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杨千帆思考着自由与感情之间的取舍问题,还没思考出一个平衡,就被一通电话逼进修罗场。
「骚怎,denny同行的朋友说,年底有两个case好像有点厉害,还没正式公开招标,东西寄给你了,收一下ail。」gerry的嗓音沙哑,听起来不像在讲正事,背景一直传来很刺耳的啧啧声。
「你们在床上聊工作不会阳痿?」杨千帆点开信箱。
「不会,所谓伴侣就是要我们这样,心灵相通、背景相当,连工作都一样,打起炮来才能激出身体的共鸣与火花--啊,」gerry的声音瞬间变弱:「小力点……denny,咬断你就没得爽了……」
「怎样,有没兴趣拚拚?」过了一会儿,gerry的正常音量才回到听筒。
杨千帆点阅着资料:「这些都是全包的case,不是单件,你确定赶得完?」
「所以才问你啊,要不要开个会分配看看,经费概算和人力调度是你的事,老子不管。」
「如果他们打算委办给公关公司,公关又外包给设计公司,这样要剥两层皮,利润太少,要就全部自己做,」杨千帆沉吟了会,「我先找找看主办单位有没有熟人,明天下午,大家都进公司报一下进度,再讨论。」
「ok,掰。」
杨千帆大学时开始兼差接案,毕业後成立小工作室,也是等到成果够多、口碑稳了,夥伴才渐渐开始增加。之前碍於人手和经验不足,还没接过较大型的专案,如今时机似乎是成熟了,他手上正巧没别的工作,颇有点跃跃欲试。
他收集好资料,列了份期程表,判断可行後便开会讨论、把工作派出,开始投入赶稿地狱,一忙就忙到十一月底。
企划书发包後,杨千帆整个人已经快要幽体脱离,他有气无力地向脸色同样差的一票夥伴道了再会,发动机车。
快到家时,他顺道在时常光顾的咸酥鸡摊前停了车,一张帅脸要死不活。还没开口老板就问了:「嗨,帅郭好久不见捏,一样吗?」
「对。」杨千帆闭目养神。他不知道自己会先饿死还是睡死。
「一百五十块,谢谢。」
恍神中没有多想这略微偏高的金额,杨千帆机械地掏钱结帐,东西拿了就发车。
回到家开了灯,他下意识朝客房喊了声「嘿,滚出来,有宵夜」,然後获得一片寂静的回音。
「……」好吧,整个月来心思都被新挑战占据,他根本忙到忘了这回事。
开电视、倒进沙发,他拆了手上的塑胶袋,才发现买成了两人份,其中一个纸袋上注明着特辣,当然不是自己的口味。
看了看时钟,晚上快八点。他拨了程碧风的电话,没接。
杨千帆随便啃了几口咸酥鸡,忽然觉得电视太吵、沙发太空,没了胃口;他把咸酥鸡扔进冰箱冷藏,冲完澡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下午快两点。
忙碌的日子暂告一段落,他慵懒地起床、慵懒地把冷藏的咸酥鸡丢进微波加热,又因吃起来太油而啧了一声。
……好像有点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