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瞬间失控,黎蔚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随著天坛的倾斜不断往下坠,忙著护驾的禁卫军,根本没人发现他,飞落的石头轰隆轰隆地不断在耳边想起,在一块大石正对著他压下来之前,有人拉住了他,想看清楚是谁?但紧接著的碎石却接二连三打中他,头很晕,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脱险,放松之後昏了过去。
京城骚动四起,传闻崩塌的天坛下,断岩残壁中出现异相,隐隐约约浮了些难解的词语,残壁上出现,「关外隐者,福星入相,火光乍现,然後混一。」十六个字,各种解释蜂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国境内皆弥漫了相同的气氛。同时,南方贫穷乡镇,接连出现了济贫的善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徵,皆以火把为记。
「瀚,休息一下,你的身体挺不住。」雪焦急地劝著守在床边一动也不动的人,「只是轻伤,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等他醒来我再走,他第一眼没看见我,会胡思乱想。」紧盯著躺在床上的人,才一个月,却像过了一辈子。他等会儿睁开眼看到自己会是怎样的表情?对他总是这麽不确定,深怕才一转身,就会消失。
「好歹先让大夫更换伤药吧!」孟瀚的背已经渗透出血丝,想必是方才拉扯到了伤口。
「嗯。」离开前,依依不舍地又回望了黎蔚一眼。
黎蔚缓缓睁开眼,望著全然陌生的环境,「这是哪里?」是谁在慌乱中拉了自己一把?祭天典礼结束了?想要起身,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著。
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偏头望见了从外头走进的人,即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却不受控制地砰然跳动著,一瞬间时间好似停滞了下来,多久了?多久没看到这个让他安心依靠的人?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是生病了?
「黎蔚!」一声叫唤,拉回了他游走的心神。「感觉还好吗?」
「嗯。」该说些什麽?无止尽的思念,现下结束了,却更加令人茫然,「这是哪里?」
「朋友的宅院,你可以安心修养。」孟瀚想伸出手抚摸日夜想念的脸庞,却迟迟不敢,他又在黎蔚的眼里看到陌生与抗拒。
「我什麽时候必须回宫?」听到他的回答,日前的那些推测又迅速地占据了心头。
「......你不用回宫了。」孟瀚闪避著他的眼睛。
「为什麽?」
「因为太史令已经在祭天意外中丧生。」孟瀚不想在刚重逢的时刻谈这些,「黎蔚!以後有的是时间,我会解释。」
「......」黎蔚没有回话,只是一直盯著他。
「我很想你!」孟瀚伸出手把他揽进怀里,紧地让他喘不过气来,「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黎蔚依旧无言地让他抱著,即使拥抱的温暖让他心安、让他沉迷,但他需要一些时间重整思绪,他要弄清楚这一切。
「你受伤了?」他看到孟瀚的背部血迹不少,难怪他气色很差。
「不碍事,小伤而已。」放开黎蔚,思索著自己能不能更进一步,手已经下意识地抚上他的唇,「你瘦了!」
孟瀚的粗糙的指尖来回摩挱著他的唇,他知道他在暗示什麽,伸出手环上他的颈项,靠近他。对上近在眼前的魅惑瞳眸,那眼里毫不遮掩的感情、欲望让他的心狂跳不已。
火热的舌尖探入口中,肆意地缠弄他温湿的嫩舌,舌尖被孟瀚勾缠住,完全没有收回的机会。
气息不穏地推开他,「等等,......我已经被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