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烧得她浑身滚烫,灼热不安,恍如溺水之人想要抓住点什么。
怎会如此?
自己与祁颂接吻时从不会这样。
这种新奇的感觉并未带给她享受,反而让她十分不安,几乎每个毛孔都在冒着热气,让她不受控制地微微扭动。
可心里即便不安,一张朱唇却像有自己的思想一样,依旧乖顺回应着他温柔又有耐心的吻。
呼吸间隙,萧祁墨将眼皮掀起一条缝。
他夜里的视力极好,因此即使只剩下一只火烛,他也能清楚看见眼前之人潮红的两颊。
她情动了。
唇边悄然翘起弧度,他再次闭上眼,另一只手安抚下她躁动不安的身躯。
卜幼莹察觉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腿上,以为他在示意自己别动,便下意识配合着他乖乖安静下来。
她还记得,他的手指上残留着自己的口水,晶莹滑腻,即使她看不见,也知道它会在烛火下泛着微微亮光。
可她没想到,她的口水,最终却被送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并且,极其顺利。
眼眸睁大的瞬间,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不过是早有准备,原来她自己给自己做了嫁衣。
原来那只手,真的可以用来做与众不同的事情。
第43章
暗室中烛影绰绰,红霞翻起。
烛光之下延伸出一片阴影,不怀好意者隐匿在黑暗中,似乎对一切都尽在掌握,不紧不慢、迟迟不予。
直到被她的指甲挠了一把,他这才暗自勾唇,自愿给予她想要的慰藉。
今夜无月,只有窗外不知休息的鸟儿,时不时传来几声啼鸣。
还未入夏,气候已是灼热。
有人玩心大发,循环往复数次之后,终于惹得她掉下一颗又一颗的眼泪。
尽数淌入她的墨发之间。
卜幼莹怎么也没想到,她最喜欢的那只温文尔雅的手,如今却成了将自己折磨到哭泣的罪魁祸首。
枕头被她哭湿了一小块痕迹,与床单上晕出的湿痕如出一辙,只不过后者的面积要远远大一些。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萧祁墨今夜算是见识到了。
她流下的泪,几乎都会被他吻去。
可有些,却怎么也挡不住,几乎要将他淹没。
她说他手上的青筋像长河,他觉得她才像长河,流不尽的长河。
他们都在这长河中化身游鱼,漂流沉浮。
尤其是他,几乎将自己所有的情意皆倾注于此,衣衫掩盖之下,手臂的肌肉隐约在跳动。
夜渐沉,窗外的鸟儿似乎飞走了。
静谧的黑暗中,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不知过去多久,卜幼莹忽然仰头,将脖颈绷成了一条直线,身体也如同一根紧绷的弦。
如此保持几息后,终于浑身脱力般放松下来,望向他的眸子里迷蒙一片,似乎已经丧失了清醒的意识与思考能力。
“阿莹。”他轻声唤她。
可惜无法得到她的回应。
随着胸口的呼吸愈发平稳,她的眼眸也逐渐失去了聚焦点,眼皮缓缓阖上,就这样睡了过去。
没办法,她今日实在是太累了。
最后的意识消失前,她感觉到一片柔软触上自己的额头,有人轻轻吻了吻她。
再然后,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她彻底进入了梦乡之中。
……
翌日。
卜幼莹是在春雪低声的呼喊中醒来的。
还未睁眼,便听她在自己耳旁焦急唤道:“小姐,您该起来了,这都晌午了,再不起来肚子该饿坏啦。”
“昂,让我再睡会儿.”她翻了个身,不再理会春雪。
后者无奈地摇摇头,为避免主子饿坏身子,只好僭越地握住她手臂,将她强行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