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什麽?」
「怎样,想杀人灭口!」看到他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更火「不过我的命你可碰不起,我对皇帝有很大的用处。」
「你实在是...........,你可以骂我,但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黎蔚没有再说话,他知道那句话说出口,两人一样心痛,他不想的,不想这样口无遮拦的说话,但个中心情他也理不清。
「黎蔚,别这样好不好?我们说好要好好活著的。」望著他,突然觉得有很多事必须尝试说清楚一些「天寒,先进屋吧!」
「那个宫女是以前在将军府的婢女,将军府被抄斩之後,有些奴婢被送进宫来留用,我让他留意皇帝身旁的动静,虽然帮不上什麽忙,至少安心一些。」
「你到底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黎蔚听完虽然觉得其中有点古怪,但脸色合缓了一些。
「那你呢?你有多少事没跟我说。」
又是一阵尴尬,「我想你还在适应,我不逼你,但至少有什麽感觉、想法,都可以跟我分享,刚刚的事你想知道,如果你问我就会马上说了,不是吗?」
「是吗?你的意思是我钻牛角尖」黎蔚冷冷的回答,说的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女人一样。
「不是,你在意我很高兴,但可以更直接一点,我们没有多少本钱闹脾气吵架。」孟瀚耐心的解释著
「我不在意」,听来听去他就只听到这个重点
孟瀚苦笑,他发现原来黎未再怎样冷漠,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生在宫中的少年。
「我在意」话没说完,一言不发的拉住黎蔚冰冷的手,将他一把扯进怀里,低头印上他的唇。
黎蔚下意识想要抗拒,他睁大眼睛望进孟瀚近在咫尺的双眼,有点乱了,索性闭上眼睛,只轻轻印上他的唇,孟瀚便松开了手,望著黎蔚咬著下唇,泛红的脸颊,「我在意。」
黎蔚抬头看著他,欲言又止
「对不起,你可以怪我,但我想不出来怎麽表达,我很努力在等,可是我害怕一直停在原地。」
「不想让你为难,只是想告诉你,我很认真,无论是对你还是你的工作。」孟瀚不知道面无表情的黎蔚是受到惊吓?还是在生气?
「我先去吩咐今天的工作,自己小心点。」
黎蔚呆了好半晌,才回复过来,莫名地心跳加速,孟瀚离他很近,他平时均匀的呼吸声,有点急促,与自己心跳的声音重叠,他觉得很热,而那只是个浅浅的吻。
打起精神,想起今天准备要作的工作,匆匆往书阁走去。
书阁内堆满书籍,虽有人定期打扫,旧书的霉味还是充斥著空气中,这里全都是平常不太用到的书,包含父亲尚未完成的大作草稿,以及一些前代典章奏摺,各式各样民间书籍,黎蔚并不清楚自己爱不爱念书,从他有记忆以来,他就被逼著与这些东西为伍,圣贤教诲、古典明训他都清楚,读多了却更明白历史是个舞台,每个大人物都以为自己演的是独一无二的那出,却不知道再怎麽走都走在时代的局限里。
黎蔚走到书阁的最角落,打开一个布满灰尘的书架,那是爹的遗作手稿,里面载著他花了20年的心血,但那又如何呢?连「藏诸名山」都不能。也许里面有著新帝登基的一切实情,也有父亲为何突然联合威远将军上奏的真正原因,他不想知道,说他自私、怯懦也好,他的心已经不能再多负担「仇恨」这一项,况且现在威远将军又扯上了孟瀚,事实也许会让事情更加复杂,孟瀚到底为何而进宫,他还是很怀疑,加上今早的宫女,五年前的递禅似乎还没结束,想著想著又想起今早的吻,重重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专心,一页一页翻著,寻找祭天的记载。
皇宫建於地势最高的丘陵大坡上,一来营造俯瞰天下的气势,更重要的是位於制高点,形成易守难攻的地理位置。
「不赌皇居壮,安知天子尊。」即使平常人一辈子见不到天子尊容,巍峨的宫阙也令人望而生畏,只是再高的城墙却难以抵挡由内而外的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