」她哈哈笑着,身上跟我一起盖的毯子更裹紧了些,

「还好只是凉凉的,还不至於太冷。」

「是啊。」我望向深不见底的魔洞,又陷入一段惆怅,

「不过大家为什麽只执着在恶魔有可能毁灭世界呢?为什麽只往最坏的地方想?我倒觉得恶魔有可能是为了变ren类,才把法力一一收回的。」我有些落寞。

大家就不能乐观点吗?如果、如果大家都往好的地方想,不把这当成一回事的话,星澄不就不会……

我甩甩头,现在在想这些也於事无补,只会显得我幼稚且矛盾。

「可是他为什麽要变ren类?当恶魔既永生不si又有无穷无尽的法力,他为什麽要纾尊降贵变成短命又没有魔法的人类?」绫月微微一谔,反问我。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跟传说中的一样,ai上了一个人类nv孩?」我认真的蹙眉深思,想出了一个不太可能的理由。

「怎麽可能啦!恶魔不都是自私的吗?」她扬起嘴角。

「嗯……这麽说也是啦……」我沉y,「可是总觉得还是有可能啊。」

「我不觉得恶魔会去ai人欸……对恶魔来说,人类应该就只是蝼蚁吧?」

「是吗?可是他们如果没有珍重的人或是想做的事,他们活下去的目的是什麽?空有一身能力却没有想去帮助的人?」

「所以恶魔几乎少之又少啊!除了是要修行五千年的x1血鬼才能转化为恶魔,他们也没有任何亲人啊!毕竟要抛弃记忆……我记得好像是这样没错吧?」她似乎是回忆着书中所介绍的恶魔出生史,我点了点头。

「所以这只恶魔应该已经活了不知道多久了吧?或许他也是因为无聊,才会藉由替人实现愿望来替自己的生活增添se彩,同时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啊!说不定他也有假扮ren类混进我们的附近喔!」

「ga0不好我其实就是恶魔喔!嘿嘿嘿!」绫月张开双手,将手屈成爪子状,嘿嘿邪笑着。

「哈哈,你觉得,星澄什麽时候会回来?」我望着璀璨的满天星辰,不禁如此脱口问道。

他一定会回来的,我深信。

「说不定明天他就回来了,他应该也不想跟恶魔一起过夜吧!」她一怔,像是想让我开心点,打趣的说。

「嗯,睡吧。」我侧身躺下,脑中萦绕的全是他的身影。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为了救我而舍去自己的x命,我绝对不会饶恕你的。

我面se不佳的冷瞪着那个背对我的斗篷身影。

刚刚跳下来的时候虽然感到五秒多急速的腾空感,我却毫发无伤。

并不是我用法力保护了自己,刚刚就感觉到了,我的法力被恶魔箍住。

所以是恶魔c纵绑住莫馨的黑影,让我可以安然落地。

真虚伪,明明就是他要我自己跳下来的,还救我g嘛?

「唉呀呀,g嘛用那种令人害羞的炙热眼神看着我呢?我只是邀请你下来聊聊天而已啊,又没有要杀、你。」

背对我的那抹身影正坐着,不知道在g嘛,用着令人作呕的娇滴滴男声说。

「邀请?真是感谢你的邀请喔,恶魔。」我不屑的嗤声,冷冰冰的顶回去。

「好啦好啦,别那麽凶嘛,星澄底迪。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呢。」他终於转过身来,但是因为光线关系,还有被斗篷的帽子影响,我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面容。

这里很y暗,而我正坐在一张泛着sh气的石椅上,我几乎看不太清楚四周,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并不b崔洛的海底g0ng殿小。

「呵呵,什麽合作?我并不知道我们有什麽合作。」我脚翘着,不怒反笑。

「当然有,就是只要你和我好好聊聊天、培养感情,你就很安全。」他的帽子底下似乎露出森森白牙,「当然,还有你的莫馨宝贝,不然我可要好好疼、ai、她、罗。」一字一句加重音,相信不用他多说我也明白。

「好,你要聊什麽?恶魔。」我听完他的话,浑身一僵,被他戳到我几乎是极少的弱点之一。

「不要叫恶魔嘛!多疏离。叫我黯,黯淡的黯。」他甜甜一笑,伸指弹了一下,顿时四周都亮了起来。

这名字……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

我看清楚四周了。

一个很大的洞窟,有着零零落落几颗大石、石制的家具,以及一个极大的柜子。

角落还有一个nv人,头上留着黑墨般的长发,并身穿同样漆黑的长裙。

脸上嵌着鲜红的yan唇及锐利而血红的眼眸,还有一张长的酷似我的脸。

梣绯?

「认出来了?你依旧娇美的祖母嘛。」恶魔……黯对我邪气重重的g起嘴角,并伸手拉下斗篷帽子。

老实说要不是我还记得他是恶魔,我老早就笑出来了。

一个长相俊美的棕发小男孩朝我看似纯真的笑了笑,要不是他的血眸太过慑人,他一定是好捏好r0u的小正太。

不知为何,我筑起的心防卸了下来。

或许是我的模样太过轻松,他满意地笑一笑。

「我就知道这副皮相一定可以让不少人安心,既然已经达成目的了,就变回原样吧。」闻言我不禁全身再度一绷,冷汗涔涔的看着再度掩上斗篷的恶魔。

我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喀拉声,还有渐渐被撑大的斗篷……

最後他再次一转身,猛然靠近,脸几乎快贴上我的脸。

一个长相其实跟刚才没差很多,只是长大了些,大概看的出来是二十几快三十岁的俊秀男人,直瞧着我眼中的恐惧。

「真好玩,果然被吓到了,好啦!先来谈正事吧!」他眼中含着藏不住的讥讽,随後倒退几步,悠悠的坐到石椅上。

我心中顿觉恼怒,恶狠狠地盯着他那双眼睛。

「不服吗?你的莫馨还在不远处喔——」他歪头咧嘴一笑,指了指洞口。

「好。」我只好尽可能保持镇定,不动如山的等他开口。

「这才乖嘛,你们这群愚昧的妖jg,都以为我要毁灭世界对不对?大错特错。」

黯敲了敲自己的膝盖,夸张的摇头。

我不置可否的挑挑眉,对於他知道我是神木一族并不感到讶异。

「你们不是有三种猜测吗?为什麽不觉得我是想变ren类?」他的嘴角愉悦的g起,撑着颊看我。

「因为你没有那个变ren类的理由。」我被他提起了兴趣,好不容易专心听他讲话。

「有,理由就是……」他还很欠扁的故意停顿卖关子,「我ai上一个人类了,所以我要为了她变ren。」他邪魅的笑笑,t1an了t1an手指。

闻言我不由得一蹙眉,恶魔也会付出ai情?

「你……ai上谁了?」我先疑惑的丢出一个问题,虽然我还有千百个问题想要一骨碌的问出来。

「她就在洞口那边啊。」他扬起笑容,似是很满意的看着我吃惊怔愣的神情。

「莫、莫馨?」我呐呐的问道,完全反应不过来。

他怎麽会认识莫馨?不可能啊!还是说黯其实假扮我们生活周遭的人?

所、所以要怎麽办?就算是用抢的他也一定会把莫馨抢过去吧……

黯只是眨了眨红眼:「不要不相信嘛!这还只是我要告诉你的其中的冰山一角呢!」

我还处於不可思议与不知打哪来的悲愤感,他就继续兀自的说:「嗯哼,然後距离我成为人类还有最後两步骤,第一步骤是要把我给莫家的财富与权势通通收回来,第二步骤嘛……」

他瞥了整个人入定的我一眼,就先断了句。

「等等,你说你要收回给莫家的所有?那继承人的情感不会也是你拿去的吧?」

我先暂时回过神来,一下子被大量资讯冲击真的让人头昏脑胀。

「当然,那是那一届继承人跟我做的小约定呢!他把王冠和夜明珠都给我,顺便奉上继承人的情感,我就可以帮他实现愿望。」他在「继承人」那三个字咬字特别清楚、用力。

「所以他就以为只有自己的情感会被夺取而被你骗了?还是他根本不在乎其他继承人的感受?」我发问,如果是後者,那也太……不择手段。

「我哪知道,人都已经si了。总而言之,他的愿望就是莫家能够有源源不绝的财富与权势,以及以上两者都永垂不朽。」他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所以说,我要把莫家的财富、权势都收回来,才算是真正的法力全数收回。」

我目瞪口呆,所以莫家的一切所有,其实也是靠恶魔得来的?

「那……你收回之後莫家会变成什麽样子?」我胆战心惊的问。

不会从此以後就没落了吧……

「我哪能预测,如果他们有实力,就会保持原状;如果没有实力,就是潦倒路边啦。」

黯其实说来欠扁,但也是挺尽责的回答我每个问题,或许真的是ai情影响了原本的自私?

我不禁又出神了。

「啧啧,我很讨厌被我逗弄的人类出神,清醒点啦!」他在我耳边大吼,我连忙跳起身。

「喔。最後一个步骤是?」我甩甩头,突然发现恶魔其实也没有想像中的残酷及冰冷。

「把所有法力加诸到你身上啊。」他云淡风轻的笑,彷佛只是在说「今天吃什麽好呢?」。

「为什麽是我?」我心一惊,连忙追问。

「当然是你啊!不然我浪费力气去布下机关g嘛?」他像是不耐烦似的翻白眼,伸出一指摇摇,「你们刚开始的那个手札是我放在那里的,知不知道啊?我就是算准了你们一定会去查,才设计好的。」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你把我们引诱来这里的?」我几乎有点抓狂的上前想扯下黯的斗篷,「为什麽不乾脆一开始就把我们叫过来谈判就好了?」

「好玩啊。」他邪佞的g唇,「其实我刚刚本来就是想要把你们两个一起请下来的,但是看到你那麽着急的样子只好捉弄一下啦!」他故作无辜的吐了吐舌,但那双满载笑意的血眸骗不了人。

我简直气得亟yu吐血,对他的好感又再次降低:「我为什麽一定要帮你?」

「因为帮我的话我就把莫家继承人的情感都还你,那是莫馨宝贝最想要的对不对?如果你不帮我的话,我也只好把宝贝留在我身边了……」他就是用着那副长大了依然可以萌si别人的臭皮相,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实质上却是在威胁我。

我真的很想直接冲动的搧他一巴掌,可是这样做除了可以让我自己觉得爽快以外,其他一点帮助都没有。

我下颚ch0u了ch0u:「为什麽是我?为什麽不是把法力送给你心ai的nv孩?」

「你以为恶魔的法力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接收的?也必须是要一个法力强大的人,例如森林之神。」他点了点我的肩头,「而且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啊……」

听到他的「特别」两字,反而让我全身起j皮疙瘩,浑身彻底的不对劲。

「哪里特别了?」我难得有些颤抖地问。

「特别在……你是我喜欢的nv人生的孩子。」他t1ant1an唇,令人直打颤的一笑。

「等等,你不是说……」你不是说你喜欢的人在洞口?而且他喜欢的人怎麽可能是我妈!

「好好看吧,四世的轮回……」他的手掌猛地打上我的额头,歪头对我邪气的笑。

声音逐渐飘渺,彷佛飘到宇宙外一般,虚浮。

「黯!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接受我?」偌大的餐厅里,众人一听到这句话马上安静许多,一致的往告白的那nv生看去。

nv孩有着及肩秀发,小小的瓜子脸增添了几分甜美,身穿清纯的学生制服,此时却抛下矜持,大声地公开告白着。

「徐蓁,我说了,我不会喜欢任何人。」然而对方却毫不领情,在大庭广众之下冷冰冰的打枪了名为徐蓁的十六岁nv孩。

「先生,你很过分喔!面对可av孩的告白就是要接受啊!」有一群与徐蓁同龄的p孩叫嚣着,连带g起了其他人的反应。

「对啊!不接受也就算了,这样对方很难堪的!」

「人家一个小nv孩都主动来求ai了,你怎麽可以那麽绝?」

人群叫嚣着、谩骂着,当然,里面有部分的人是她的朋友。

她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直瞧着对方不放,笃定了他会因为众人的责骂而觉得丢脸,匆匆忙忙答应。

黯却毫无任何反应,冷酷的扫视众人一圈,整了整服务生的制服,直接往内场走去。

「徐蓁,没关系啦,那种冷淡的烂人就放下嘛!」一个nv孩跑过来安慰着她,她却只是握紧了拳头,向众人喊:「我一定会再接再厉的!」

眼看这场闹剧结束,看好戏的众人也纷纷散场,继续自顾自的做着本来在做的事情。

「那个nv生都来第二次了!你还不答应喔?这样会不会砸了餐厅的招牌啊……」经理跑过来念念有词,独自演着独脚戏,不过他也不敢开除黯,毕竟一个办事能力高,从不计较薪水,又可以x1引nv顾客的帅气服务生还可以去哪里找?

「不打紧,我可以帮忙招揽更多客人。」他只是浅浅一笑,经理就只好00鼻子走人。

「嗤,只不过是因为无聊所以才来人类世界打工逛逛,这样也可以招到一堆烂桃花?」回家的路上他00自己的脸,耸耸肩走进了一条暗巷,确定没有人在看了之後,才倏地瞬间移动。

此幕却被一个nv孩看在眼里,并录了下来。

「黯,我想跟你好好聊聊。」又是一天下班的路上,那名为徐蓁的nv孩挡住了他,自信的一笑。

「有何贵g?」他冷冷一问,背靠着电线杆,不耐烦地踏着地。

「关於你会瞬间移动这件事。」她拿出手机,放了他那一段瞬间消失的影片给他看,「如果你跟我交往的话,我可以选择不公开,如何?恶魔先生?」

她在最後一句称呼出口前都自信满满,直到最後,她才不确定的猜测他的身分。

黯原本想直接走人,跟徐蓁说他根本不怕,反正他本来就不需要靠着在人类世界生活也可以好好的。

但是她的心机x1引了他,感觉好像是个很有趣的玩具啊。他g唇一笑。

「好啊,有何不可?」

「你、你、你……真的把飨味餐厅的红牌服务生追到手了?」某天黯轻松的靠在不知哪变的车子车头上,等自己的「nv朋友」放学,就看到那天安慰徐蓁的nv孩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大喊。

「什麽红牌,说的好像我家男友是卖身的一样。」她娇羞一笑,朝他扑过来,「小黯~我好想你!」说完还在他身上又扑又蹭的,让他心中有小小的不适感。

「那我先走罗!」徐蓁调皮地朝着自己的好友吐舌一笑,坐进了车子的副驾驶座。

黯只是面无表情朝对方点点头示意,就坐进了驾驶座。

只留下她很滑稽的呆站在地。

「可不可以带我去你的那个魔洞看看?」徐蓁腻着嗓撒娇,

他微微一蹙眉:「你应该也有家人吧?」

「不用担心我啦~我自己住合租公寓的。」徐蓁以为他终於对她有那麽一点在意与关心,为自己打动了传说中很自私的恶魔感到高兴。

「随便。」他只是机械化的回应。

其实他只是不想让别人踏进自己的私领域,想要摆脱她而随口问问。

家人,对他来说是多麽陌生的词。

不屑一顾。

「到了。」他很无奈且冰冷的把车停在魔洞前,看着身边的nv孩蹦蹦跳跳的东看西看。

其实黯刚刚根本很想直接把车子直直往魔洞里面开去,反正自己又不会si,还可以顺便毁灭身边的这个人

但想了想,才过了一天而已,他都还没好好逗弄这个玩具呢,会不会太浪费了?

「对了!听说只要拿东西跟你交换,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对不对?」她一边朝底下看看,蹲下身子,抚0着乾裂的土壤。

「嗯?」他提高尾音,颇有兴趣的等着她许愿。

好久没有人来许愿了,趁机敲诈一笔好了。

「如果要得到你的真心,要拿什麽来跟你换?」徐蓁俏皮的一笑,眼中却满是认真与期待的光彩。

恶魔一怔。

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他,毕竟他也是偶尔在一个地方待一下又消失无踪,就算有人ai慕他,也只是因为他的外貌罢了。

她是真心的吗?

「有那个意义吗?」他冷嗤一声。

不能就这样被一个小nv孩迷惑了,而且人类的生命短暂,怎能跟他永恒的生命b较?

「当然有,所以,我要拿什麽东西跟你换?」她深x1一口气「我不只是因为你的长相而喜欢你,而是真心喜欢你的整个人,就算你是恶魔,我的心意也不曾动摇一分。」

「我绝不是那种好人,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他心底不知道为什麽燃起熊熊怒火,这样到底有什麽意义?他已经决定独自度过永恒岁月了,就算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瞬间,他也不想听到这种笨蛋似的发言!

「我知道了!我会拿出我自认为最珍贵的东西来跟你换!」徐蓁也倔强的转过身去,自己一gu脑地跑走了,也不知道距离自己的家,还有多远?

黯觉得很烦,於是就辞去餐厅的工作,惹来不少客人、同事与经理的叹息。

他现在还是窝在自己的魔洞里面,偶尔从那个巨大的柜子里面拿出「战利品」把玩,然後看一看人类世界的动静。

那nv孩,徐蓁,也没有再来找过他。

直到三个月後,伤痕累累且灰头土脸的她来找他了。

「黯,这个够让我许愿吗?」某天,一阵熟悉的清脆嗓音从洞口传来,他不是很耐烦的飞上去查看。

「什麽……?」当他看到那半张红肿不堪的面孔,还有她捧在颊边,与她的狼狈成正b的,一颗美丽且晶莹,并隐隐泛着微光的夜明珠……

他毫无悬念的惊呆了。

「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据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夜明珠,我可以许愿了吗?」

当初的心机早已从脸上扫去,取代而之的,是疲惫与悄悄萌芽的盼望。

他沉默了:「我不会实现你那个愿望的。」

「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了,那许另一个愿望可以吗?」她好似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嘴角轻扯。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猜测她的伤痕是打哪来的。

「我……」她抿了抿唇,似乎是十分犹豫,才再度开口,「你不能修改人已经发生过的命运对不对?」

是啊,这是他自从开始帮别人实现愿望後,所立的第一条规定。

不管力量再多麽强大,他最多也只能帮到那种金银财宝啊、智慧啊、权力啊,那种虚浮飘渺的东西。

反正目前也几乎没有其他人,来找他要过以上这些东西以外的物品。

而且历史是不容涂改的。

可是他此时却一时无语,如果打破这条规定,可以帮助她好过一点的话……

等等,他不能对那种尘埃般的人类,感到一丝的怜悯,不然就回不了头了。

「是啊。」所以他只是冷声道。

「好,那请你答应我,下辈子,我还能ai你。」她凄然的笑了,跟那个固执且充满心计的nv孩,判若两人。

他知道自己不能答应,不然与徐蓁之间的纠葛会越来越多,但他还是默许了。

默许这种他自认不该拥有的关系。

「我答应你。」他一把捞过夜明珠,转头准备跳下去。

「黯,如果你这辈子不能ai上我,没关系,我把我的下辈子也留给你。」他距离那抹飘然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了他又踏到自家的地面上。

为什麽不是这一生的下半辈子?而是所谓转世後的下辈子?

她现在也才十几岁不到二十几岁吧?正值花样年华啊。

真是奇怪的人。

他握紧了手中的夜明珠,打算等她转世後再实现她的愿望,自己去寻找与她的际遇。

可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麽快。

几天後,黯感到一gu战栗,全身紧绷。

他明白,有什麽事不好了。

他急急忙忙探查人间,发现这附近的街坊邻居都在交头接耳、而四周的气氛一片沉闷。

「她的爸妈也太残忍了……夫妻离婚自己闹闹就算了,还闹到无辜的孩子身上!」

「就是说啊!更扯的是,孩子都自己搬出来跟朋友一起住了,那个疯婆子还特地跑过来说要跟孩子一起si,烧炭自杀欸!」

「而且她的孩子也不是自己住啊!连带朋友都受到波及!还好其他人只有东西被烧掉而已,人刚好不在……」

「那肖查某根本就是神经病吧!丈夫外遇之後就jg神不正常了,好像还会打小孩欸!」

他听到这里心里暗叫不好,连忙跑过去想知道更详细的内容。

「不好意思,我才刚来到这里游玩没几天,请问最近发生什麽事了吗?」他彬彬有礼的问,其实心里都快急si了。

大婶原本想白他一眼,问他怎麽都没在看新闻,但一看到帅气的脸马上吱吱喳喳地讲。

「唉呦!少年仔,你刚刚应该也有听到吧?那个妈妈真的是疯了、疯了……」

「人有没有受伤啊?」他最关心的是这个。

「唉……那个疯婆子居然被救出来了!nv儿反而si在火场中……」

「谢谢您。」他g出一抹僵笑,心情有些复杂的离开,走到了案发现场。

如同废墟般,一片焦炭的公寓。

一群媒t围在前方机机歪歪,旁边还有当时的那一群朋友魂不守舍的直盯着,眼睛红肿。

他不想再看下去了。

回到家里,他的心智有些凌乱,却又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早知道我当初应该答应她帮她改写命运的……她说不定就可以多活久一点了。」

一想到她当时红肿的右脸其实是一个个掌印,许的愿望其实是期待着最後一丝救赎,而自己亲手斩断了她的希望。

他的心就前所未有的发疼。

是因为她是自从他变成恶魔後,第一个给予他真心的人吗?

不知道徐蓁那家伙那时候到底在想什麽!不会许愿要让自己安全或者是平安吗?真的是……

不过人si了都si了,他觉得自己在这边计较这些、烦恼这些好像也没有什麽用。

就当作一个教训好了。

他怀抱着头一次的悔恨,倒头就睡。

十几年後,他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就好像,当年那个徐蓁的灵魂仍在。

他再次在魔洞里感应与观看。

找到了,转世过後的「你」。

可是这样算不算是偷吃步啊?他都还没有去实现徐蓁当年许下的愿望,去与「她」相识,「她」却还是记得他?

魔法师一族的,嫣。

他找到她的所在地,并第一次看见本人的时候,是在海边。

她正在和一只人鱼热吻,正确来说,是变身ren类的人鱼。

黯觉得很不爽,明明魔法师都会有前世的些许记忆,她也还记得自己,怎麽还可以去和另一个人相恋?

但是他同时也觉得很奇怪,恋ai中的少nv,身边的灵气都是粉红se,为什麽嫣的气息虽然也带着微乎其微的淡粉,却不是如同热恋中的深粉se?

是因为她其实根本没有非常ai眼前这只长相冶yan的人鱼?还是……她根本不ai他?

黯眯起眼,回想着几千年前那个惨烈的战役,这两种种族本该是对立的,现在……?

魔法师一向很聪明的。他冷哼一声,等着继续看下去。

不久後,他知道了人鱼的真实身分——崔洛,人鱼王国的下一任国王。

嫣,则是德高望重的大魔法师於焉,所最宠的nv儿。

真是好一场「伪」罗密欧与茱丽叶。

然而黯不知,他瞄几眼就看出的真相,一个傻傻的痴情种却沉溺於其中,毫无自觉。

之後,如他所料想,崔洛被发现之後遭到打入冷g0ng,也就是忆海。

更让他暗喜的是,嫣果然还记得他,得到魔法师们大力的赞赏後,她的要求就是……

帮她找到一个叫做黯的人,因为在她的前世记忆内,那是她si前最ai的人。

原本於焉还不是很想答应,跟自己nv儿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前世不重要,活在现在就好了。

「既然前世不重要,为什麽每个魔法师都会拥有自己的前世记忆?」一句话打枪了心疼nv儿的妈妈。

想当然尔,他们当然没有找到,但是黯时常混入其中,和嫣偷偷打交道。

等到他觉得嫣似乎开始有点在乎自己时,一个让他错愕的事情发生。

「恶魔?你可以……让我的囚牢日子不再那麽无趣吗?」

被欺骗的那个可怜痴情人鱼,来找他许愿。

「喔?」他满心邪气的欢喜,想逗逗这个曾经和他有一面之缘,而且是近期内第一个许愿者的崔洛。

「我可以在岸上的时间不多,可不可以让我在海底的时候,也可以看的见地面上的事物?」他可怜兮兮的请求。

黯一整个见猎心喜啊见猎心喜,心里盘算着要怎麽帮助他,先暂时回到了自己的战利品柜前深思。

只要让一个可以充当为屏幕的玻璃状物品,附加上法力就可以了……

可是左看右看,他怎麽可能会跟许愿者要镜子或玻璃啊?唯一和玻璃相近的只有……

他沉默了。

那颗他放在最显眼处的夜明珠。

其实他也大可以去人类世界随便找一面镜子就好,但是他此时心中正在犹豫。

等嫣的这一世也结束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真的荡然无存了,他想,他也是时候该割舍这段感情了。

他一咬牙,拿出夜明珠施加上法力,递给崔洛,然後思考着该跟他要什麽时……

「你最珍贵的东西是什麽?」他邪恶的一笑,崔洛愣住了,摇摇头。

「或许是我的法力,或是我的家人吧?」

「不,我说的是,物品。」虽然他对法力什麽的也很有兴趣,但是区区一个人鱼的法力可以帮到他什麽?

他面se一惊,伸手变出了一张照片,带着无奈与感叹的说:「是这张照片,但是你应该不会想要吧……」

「不,我要了。」看着照片上头,与崔洛相依偎的嫣,他就一阵酸气浮冲,明明告诉自己这段关系是他不该拥有的,他却还是栽了。

「黯,我这次想要自己上战场欸!」等嫣了解了一切後,也知道了自己前世与恶魔的契约,就兴高采烈且一发不可收拾的ai上了黯,当然,她瞒着自己妈妈。

她在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不好吧……」他也很尽责的扮演恋人的角se,告诉自己,只要等到谢幕之後,他就可以继续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了。

这可是他接过最难实现的愿望啊,但他还是成功了。

但他的内心其实也渴望着他人的真诚对待、他人的真心,或许,他也沉沦於其中,不想谢幕吧。

「没关系啦!这次我可是自信满满呢!」她扑到他的怀里撒娇,让他的心头不知觉的软了几分,「我真的真的很喜欢黯!不管你是不是恶魔。」

这句话似曾相识啊,她的前世,也有跟他讲过类似的话……

她们的灵魂,果真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了,注意安全喔,嫣。」他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首次以唇感受到人类的温暖。

嫣的脸顿时乍红。

但这也是黯最後一次看到嫣的人影了。

当他知道嫣战si於沙场後,他就连参加她的葬礼都没有参加了。

终於结束了吗?他自问。

人的生命,真的好脆弱、好短暂。

从今以後,他虽然带着一点怅然若失,却也不再关注「徐蓁」的气息。

终於可以继续一个人活下去了,他自嘲的笑,明知道自己自从有了那份温暖後,就恋恋不舍,不想放开。

可是他错了,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还没有结束啊。

几年之後,在其中也有零零散散的人来找过他许愿,但是这个许愿者最让他为之一动。

「我被人类所瞒,却还是把自己的感情栽了上去,我真的很愚蠢,请问,可不可以让我未来的所有子民们,都拥有绝佳的智慧?并且让他们记取教训。」妖jgnv神——梣绯,跪坐在地,眼泪停不了的一滴接着一滴。

他心海动荡,缘分真的自己找上门来了。

「徐蓁」,不,应该说是「梣歆晴」的母亲。

这个要求其实有点难度,但也不算十分困难。

「你的nv儿……是梣歆晴对吗?」他冷着声问,却是尽可能压抑自己的情绪。

「咦?歆晴吗?是的,她的确是我nv儿。」她抱着满腹疑问,却又不敢提问太多,只好照实回答。

如果只说要让她nv儿跟自己见上一面,好像太不划得来了,似乎有点吃亏啊。

梣绯的长相姣好,不如让她来陪陪自己玩好了。

「等你nv儿长大後……让她跟我见上一面,然後你嘛……成为我的奴隶。」他狡黠扬笑。

「咦?」她满脸愕然。

「别担心,你留个信给自己nv儿就好了,然後我只是要让你陪我而已,不会有越矩的举动。」他耸耸肩,对於眼前这人的惧se颇有兴致。

「我知道了,请务必实现我的愿望。」她的表情逐渐坚毅,惧se一扫而空。

「很好,这个王冠可以让他们读取你所发生的记忆,其他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将梣绯的记忆拷贝过後,封在王冠中,并再传输智慧。

此时她正在写信,写完後压在王冠底下,放在洞口,并将另外一封以法力传递,转眼就不见了。

「这样就可以了吧?」她微微一笑,毫无畏惧的随着恶魔跳入洞中。

或许过了一百年吧,梣歆晴来了。

「请问您托我母亲留信给我,是有何事?」她似乎正斟酌着用词遣字,恭谨的跪坐在洞口,等着恶魔现身。

恶魔飞至洞口,看到她後,却也一时哑口无言。

她们的灵魂是相同的,可是,这一世的她,并不认识自己。

他要拿什麽理由塘塞?

「单纯想见见你。」他挑眉,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一阵空虚。

是因为,未来或许不会再有人寄予他真心了吗?

「我明白了。」她只是继续跪坐着,不发一语。

这一世的她,多麽美好,彷佛乾净的不留一丝瑕疵,如同一块璞玉。

妖jg的寿命,b人类还要久,能和她相处的时间也b较久……

该不该把握这个机会呢?还是在今天告诉自己别再妄想了、别再有所牵挂了?

他猛然想起恶魔可以变ren类的传说,只要把所有法力收回,并把法力输送给一个可以承受其力量的人……

他变成恶魔这麽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想要为了一个nv孩变ren类。

或许下一次,他就可以以一个平凡人的身分,与「她」相厮守。

「你有喜欢的人吗?」他乾哑着喉咙问,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等他一下,等他完成所有步骤成为人类?

她正张口yu回答,後头就有一段脚步声传来,恶魔连忙隐身。

「歆晴陛下!长老们要我来找您回去……」一个年轻小夥子迈着步伐朝这里跑来。

「莱茵?」她回头对他投以嫣然一笑,让那男孩怔住了,「没事,我们走吧。」

恶魔只好眼睁睁看着那男孩与梣歆晴并肩离去。

如果她这一世等不了他,那就下一世吧。

他开始慢慢收回自己所给予其他人的愿望,包括给予妖jg们的智慧。

反正他们现在早就成为一个继承古老血脉的种族了,老实说,光是凭藉着树之母所流传下来的智慧与经验,就远远高过於他所给的那微不足道的智力了。

但是那个妖jg王冠外的结界有点厚啊,虽然说也不是不能打破,但也真是麻烦的。

又有一个人来许愿,十分贪婪的愿望啊。

想要同时并吞智慧与权力,还想要永垂不朽。

就姑且先答应他吧,最後再收回就好,既然许那麽麻烦的愿望,他就把拿回王冠和在海底的夜明珠,这两项任务给他了。

对了,顺便x1收人类的情感来玩一玩,顺便观摩好了。

好不容易快成功了,剩下最後几项物品,梣歆晴难产过世了。

生下一个儿子,叫做秦星澄。

这个孩子还真特殊啊,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出生在人类世界并长大的森林之神。

森林之神应该可以承受法力吧,就决定是他了。

我感到一阵晕眩,眼前出现恶魔挂着邪笑的脸庞,我眨了眨乾涩的眼睛。

「如何?」他问着,我甩了甩头,让神智飞回来。

「跟一个nv生纠缠了那麽久,你不丢脸啊?」我打了个呵欠,所以说莫馨是这一世徐蓁的转世?

黯只是歪嘴一笑,不搭理我。

「所以你要让我输送法力了吗?」他手上拿着一把泛着弱光的七彩弹珠,「这些弹珠就是历代继承人的情感。」

「等等,先让我见见莫馨好不好?」我r0ur0u眼睛。

「成交。」他顿时弹指打开对我法力的封锁,并一手挥起,跟着我一起飞了上去。

我上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马上就看见略显憔悴的莫馨与白绫月。

「星澄!」莫馨惊喜异常,扑了上来,随即,她的嘴唇让我措手不及的撞上了我的。

「星澄!」我喜se溢於言表,冲动的马上扑上去吻了他。

第二天晚上了,我还是依然等着,没想到秦星澄就跟着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飞了上来。

他满脸愕然,傻愣愣的直待在原地。

他终於回来了,毫发无伤的回来了,我就知道他一定会信守诺言。

「闭上眼睛啦,笨蛋。」我笑着哭着骂他,见他还是无法反应过来,离开了他的唇。

「你这是答应了吗?考虑一下我?」随後,他清醒了点,满脸坏笑的凑过来,更深沉的吻了我,t1an乾我喜极而泣的泪水。

「别太激动吧?秦先生。」绫月半是无奈,但更多的是欣慰。

「是啊!」那个身分不明的男人斜挂着笑容,附和着。

「等等,你不会就是那个恶魔吧?」绫月瞄着他,满脸气愤与些微的讶异。

星澄放开我後,我也跟着盯着「他」。

「没错。」他承认了,望向绫月的眼中却带着一丝柔情。

我惊讶,恶魔居然长的那麽帅!

「你可别宰了我!我只不过是跟他聊一聊而已。」恶魔转过头看向我,摆着手,笑容中却回复了刚开始的邪气。

「黯,你说的不会其实是白绫月吧?」星澄挑眉看着他,我和绫月互看一眼,不知道他们在说什麽。

「唉呀呀,那麽快就被发现了,真不好玩。」话是这样说,他的语气却没有半点遗憾。

「黯?」我喃喃念着,想起崔洛说过的那个「黯」,「你不会是嫣喜欢的那个吧?」

「啧啧,秦星澄,你家心肝b你的反应还要快啊。」他摇着头。

星澄瞪了他一眼,跟我以及绫月解释了一下恶魔要变ren类的代价。

「让星澄接收法力?」我疑惑的慢慢重复一遍,「他会接收你所有的法力?」

「不是全部,他只会接收一半而已,另一半会直接蒸发掉,老实说我觉得这个机制蛮浪费的。」

「那应该不会怎样吧?」我的眼中顿时浮现熠熠星火,可以让爸爸的情感再度恢复?

绫月看到我这样子,很安心的笑了。

「对他来说还是好处咧!除了接收过程有点痛苦,他还可以获得更多的法力。」

听到有点痛苦,我犹豫了一下,或许是察觉我眼中的犹豫,星澄0了0我的头。

「没关系的。」他朝我暖暖一笑。

绫月cha了一句话,「那你们刚刚说我怎样?」

我也有同样的疑惑,转头看见恶魔和秦星澄同时对看了一眼,秦星澄淡淡一笑。

「请,自己解释。」他手一挥,b向了绫月。

「现在还不是时候。」黯的眼中浮现严肃,跟刚才的所有笑容都不一样。

「馨,你也知道如果把你们家的财权都收回去,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对不对?赌注很大喔。」星澄忽然转头,心疼的望着我。

闻言,我自信满满的挺起x膛。

「我相信我爸的能力!我们一定可以保持原样!」

「好。」他宠溺的牵起我的手,「恶魔,你现在就要收回吗?」

「可以喔?我还以为你们会跟其他人讨论欸?我当然是迫不及待可以现在完成啊。」他两手一摊。

「反正没有人会知道吧。」星澄耸耸肩,示意他把法力收回去。

几秒後,什麽都没发生,我甚至怀疑他到底好了没。

我们三个一起直盯着他,每个人的眼神充满疑惑。

「真的收回啦!不然你以为会是地面裂开,岩浆喷涌而出吗?」他好笑的看着我们,嘴角扯了扯。

「恶魔的个x真让我出乎意料。」绫月喃喃自语着,而黯很机灵的捕捉。

「你以後一定会更出乎意料。」他的神情中满是欣喜,却又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与黯淡?

「那法力呢?现在灌输吗?」秦星澄云淡风轻的问,彷佛置身事外。

「你为什麽会这麽急啊?我还以为你会和神木一族或是你爸那边讨论欸?」黯玩味的盯着平静的秦星澄。

「因为他们一定不会同意啊,一定会说什麽不能让恶魔的气息w染了纯粹的森林之力啊等等,而且他们快要来了。」他叹了口气,眼角瞄着远方。

「好好好,等我法力输送完後,我还要一阵子才会变ren类,年龄应该差不多是……刚成年吧?」他搔了搔下巴,手搭在秦星澄的肩上,突然星澄脸se一变,冷汗淋漓。

「唔……」他咬着牙,指甲紧掐着手心并深陷r0u里,眉头越皱越紧,表情愈发狰狞。

我担心的想搭上他的手,却被恶魔以眼神制止。

「不能碰。」他自己也咬牙切齿着,最後,两人渐渐放松了下来。

「这种感觉真恐怖啊,可是突然又觉得浑身充满力气。」星澄莞尔一笑,抹抹汗并将手心朝上,原先纯粹的橙se气息变的偏向红橙se。

此时,柏和其他长老们往这里飘移而来。

「陛下!」不少人同时惊呼,想必是感受到了什麽,「恶魔对您……做了什麽?」

「没什麽啦,不会有影响。」秦星澄只是稀松平常的挥动手臂,表情好像是真的没什麽一样。

「恶魔……不会是把法力灌输给您了吧?」常枫面se一白,急急忙忙执起他的手查看,「原来我们都猜错了吗……你是要变ren类?」

常枫的眼神锐利,直直盯着现在半人半魔,还未完全变身的黯。

其实他的外观没有什麽改变,只是玩世不恭、桀傲不逊的气息从他身上淡去了。

「是啊。」但他那副好似俏皮、好似邪气的笑容依旧。

常枫在星澄身上东0西0,到处看了看,表情是松了一口气。

「陛下的确只是能力变得十分强大,并没有什麽附加作用。」他回头对一脸担心的长老们宣布。

「可是陛下的气息被恶魔的邪力给w染了!」有人不甘心的大喊,像是要冲上去把恶魔生吞活剥,将手上的法力汇集成球,准备击出。

「停!恶魔的力量也不全都是邪y之气,只是带着部分x1血鬼的血统,毕竟x1血鬼与我们本是同根生,所以并无恙处。」常枫严厉的打断准备攻击黯的长老,「我们不能随意毁去一条生命!」

「姑且先这样吧,毕竟我们都清楚这是陛下自己的决定,日後再观察吧。」

面se清冷的常秋打断大家的猜臆与忌惮,漠然的语调成功的平息了大家的情绪。

大家正准备启程返回森林的时候,星澄像是想起什麽一样转头对想跟着一起去的黯说。

「交换条件。」星澄冷淡的伸出手,黯只是笑笑,从斗篷暗袋拿出一把弹珠,往地上一摔,玻璃弹珠应声而碎。

「就这样,你可以去确认看看,啊对了!」他猛然大喊,引起前方长老们不耐烦的转头。

「有何贵g?」柏从刚刚到现在都不发一语,现在却是充满厌恶的开口。

星澄了然且同情的看着柏,只见黯伸手指向魔洞。

「我现在跳下去会摔si,你不会。」他自以为很幽默的开口,但大家只是专心却冷淡的听着他发话,他只好自讨没趣的00鼻子,「呃,她离开魔洞後样貌会恢复正常,但是个x……我不敢保证,但至少她还是保有生命。」

星澄点点头,请大家等他一下,就自顾自地跳下去,还不帮我们解释。

「你叫陛下去做什麽了?」柏声音冷y的问,或许是很不满恶魔吧?b平常都还要严肃。

「你会感谢我。」他只是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对着柏眨眨眼。

大家都等着看他到底在ga0什麽名堂,直到星澄出现了。

他拉着一名美的不可方物的nv子,稳稳地踏落地面。

nv子的头发与服饰都漆黑异常,只有眼睛与嘴唇是鲜血般的红。

我和绫月满头雾水,全场却一片譁然。

「梣、绯……」柏最为激动,上前去紧紧搂住那名为梣绯的nv子。

「别碰我。」nv子只是冷冷地挥开他的手,只差没有一脚踹开。

「抱歉啦!长相等等会恢复,但是个x有点困难。」黯吐吐舌。

「陛下!」「梣绯陛下!」众人此起彼落的喊着,我和绫月互看一眼,低头窃窃私语了起来。

「她谁?现在的森林之神不是秦星澄吗?」绫月低声问。

「ga0不好是前几届的?但是上一届好像是秦星澄他妈妈啊……」

「上上一届?」

「好像有可能。」

「她是我的祖母,梣绯。」星澄看我们一头雾水的样子,好笑的拍拍我的肩,替我们回答。

「那她为什麽会在魔洞里?」绫月疑惑道。

「说来话长啊……简单来说,就是她也有跟恶魔定过契约。」

「喔~」我和她同时长y一声。

转头再看,不知何时,梣绯的发se早已转成正常的黑棕se,眼睛也变成纯黑se,嘴唇依旧红润,却少了那分妖冶。

大家围着她东问西问,她却只是清一se回答:「与你何g?」

看着柏热切的眼神,我明白了什麽。

在路上大家纷纷谈论着星澄与黯,而当事人黯和已经先行离去了。

「陛下这个奇妙的案例可以好好做研究啊!」常枫眼睛闪闪发亮,不时用法力包裹星澄,或是用手指戳来戳去。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柏此时心神飞扬,哀戚感完全驱绝於身,就连骂人的话听起来也是发喜帖。

我想了想,先问星澄说:「我可不可以先回家啊?我想看看我爸……」

「我陪你吧。」他莞尔一笑,又亲了我一下。

「陛下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呢。」柏神采奕奕的打趣着,但其他人神se有点复杂。「陛下……那个血统继承的问题……」有个人怯懦的开口。

「那个重要吗?反正几乎所有子民们的孩子血统都是纯正的啊,如果是担心血脉问题,树之母不是也时常分裂个t与灵魂吗?这根本不成问题;如果是法力方面,我相信依我现在的法力,绝对可以远远超过於血统纯正的子民,不是吗?」

秦星澄好像早就准备好了说词,我突然意会到他们在说什麽。

「现在说这个不会太早吗……?」我害羞的埋在他怀里,问。

「是太早了点,现下先把这个问题放下吧。」常枫浅浅一笑,领着大家进入森林,而星澄跟着我拐弯前往我家。

一到我家,我马上高兴的扑到爸爸怀里。

「爸~」

「nv儿怎麽啦?事情都处理好了对不对?」他对着我眨眨眼,温煦的一笑。

「当然啦!」

「那就好,星澄呢?」妈妈端着水果走过来沙发处,把桌上几份文件拿开,「你爸会恢复原样也是你帮忙的对吧?」

「什麽恢复原样?我有发生过什麽吗?」爸爸狐疑地搔搔头,拍了拍我的头,顺便对站在门口的星澄招手。

「没有啊。」星澄对着我一笑,我马上冲过去抱住他。

「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呢。」我感动到心脏鼓动,同时却感到安心。

「看来发生了什麽好事呢。」妈妈温柔的一笑,调侃的看着我和星澄。

「nv儿、你……」爸爸则是一脸大受打击的瘫在沙发上。

「呵呵,最近爸你接手的案子有怎样吗?」我猛然想起,问道。

「还好啦!几个案子对方要求降价而已,其他都算是蛮顺利的。」他耸耸肩,g起笑容。

「世界终於和平了。」我满足的喟叹,惹来大家的一阵嘲笑。

几天後,我忽然想起每天晚上定时一通的抱怨电话。

「听绫月说,恶魔跟她说了什麽奇怪的转世故事,就一直si黏在她旁边欸!」

「很好啊,反正她不是自己住吗?」他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随即反手锁上房门。

「你、你要g嘛?会有人来啦……」我有不祥的预感,捏紧了棉被。

「你爸妈今天都出差了,我都知道。」他一脸坏笑的靠近我,把我压倒在床上。

他的吻落在额头、眼睫、鼻尖、嘴唇……然後越来越下去,停在了x口。

我的呼x1简直要暂停了,他的鼻息在我的脖颈处惹来一阵su麻。

「不、不要啦!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伸手yu推开他,却不知道自己看起来诱人。

凌乱的柔亮黑发衬着泛红的脸蛋,肩带滑落肩头,宽松的夏季睡衣裙掀至大腿处。

他的头埋进我的x前,可怜兮兮地抬头问:「真的不行吗?」

「不行啦!」我推开他的头,娇羞的缩到一旁,卷着凉被。

「呜……」他起身离开,却也没有强迫我,我听到浴室传来阵阵水声。

第一次真的会很害怕,不太敢啦……

我拿起一旁的手机看,这才把棉被掀开。

他走进来的瞬间就随即把门甩上。

「咦?」我被吓的一颤,「你g嘛?」

「衣服穿好。」他闷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疑惑的站到镜子前。

细细的裙子肩带反而被内衣的肩带压在下方,另一边的则是直接滑落,导致一边的领口直接变成了低x的,白se内衣一览无疑。

我尴尬地调整过後,才再度窝到棉被里面,「请、请进。」

他进来的同时,我的手机一响。

「绫月……吗?」来电显示是绫月,但那个声音摆明是崔洛。

「宝贝~你忘了我吗?」他的声音楚楚可怜,我连忙安抚。

「没有啦!但是你?」

「那个啥恶魔的跟我说於焉快要si了,也没有力气再用魔咒,所以解除了,我就被恶魔带来到人类世界啦!」

「黯怎麽会知道你的存在?」我再度疑惑了。

「他说秦星澄有跟他提过我,还说什麽既然如此那就积个功德。」他哀怨的声音传来,我不禁噗哧一笑。

「你有跟黯说过崔洛的事?」我问星澄,他微微一愣,思索後点了点头。

於是我就把电话给他,但他的表情越来越丰富,最後切断了通话。

「恶魔到底跟我有什麽仇啊!」他愤愤的敲打枕头,扑了过来。

「宝贝我需要安慰!」我让他枕在我的膝上,听他说。

「黯他根本就对人类世界超熟的吧!租了一个房子在白绫月那栋,还帮崔洛租了一间套房在这附近……」他叨叨念念着,我最後用了几句话终结。

「所以说现在反正崔洛也无家可归,就住在那间套房?然後按每天继续sao扰绫月?」

「正是。」

「很好啊,越来越热闹了。」我笑眯眯的道,星澄却崩溃吼了一声。

「多个情敌哪里好啊!」

一个个很奇怪的组合,正走在大街上。

一个英俊的男人正想办法讨好着一个冷酷乖戾的nv人;

一个nv人正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打断另一个男人的肢t接触与「转世史」;

一个男人示威的牵着一个nv人的手,另一个则是试图从後方环住nv人。

「我就跟你说了,离我远一点。」梣绯甩开柏的手。

「不要这样嘛……梣绯。」柏再次向前,却保持着「安全」距离。

「黯!我不相信你那些鬼话啦!反正我又没有记忆,要知道那些有p用?」绫月大吼着,摀住黯的嘴巴。

「好好好,那你到底给不给我追?」他缩了回去,却依旧不正经的笑嘻嘻着。

「崔洛!莫馨现在是我的nv朋友,相不相信我有那个能力一掌把你拍到西天?」秦星澄冷哼着,不知道第几次把莫馨保护的搂到怀里。

「谁理你!」崔洛也顽固的想再次下手,就算只是0到头也甘愿啊!

「大家都别吵了吧……很丢脸欸……」莫馨ch0uch0u嘴角,想制止众人却被一次次轰回来,只好尽可能回避路人的视线,「这些nv友控……」她小声嘟囔。

反正,只要大家都平安就好。

这里的每个人,都跟与恶魔的契约脱离不了关系,不论是哪一个愿望。

他、她、他、祂,与恶魔的契约。

传说中,有个地方叫做魔洞,在那里,可以实现任何你想要实现的愿望。

只不过,凡事皆有代价,你可能会失去你最看重的东西。

如今呢,若是你幸运坠入魔洞却没有si亡的话……

你会看到许多石制家具,还有曾经居住过的生活痕迹。

打开一个巨大无b的柜子,里头会有许许多多的宝物,那曾经是这里以前主人的「战利品」,重视的很呢。

但是现在,那个前主人,已经找到自己最重视的人了。

—end—

「正要讲呢!你也一起来听好了。」我拍了拍身边的座椅,用眼神叫星澄先解释。

他简略的先从手札上面所写下的两个地点开始讲,接着是崔洛的夜明珠、神木一族的王冠,最後以美人……常枫所提出的三个论点做收尾。

至於他的身分和中途发生的一些事情他都没有多说。

莱茵沉y着,嘴里似乎还喃念什麽,他应该也知道妖jg王冠的故事,毕竟是自己的岳母所发生的事。

「所以说就因为这样你们和妖jg就认为恶魔要毁灭世界?那为什麽千百年来他都没有这个意图,现在就有了?」我爸丝毫不带半点情绪的反问,让我不自在的一缩。

「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毕竟这一切都只是猜测,但根据传说和种种迹象表示,那三种臆论的可信度很高,宁可错信,也不用等到恶魔发动突袭再临阵磨枪吧?」秦星澄只是十分平静的驳回,让我觉得有gu暗cha0汹涌在两人之间流动。

「好。」我爸简洁的切断这个气氛,「所以妖jg要和人类合作?稀奇啊。」

「是的,希望您能集结军队,必要的时候再一齐一鼓作气的前往魔洞讨伐。」星澄此刻似乎把自己当作妖jg们的大使,与所谓的人类,也就是我爸交涉。

「军队吗……?还好我在其他地区各有一些关系,平时暗中训练的军队应该可以一起作战。」莫莱点点头,表示同意,「虽然不确定究竟会不会发生混战,但还是像你所说的,以防万一好了。近期内我会让各军队之首研讨战术。」

还好,我爸似乎并没有把秦星澄当作小孩子,反而是以平辈的感觉来对话并一起商讨。

「谢谢您,若是最後得出的结果,是让众人的努力一切徒劳的话……到时候我们神木一族会想办法补偿的。」他深深一鞠躬,溜出口的话语中意外承认自己也是妖jg们的一员。

莱茵脸se微变,瞪视着自家儿子,不过还好我爸妈不甚在意,只当他是因为近来都跟妖jg们一起生活而不自觉改变了说法。

「小馨你应该没受伤吧?听你们这样说感觉冒了很多险啊……」我妈细细的检查着我的身上及四肢,语气中透漏了十足的担心。

「我很好啦!星澄都有好好照顾我~交给他没问题的~」我漫不经心地推开她的手,话也是不小心就脱口而出。

只见我妈和我爸同时停顿了一下,我爸虽然依旧无动於衷,但我妈却故作遗憾的捧了一下心。

「没想到我nv儿才那麽早就要嫁去别人家,让别的男人照顾了……想当初你还……」她拿着不存在的纸巾擦拭眼泪,还顺便假哭了一下。

我满脸绯红,急急忙忙打断我这ai演的妈妈之怀旧史。

「你说什麽啦!」我前後摇着她的肩膀,

「星澄,我相信你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好好对待我家nv儿!」只见她变本加厉的演了起来,还一脸严肃的拍了拍秦星澄,像是下一秒我就要出嫁了。

秦星澄也一脸尴尬加……羞赧?

「妈!」我大吼了一声之後乾脆直接像只缩头乌gui一样,急急忙忙躲到楼上。

我风风火火的跑上楼梯後才稍微慢下了脚步,打开了房门。

我看到绫月似乎是帮我整理了一些背包里的东西就放弃了,半卧在床上滑手机。

「怎麽啦?从几公尺外就听到你的脚步声了。」

「我刚刚只不过是因为我妈问我有没有受伤,就不小心说秦星澄都有照顾我,交给他没问题的,我妈就开始演了啦!」我崩溃的一骨碌躺到她旁边,抱着娃娃滚来滚去。

「喔?」她窃笑着,应该也懂我说的「开始演」是什麽意思,没想到……

「所以那是你的潜意识想交给他负责是吗?」

「吼!你居然也跟着笑我!」我夺走她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很不痛不痒的开始用娃娃砸她。

「我说的是正解好不好!」她也开始和我玩闹了起来,拉着兔子娃娃的一只脚,和我一起上演抢夺大战。

「你们都乱说啦!我跟他只是、只是……」我突然一时词穷了,是好友?好像更亲密一点,闺密?兄弟?

「齁齁!说不出来了齁!不然你敢发誓你对秦星澄从来没有心动过吗?」

「我好像……」我开始慢慢回想,有吗?他背我的时候我会觉得有点幸福没错,可是……

那就是ai情吗?

正当我开口准备回答的时候,就响起一阵有些急躁的敲门声。

「谁啊?」我问,虽然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我。」果不其然,传进耳中的声音是熟悉的略低男声。

也就是我们刚刚所讨论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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