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哪儿来的蚊子,”袁青眯着眼,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你跟那谁怎么回事?相爱相杀?”
“爱个大爷!”白来财恨恨地拍石壁上的鹅卵石,“我特么真想揍死他。”
袁青顿时心理平衡了很多,哼着小曲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眯一会儿等季医生。
……
长生一觉睡到天黑,窗帘半拉着,蜿蜒木道旁的路灯次第点亮,灯火游龙般漫步于山野中。房间内暖气充足,柔软的发丝贴在脸颊上,眼尾上的绯-红尚未褪去,卷在被子里的人只露出半张脸,又好像哪里不太舒服一样哼唧了几声。
“再不醒过来就错过晚饭了,”陈青竹侧身躺在长生旁边,发丝勾-缠在指尖,坏笑着捏了几下对方的鼻翼。
憋气憋到脸红的长生终于被逗醒,带着一点起床气似的一口咬住陈青竹使坏的指头,用小虎牙厮磨几下觉得么什么味道又用舌尖顶弄了出来。
“还想睡,”说着又把头埋进被窝里,哼了几声,“不舒服。”
一只手偷偷摸了出来,拽着陈青竹的手指进了被窝,“快给揉揉。”
一面给按捏着腰背,陈青竹欣赏着下午刚吃过的小团子,又觉得心情大好。因睡太久又打了几个哈欠,眼角泛出点湿润,陈青竹用指肚擦去泪珠后,忽然觉得心中的舒朗被一点点堵住,堵得密不透风甚至压抑,陈青竹才决定问出一直闷在心底的问题,“耿直?”
鼻子里发出一个小小的嗯,长生在舒服的按摩里更加昏昏欲睡。
“你师父是谁?”陈青竹问。
不同于想象中的惊吓反应,长生反而把自己滚进陈青竹怀里,像是还没睡醒似的,话语里也带着一股惺忪睡意,“你就是我师父啊。”
陈青竹被这话吓了一跳,按着穴位的手指霎时一顿,有些不太确定地反复问着,“耿直?你在说什么?先醒醒,等会儿再睡。”
长生这才略微睁开猫似的眼,甜蜜地笑着在陈青竹怀里蹭了蹭,三言两语把自己来到异世找师父的话概括地说了出来。
陈青竹目瞪口呆,半响才捏着长生的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方,“你说我就是你前世的师父?”
心头微跳,这种直接的感觉骗不了人,在听到对方将师父与自己化为一个人时,胸腔里竟然弥漫出匪夷所思的愉悦与相逢的欢喜。
“狗蛋也说你就是我师父,”长生勾着陈青竹的脖子,把人压低了些,亲昵地吻了吻他的唇角,又笑嘻嘻地说,“我和师父就是有缘分,所以下辈子也一定会再遇见。”
陈青竹哭笑不得地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吃前世的醋,虽说有些惊讶但狗蛋成精的话加上自己内心真实的反应,也不得不相信这是现实。但他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陈青竹心疼地吻了吻长生,“你前世是……怎么回事?”
怎么离开人世的那个字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自己真的是长生的师父的话,却没有记忆去重温,只让怀里的小团子自己承受着,着实太不公平。
战战兢兢地努力记住和师父在一起的点滴片段,担心万一忘记一点,前世便不复存在,师父也会烟消云散。如今终于团聚,才敢放心地继续走下去。
“我也忘记啦,”长生没心没肺地说,“不过狗蛋说,到了时候我就会想起来。”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块玉石吗?”陈青竹想起来当时楚歌说的话,觉得这倒是一个办法,“等过段时间我们去庙里一趟,没准儿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