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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不良夜(1 / 1)

果不其然,云落落在他掌心的侧腰传来轻微微的颤抖。弥隅心里的快感骤然升起来,那样教条死板的人,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奉献给军队,哪听过这些淫言秽语。

在战术和战略上,云落看似老练得无人能及,可在另一些方面,却又生涩仿佛少经人事。

f区那些夜夜闪烁的灯牌,每五个里就有一个做的是见不得人的营生。弥隅住的那间棺材房隔壁就有一个,beta与beta之间翻不起剧烈的欲海情潮,连传到他这边来的叫声都勾不起人的兴趣。

他嫌脏,从未去过。

弥隅自诩也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人,但f区鱼龙混杂,他独自流浪过一段时间,耳濡目染,光靠听的看的未必能应付那一晚酒吧里那些莺莺燕燕,在云落面前却足够用。

云落听及“生殖腔”三个字时,显然会错了意,一瞬激动,想要起身:“你不要动他!”

弥隅微怔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是云落误会他要去找颜言泄欲。

这是个他未曾想过的方向,却觉得格外有趣。于是他顺着云落的话,沿腰线将衬衣的一角推了上去:“不让我动他,那不如云少校亲自来?”

话说完了,尾音却落在指尖,在腹部的薄肌纹理上来回描画。

“beta不能被标记的。你之前做过的那些都不能作数”云落压下话音里的颤抖,因一下变得太过平静,反倒破绽百出,“不论你向我体内注入多少次信息素,都无法彻底解决你的易感期,你应该能感觉出来”

“确实,”弥隅附和着从他的身上起身,“那不如直接去找oga,总归更保险些。”

才站稳身子,却被人拽住胳膊。

他从未听过云落那样的语气,洞穴里太黑,没有光照着,那些话听起来只要落地就会碎掉:“我的腺体给你咬。作用不大,但你可以多咬几次你不要过去,怎么都行。”

强装的镇定撑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再开口,便又能听出语无伦次的慌乱。

弥隅戏弄的心情一下消散了,反而有些说不出的不痛快:“怎么都行?”

云落沉默的片刻里,弥隅眼看着他把自己的嘴唇咬过了一遍又一遍。而后细若蚊蚋的声音出来,却没有一丝犹豫:“怎么都行。”

弥隅一把握向云落腿间。那里被突然袭击,猝不及防地跳了一下,撞上发烫的掌心。

他的情绪膨胀到近乎要炸开的极端,比被围在军区大门、以为被云落背叛的那一刻更甚。

他咬牙,从嘴里挤出细密的刀子,每一把都精准落在云落身上:“那我说要你现在张开腿给我上,是不是也行?”

云落依旧在抖,却陷入了沉默。

恪守军规的少校一向令行禁止,不行的事就是不行,他的拒绝说得比谁都坚决。

唯独那些说不出口的准许,只能用沉默粉饰。这样的准许看似遂了弥隅的意,烧出的火却越来越旺,渐趋燎原。

他的心是无边荒原上的一株孤零野草,经不起这样的烈火弥漫。

那么骄傲、意气风发的云少校,从不肯低下头和谁说话,此时却正为了法的疤。

深的浅的、长的短的,新增的、陈年的,甚至各种形状,应有尽有。而那道白虎留下的抓痕,是整片脊背上最鲜红的一道,串联起了所有稀碎的旧伤。

这是云落为了维护他在人前所谓“alpha”的身份所付出的代价。

弥隅撤去留在云落胸前揉弄的手指,转而塞进他的嘴巴。指尖和舌尖纠缠在一起,搅起一阵湿潮。

而后手指抽出来。云落眼前一片昏暗,他看不清弥隅手指的去处,片刻后,肩膀被轻轻点湿。

再然后,那根手指向一旁移了些,碰在那一道新鲜的咬痕上。

痛。好在弥隅指尖沾染的唾液很快在空气里变得半干,得益于此,那痛又不是那么难以忍耐,只是片刻后,痛感便消失了。

云落以为就此逃过了弥隅心血来潮的折磨。没想到弥隅竟俯下身来,肆虐的手指撤去,换来恶魔的舌尖。弥隅放过他的肩头,转而去对付横亘于整块后背的抓伤,舔上左腰的那一处伤尾。

那一处本已结了薄薄的痂,被他的舌尖灵活地一顶又掀开,露出下面嫩色的细肉。

唾液和舌尖的倒刺一起顶进那一块脆弱的肌肤里,比手指带来的痛楚更多。与被强行解除连接时那样大开大合的痛不同,在盐渍沁到伤口的深处痛到麻木之际,弥隅的舌尖再退去,在伤口轻轻柔柔地吹上一口,又好似抚慰。

这样捅人一刀再给颗糖吃的做法,偏偏对正在愈合的轻伤格外有用。皮肉长合之处本就有轻微麻痒的感觉,此时夹杂进些许痛意,反倒让人在虚虚实实间,愈发头昏。

零碎的痛觉如小石子落湖,激起的快感像湖面泛起的涟漪,接连不断地漾开,一圈一圈不停。云落无暇分心,竟就这样在弥隅愈发加快的套弄里射了出来。

他的额头抵在石板上喘着粗气,口中弥漫开一股血腥味,才发觉不知何时咬破了手指。

他来不及反应,才从他身体里射出来的那一滩东西,转眼又被弥隅的手指顶入另一处入口。

没有方才那些无意识的抗拒,生硬的褶皱顺从地舒展开来,内里的软肉以一种近乎谄媚的姿态紧紧缠上来,裹住弥隅的手指。

感受到云落的身子又紧绷起来,弥隅的大拇指腹扫过阴茎顶端的马眼。那里才射过,被弥隅这样轻扫过去,又要微微抬起头来,蹭了弥隅满指湿润。

云落跟着一抖,身后入口松弛开来,弥隅趁机再挤进一根手指,按压在柔软的肉壁上,轻一下、重一下。

只是两根手指而已,酸胀感竟让云落觉得已经被填满。

那里因为异物感不停将弥隅的手指向外挤,一不小心弄巧成拙,反而进得更深了些。云落轻“嗯”一声,差点脱口而出的声音又被强行咽下。

有人备受折磨,有人春风得意。

beta无法像oga那样自行分泌体液,掌心的精液将弥隅的三根手指送进通道里便近乎干掉,到了第四根手指,却湿无论如何也进不去了。

刚刚为按住云落用了些力气,弥隅被麝香狼咬过的手臂伤口再次迸开,鲜血又漫出来,沿着皮肤滴落。

这段时间见了太多血,他见怪不怪地将伤口对准了云落的股缝。一阵用力挤压,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尾椎处干净的皮肤上,沿着缝隙流下去。

股间那股流动的触感不对,空气中漫上来的味道也不对。云落忍着不耐感受片刻,终于反应过来弥隅在做什么。

“弥隅!”他张口,热气和喘息一起呼出,“你疯了!”

他伏在地上的双臂想要撑起身来,却被人避开了伤口按在后背:“别动。”

股间的热流仍未停,见了血的弥隅却拥有更大的力气。他甩不脱,挣扎也无济于事。

“是我的血,总好过你的吧?”弥隅终于借着自己的血捅进了第四根手指。进进出出间,云落只觉得那血滚烫,被血浸满的手指更滚烫。

下唇被他咬得死紧,只有喉间偶尔溢出几声低沉又隐忍的呜咽。

弥隅手上的动作不停,看着云落的腰在眼前塌下去,又弓起来,而后又塌下去,如此循环。

云落有腰窝,尤其腰陷下去的那一瞬,最明显。弥隅的大拇指按进去,来来回回打着圈地碾磨。身下人那一双腿修长,此时以一种服从的姿势,折跪在地上。

如果云落的背上没有伤,这双腿该是最合适被抬起来,架上自己的肩膀——

弥隅这样想。

他低头,阴茎早已胀起了一大块,将军裤顶出个包。再看看那处已经能容下四根手指顺利进出的入口,和自己湿湿黏黏的手指,红白色的液体在模拟抽插动作下被混合在一起,暧昧地交缠着,拉出丝来。

易感期的alpha需要亲吻吗,没有任何生理科普这样说过,他们需要的只有标记而已。

所以想要亲吻的冲动只是弥隅的一时兴起,并非生理反应。

云落有一张总是凝着眉的脸,嘴唇却生得那样软。弥隅俯下身,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手指,又用这只手扳过他的脸,而后就这样吻上去。

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吻总是充满了血腥的气味,让这本看似亲密的行为,却像极了敌人之间互相争斗的手段。

只是这血里又混入了些云落精液的味道,一下子又变得色情起来。弥隅含住云落的唇瓣,用力吮过再碾过。那一双唇被他蹂躏到湿够了红透了,像才从蜜水里捞出来的一颗樱桃罐头。

f区总会不定时空降一些奇怪的高级食物,那是s区给予的“施舍”。他长这么大也只见过一次,含一颗在嘴里,就一次,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他觉得云落的嘴唇像极了那东西。外层的糖水是甜的,里面裹着的樱桃却因为没泡透,酸得牙痛。

但毕竟是好东西,他舍不得就这么吐了,于是索性糖水也塞一口进嘴里,一起含着。含得久了,樱桃在嘴巴里被浸入了味,再往肚子里咽的时候,也变得和糖水一样甜。

云落是那颗还没来得及被糖水泡透的樱桃。

他的喘息因这一个吻变得重新粗重起来,像一尾脱了水的鱼在空气里活不下去,要急切地再回到水里去。

报复得逞后的快感令人欲罢不能,弥隅无法满足,转而只想要得更多。

他很恶劣,这个时候只想看云落哭出来。

云落残存的意识里还保有那么些清醒,他知道这样分不清爱恨的吻终究不该发生在此时的他与弥隅之间,于是伸手要将人从身后推开。

他的手肘向后顶过去,扑了个空。这才发觉弥隅一直虚撑在他的身上,胸口和他受伤的背悬着半拳距离。

在情欲时分,弥隅竟仍有一丝理智尚存,细心呵护他早已伤痕累累的后背。尽管十二万分的不情愿,云落也须得承认,此时是他承了弥隅心细的恩惠。

这一路上,除了正在发生的事,弥隅的种种行为怎么想都算得上以德报怨。而他自己

想起经有些愧疚,他竟亲自上演一场农夫与蛇。

他只是不想对着弥隅低头,就好像一直拿第一却被人反超了一样不痛快。成为别人的手下败将明明已板上钉钉,却难听见他亲口承认自己的失败。

他依旧无法和弥隅天降一般的好运和解,却也知道他所背负的一切不该让弥隅来背。

他只是一个转移怒火失败的胆小鬼。

想得多了心又乱起来,出口的话也磕磕绊绊:“你要做什么就——啊!唔”

没说完的噎在了嘴里,被他一声惊呼打断,又咬碎咽下肚子里。

他甚至不知道弥隅是何时褪下的裤子,在他不经意间,就这样撞进了他身体里。

刚刚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些,此时又变得浑身紧绷。云落额头再次布满冷汗,明明四根手指已能灵活进出的通道,此时竟重新变得艰涩起来。

弥隅的双手扣在他的腰侧,开始缓慢进出。最初只没入了半根,他听见云落断断续续地抽气,痛了也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像刚刚的那声痛,只要他不去问,云落就绝不会说。

于是他的动作放得慢了,一点一点破开细窄的路,直到整根埋进去,囊袋贴上云落的臀肉。

他拔出来,循着探好的路,再狠狠地撞回去。云落恨极了自己的听觉竟在这个时候慢慢地恢复,那肉与肉之间撞击出的声音太响亮,原本模模糊糊可以装傻忽略,此时竟渐渐清晰起来,撞在他的耳畔,头和心却跟着一起痛。

一直放在嘴里的那根手指已经被他咬得血肉模糊,他却浑然不觉得痛似的,抽出来,换一根,又牢牢咬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弥隅一边狠狠地操进更深处去,一边打着转,似乎在寻找什么特殊的位置。即便那样卖力,他的胸口依旧悬在云落的背上,不肯压上他的伤口。

而后他寻到云落耳边,轻声地问:“beta也是有生殖腔的吧?顶进去、用我的信息素把里面填满,你会怀孕吗,云落少校?”

对待敌人的最好方式之一是沉默,彻底的沉默,一言不发。说多错多,不说就不会泄露任何关键的信息。

要时刻保持清醒和沉默,无论是来自真正敌人的严刑拷打,又或者是此时弥隅的言语羞辱。

云落这样想着,身体却分明抖了一下。

那一处从未承受过如此时这般的痛楚。哪怕云落受过千种伤尝过万般苦,也吃不消这样的难过。在过往的那些日子里,他苦苦经营着一个不属于他的alpha身份,却从不曾想过自己有一日竟会沦落为一个alpha泄愤的工具。

这样的痛苦渐渐盖过了起初那些莫名出现的怪异感,弥隅进进出出的动作逐渐大起来,越快,就越只剩下痛了。

只痛就好,不要再有其他什么他难以承受的感受。得益于beta的天性,那样迟钝的身体,即便是有了爱人,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难能获得快感,这样近乎缺陷的体质此时却仿佛救了他的命,给他最后体面。

他不怕痛,他什么样的苦痛没有尝过,生理上的、心理上的。他怕的只是那些陌生又不知从何而起的痛快。那样的快感比他的反应更快,似一道闪电在他的身体里胡乱冲撞,不及他追上上一波,下一波就接踵而至,将他整个人都浇得湿透。

他此时只恨不得自己是全联邦最迟钝的beta。

“云少校,你不知道吧,beta也可以很爽——”

他内心那些隐秘想法竟仿佛被恶魔一眼洞穿,弥隅动作不见放慢,人却俯下身来咬他的耳朵:“还在f区的时候,我隔壁的那间就常常传来那样的声音。虽然叫得没有很好听,但能听出来是爽的”

云落不做声,只当听不到。

“我们云少校什么做不好,叫起来,也一定是那些人比不上的好听”弥隅说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半哄半胁迫道,“帮我找找那个位置,好不好?光我一个人爽,多没意思。”

云落死咬着手指,依旧忍着,一言不发。

“云少校,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早知道我去找隔壁的oga,99%的匹配度,怎么也能听几声叫。你这样,倒好像我在强迫你。”弥隅用力狠狠一顶,“是不是?”

威胁的本质和强迫并没差——

云落在心里悄悄反驳,却终是没能出口,只是轻轻呜咽一声,又没了下文。

那一声像猫爪在弥隅心里狠拍了一下就溜走。痒,对方却撩完即走,他心里不合时宜腾升起被负心汉辜负抛弃的愤怒。

弥隅停下动作,抬头看见两人贴近的手腕,彼此的通讯器正交错闪烁着感应灯光。

“云落,”他计上心头,按下自己那只的某个按钮,又命令道,“打开通感。”

云落趴在他身下,身形明显愣了一愣,而后慌张地将戴着通讯器的那只手往回抽:“我不”

弥隅早有防备,抓着他的手腕放在面前,强制按下按钮:“那我帮你开。”

按下按钮的那一瞬,弥隅的眼前一闪而过当年的破庙,似乎是云落的视角,视野里有一个男孩的背影。

没等他看清细节,画面转瞬即逝。弥隅冷着脸低下头去,看见云落后颈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浸湿他旧伤未愈的腺体——

云落在体力不支的边缘,依旧强撑着动用精神力,强行关闭了彼此间的通感。

他宁可冒着虚弱致死的风险,也一定要这么做。

此时的他也确实如此,气喘不停,背上覆满一层冷汗,如才从水里被捞出。若不是弥隅的手臂横在腰前借力,恐怕早已瘫倒于这一块冰凉石案。

弥隅突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挫败。他原以为云落的自尊心实在太脆弱,根本无需用什么手段,只要给予轻轻一击,就会满地破碎。

哪知道他说尽了羞辱的话、做光了下流的事,直到此时此刻,那么真实地挺进到云落的身体里去,知道他退化的生殖腔就近在咫尺、又或者是将人操到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却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云落在用几乎已经耗尽的力气,负隅顽抗。

云落像一头固执、倔强又不畏死的兽。就算明知就算前面是南墙,也会义无反顾地去,任谁都拉不回。而面对他的折磨,他可能看到一具将命赔给他的尸体,却没机会听到云落的一句求饶。

若有一天真遇到南墙,弥隅在这一刻才仿佛看懂了云落。

身下人近乎破碎、无处借力的前半生,是靠自己才得以生存、爬上s区高不可攀的塔尖。

这样的人才不会踯躅于南墙下,而是冲过去,获得新生。越战他会越勇,破碎过的人不会畏惧第二次破碎。

弥隅盯住那一片光裸脊背,恍然间觉得自己似乎在那一片狼藉的伤疤里,正种下一些莫名的期待。

他会期待云落的未来,能变得如何强大,自己又会不会始终因为彼此之间存续的连接,时至那日依旧伴他左右。

是否依旧如现在一样针锋相对,三尺冰封又有无解冻一日。

他播了太多种子。

但未来毕竟是未来,面对当下的挫败,他却偏偏也不愿认输。爱与恨的界限谁又分得清晰,不要彼此放过、不要轻易原谅,彼此纠缠一生才最好。

弥隅擦净云落后颈的汗,而后俯身下去,紧握他手腕,同样动用起精神力,轻而易举再次打开两人间的通感。

刚刚一闪而过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眼前,就是那座他待了几年的破庙,一点不错。

但此时也无心顾及这些了。他将云落从地上捞起,推上更深处的光滑石壁,却依旧没碰到云落后背分毫。

他揪着云落的头发,迫使他扬起头来:“云落,我说过,我和你,这辈子没完。我不会放过你,你最好也不要放过我。”

说完他又要去咬云落的唇,再次挺进更深处时云落轻呼出声,弥隅的舌尖又探进去,堵他的声音。

云落毕竟受了伤,再被他的信息素压制,此时已经是精疲力竭,如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被抓着两手按在墙上。弥隅又突然变得耐心起来,在甬道的深处放慢了速度,一寸寸地探。

终于,在划过某一处软肉时,云落忍住没出声,体内如通了电的那一瞬快感却无比清晰地被弥隅感知。

那里触感上并没什么不同,弥隅之前也试探性地略过了多次,居然都被云落骗了过去。

弥隅笑得开心,又对着那处用力一顶:“原来是这里么?云少校果然好能忍。”

他认准了那一处拼命地顶,速度好快,力道也愈发地大。顶得多了,居然渐渐变得柔软,仿佛有另外一个入口,再用些力气就能顶开。

对云落来说,精神上的折磨不止来源于被弥隅捕捉到令他欢愉的那一点。弥隅感知到他,相对地,对方的快感也悉数通过彼此建立起的连接灌进他的神经。

弥隅此时有一种贪心的快乐,很剧烈。alpha产生的快感正在他的身体里乱撞,激动得找不到出口,也没有知足的时刻。

云落体内生出一种近乎割裂的快感,阴茎变得挺翘,前端渗出晶莹的液体,糊上洞穴的石壁。

该感谢这墙面光滑,如果再崎岖上一些,云落向内收紧的五指此时恐怕早已鲜血淋漓。

弥隅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拨开。他整个手掌被人铺开在墙面上,再被包裹进一片温热掌心。

弥隅在云落的耳边轻蹭,亲昵似有过许多年恋情的爱人:“是这里吧,云少校?”

他用了力顶,云落整个人更是要被顶上墙壁,身后的人一下比一下凶狠,根部都近乎埋进他的身体,却还是要借着蛮力向里面挤。

云落几乎脚尖都垫起,双腿酸软,如陷入一团云里,忘记了如何落地。

他终于有了几分抗拒的动作,奈何比起易感期alpha用不完的力气,他却精疲力尽:“弥隅,别”

beta的生殖腔是退化了,却依旧存在微乎其微的受孕几率。再微他也不愿,万一真的不慎以beta的身份受了孕,他将成为云家上上下下几辈子都抹不掉的耻辱。

弥隅没答他的话,沉默着挺身,龟头探进去,又退出来。而后又进去,再出来。进进出出间生殖腔本就不大的入口被彻底撑开,他整根撞到了底,发现那入口后的天地不过只有浅浅的一点而已。

他的频率愈发快起来,云落心知那是什么到来的前兆,被按在石壁上的双手开始挣扎,可惜却纹丝不动。

空气里终于响起云落压低的啜泣声,撞在墙上,碎在地里。弥隅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一股浓腥的气味,白色的浊液顺着云落臀瓣的弧线,滴落到地上。

他将人捞进怀里,做云落虚无缥缈的云端上唯一的依靠。半软的性器蹭上云落后腰,挂在顶端的白色浊液填满凹陷的腰窝。

弥隅低头,在云落被汗水和精液铺满的臀肉上发现一个暗沉色块,像胎记。

这本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这块记号的颜色和形状,都和他自己胯骨上的胎记近乎一模一样。

一声声低沉又压抑的抽噎,在事后空旷的山洞里尤其可怜,唤回了弥隅的心思。

他俯下去,手指拨弄过云落颊边的湿痕:“逗你的。”

云落被这云淡风轻的几个字彻底抽没了力气,他的头抵着墙壁,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跌去。

在坚持了许久的边缘,他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扒在悬崖边的手渐渐松开,向下坠落、坠落,似在空中飘了许久,他落入一个人的怀里。

弥隅看到他一侧的眼睛里坠下一滴泪来,轻擦过侧脸碎成几颗,悬在颊边,像几粒珍珠。另一侧的眼睛湿成了一片,凝成的水滴没有落下去,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他将云落颊边的珍珠吻干净,也吻上那道新鲜的红痕。在分不清抽噎还是喘息的声音里,他将手指埋进云落半长的发:“好了,结束了。”

“我们扯平了么?”beta的抑制剂在这个时候失效了。云落听清了弥隅的话,这样问回去。

“没有,”弥隅压低声音斩钉截铁地回应,“永远不可能。”

看着云落变得迷茫的脸,他心里的那些迷茫却似乎渐渐散了。

我们扯不平。不只是因为互相亏欠,而是因为我不想,云落。

弥隅的唇靠近,前一日的蜻蜓再次飞回来,这一次带来瓢泼大雨。他的手在云落的侧脸松开,留下的指印须臾间消散,只剩下轻柔的抚弄。好像他们之前水火不容的关系,在生生死死的加持下,早就无所谓当初是谁先看谁不顺眼。

云落被人从身后揽在怀里,由坐的姿势,变成完全跪着。弥隅的胳膊横陈于胸前,搂他很紧,似要将他揉进身体,舍不得走,也不放他走。

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云落闭着眼,像再次置身于那座破败的庙宇。

这股味道蔓延着,顺着弥隅指尖,钻入他的身体。

弥隅的手从他的衣摆伸进去,指尖和有些凉意,却在与肌肤接触的那一瞬开始升温。待抚到他胸前,热得竟像挂了一团火。

弥隅的信息素带着火种,在他的身体里乱作一团。一通冲撞后,终于栖于他的胸前,烧红了两侧乳尖。

前襟的纽扣被暴力扯开,大概是不能再穿了。

云落的胸膛露在一片空气里,弥隅掌心的茧不小心蹭过那一片红,他止不住想逃。

修长手指拨弄两下,皮带扣应声被卸落。指尖带着余温探入裤腰,只轻轻一挑,长裤的纽扣也从扣眼钻出。

云落的腰被揽住,向上一提,长裤便毫不留恋地落下去,堆叠在膝弯。

“我记得”云落意识开始迷离间,听到弥隅的喃喃自语。而后,身后的温度消失在一片黑里,不知去翻找什么东西。

直到听见安全套包装被弥隅在掌心捏皱的声音。

谁会在执行任务的飞行舱上准备这样的东西,如果是官方的杰作未免也太周到过头。他宁可相信是上一任执行任务的长官落下,还来不及用。

弥隅一边靠近,一边将身上衣服一件件脱下,响起一片窸窣声。

外套、衬衫,再到皮带扣,直到地上散落了两套款式完全相同的衣物。

因弥隅的短暂离开,身后的空气渐冷。云落似被冻住,一动不动。

说起来,做这种事的经验他也只有山洞那一次,而那次太痛,云落此时忆起来,依旧有些怕。

上次他趴着做完了半程,又被人拎起来按在墙上,做完了后半程。

找一个完全打开自己的姿势,或许不会很痛,那趴着大概算得上最好的选择。

要自己趴下去吗?可云落不想。说到底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的做法,可他不愿显得好像是自己多么主动。

胡思乱想间,弥隅再次贴了过来,除掉了那一层衣料的阻隔,赤裸的胸紧贴上他同样赤裸的背,上下来回乱蹭。

他的手圈在云落身前,在他胸前的两点凸起上打转。手再覆上云落的屁股时,已经沾满了不知道何时挤上去的液体,黏黏滑滑的,挑开内裤探到他的股缝去。

尽管beta的痛感已经天生比其他人迟钝了些,但在山洞里的经历,依旧痛得有些超出了预期。

想到这,云落浑身绷得死紧。弥隅手指上满是润滑的液体,也难再往里进入一寸。

这次他的易感期来势汹汹,想起来大概不必上次舒服得了多少。可他的耐心似乎比上回更多了些,轻轻按着云落的后背将他的上身压低,又拉起他的胯骨,要他的屁股翘得再高些。

是云落刚刚想过的众多姿势里,最让他羞耻的一个。

弥隅俯身下来,半撑在他的身上,吻他的后颈。裹满了冰凉液体的手指终于顺利地探进他的身体,还不忘在他的耳边多问一句:“痛么?”

云落恍惚,上一次在山洞弥隅似乎也是这么问的。那次他被逼之下只能屈辱地“嗯”一声,这次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他知道弥隅看得到。

听不到他亲口说出想要的答案,对方会恶劣地用手指折磨他,直到他突破了自己的心理防线,不堪重负地说出对方所渴求的下流话,才肯罢休吧?

可竟然没有。

弥隅似乎被易感期折磨昏了头,既分不出神来和他玩什么文字游戏,也顾不上用以往的恶劣手段作弄他,只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进出他身体的那几根手指上,轻轻地探进去,再轻轻地抽出来。

云落羞于在此时开口,却依旧觉得该说些什么,作为弥隅那样温柔和专注的嘉奖,也好顺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明知面前的漩涡深处是欢愉,却不想陷入太早。

屁股高高抬起,腰和胯都落在弥隅的手里,云落将头埋进胳膊里,声音有些发闷:“你很熟练。”

弥隅贴着他的耳根,声带因急促的喘息似乎已不会震动,唇齿开合间,满是潮湿的热气钻入云落耳朵:“不是和你说过,我在f区的邻居他夜夜笙歌,我天天取经。”

云落仰起头,要出口的话不受控地被切割成零碎音节。于是只能将嘴巴闭紧,再次将头埋入臂窝。

“云少校是在怀疑我有过别人?”信息素几乎已经浓郁到呛人的地步,弥隅却依旧坚持着将第三根手指顺着入口滑了进去,“还是在担心我和其他beta做过这样的事?”

“我没有。”云落嘴硬,却连鼻子都在一起发音。

彼此相触的那一片肌肤,愈发烫得惊人。再这样下去,弥隅恐怕会率先因为自己的信息素变得神志不清。

云落强忍下内心的羞赧,轻晃了晃落在弥隅手里的腰:“再拖下去,你可能会被信息素反噬,脑袋变傻,也说不定。”

弥隅被云落死犟着偏不说“可以了”三个字的嘴硬逗笑了出来:“云少校,你这是反过来在可怜我?”

云落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弥隅这话里的“可怜”,是字面意义上的可怜,还是他藏着掖着不肯说明白的那个“可怜”。

他以牙还牙,谁还不会故作玄虚地说话:“你怎么可怜我,我就怎么可怜你。”

谁想到弥隅笑笑,就这样挺进了他的身体:“想要我进来,就直说。我们嘴硬的云少校,什么时候才会说句软话?”

云落轻“呜”一声,将脸在被褥里埋得更深。

信息素的味道终于将他完全包裹。他沉浸其中,那一瞬,他仿佛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信息素,焚香味从弥隅的腺体溢出,又淌进他的身体。

仿佛他和弥隅分别属于自己,又共同属于彼此。

睡眠舱里的床铺比之前的山洞里的石板柔软了不知多少倍,弥隅不再怕云落的手肘因此蹭破了皮,愈发用力地按他的腰窝,又卡死他的胯骨,直到他整个胸膛都陷进被子里去,红成了一片的乳尖又蹭过天鹅绒的床单。

给足了润滑,弥隅进入得顺利到云落以为自己也能像oga那样自行分泌什么液体。

上次那样要裂开一般的痛竟然消失得一丝都不见。

原本为了自我保护而训练出的极强适应性,竟在此时率先派上了用场。

上次痛到他分神,此时少了那层痛觉,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弥隅那根东西上跳动的脉搏,毫不客气撞上他的内壁。

身体不像是自己的,那道青筋每跳动一下,他就跟着不由自主地轻吸一下。弥隅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却仿佛在他的身体里进得更深了。

“云少校。”弥隅轻唤一声,没了下文。

云落意识迷离,组织不出长句,只能简单应一声“嗯”,语调上扬,似在樱桃罐头的糖水里泡过。

弥隅当然知道说什么能要他难堪,于是肆无忌惮开口:“你吃我吃得好深、咬得好紧。”

果然云落不做声了,颈侧蔓出一大片红,似燎原一般烧到耳根去。

弥隅叹出口气来,仿佛有个巨大的香炉悬在云落的头顶,随着他的那一声砰然炸开来,愈发浓郁的味道如洪流,在一瞬间将他淹没。

曾经的那只大手重新覆上云落的脖子,慢慢收紧,他渐渐不能呼吸。

弥隅在床上喊出的每一声“云少校”都让他难堪。之前或许还能用“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可如今这个头衔已经不属于他,弥隅还这样叫,分明就是故意。

“云少校”似乎成为了弥隅对他独有的称呼,此时夹杂着这样的淫言秽语,更像是一种隐秘的调情,类似于情人之间的“亲爱的”和“宝贝”。

云落一度吃惊,怕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弥隅依着之前打开的那次通感,此时已轻车熟路找到藏于深处的那一块软肉。

他慢进慢出,将一切观感都放大数倍。云落只觉有一块通了电的东西紧贴在小腹,电流通过,引起阵阵抽搐,控制不了,停不下来。

他将小臂咬进嘴里,咬出一嘴血腥味,却依旧无济于事。

弥隅俯身贴在他的后背,一遍又一遍轻唤着“云少校”三个字。

“别叫这三个字”他剧烈地喘息着开口,制止弥隅。

“那叫什么?”游走在他身上的手不知何时撤了下去,话音未落间,又猝不及防握上他已经半勃的阴茎。

“呜——”云落的反应极快,一声轻吟最终也只有半个字脱口,剩下的都被埋进了早已乱成一团的昂贵天鹅绒,“不、不要叫我。”

表面看上去高贵华丽的东西,却还是一碰就皱成了这幅模样。

像他自己。

“那怎么行,不喜欢‘云少校’的话不如叫名字吧?”失神间,弥隅还在给他出选择题,“还是这两个你选一个?”

弥隅问完,在云落转念思索的间隙里,用力地向前一撞。

两块近乎一样的记号紧贴在一起,弥隅不再退出去,反倒开始在那一处入口附近打着转碾磨。

云落双腿几乎已经打着颤,他的手反伸向身后去,抵上弥隅的大腿推了几下,最终以失败告终,只能开口:“名字、叫名字”

弥隅却没听到似的,未做回应。

那一处软肉几乎要被弥隅就这么磨开,云落的语气似乎真的急了:“别这样,弥隅”

“那要哪样?”弥隅乐此不疲地舔他的耳垂,同时用指腹蹭他铃口,在身下人一阵轻颤时恶劣地低语,“命令下不明白,要做下属的怎么遵守?”

哦,他被提醒,现在他是中校,而弥隅依旧是少校,从从属级别上来说,他已经是弥隅的上级了。

可这有什么用,beta还是要被alpha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他身为中校下达一声停下的命令,弥隅即便军衔低于他,也一样不会听。

云落的意识已经近乎错乱,从和弥隅初识到现在,发生过的一幕幕像跑马灯一样在眼前闪回。一开始两人有多敌对,现在正发生的事就有多荒唐。

是为所欲为吗?他扪心自问,明明弥隅这一次的行径有他自己的默许。

云落向前爬,会被扣着腰侧拉回来;想要从弥隅的手中抽身出去,却又顶上他的胸口,被以体重压制回去。

那些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战斗力,在弥隅面前变得毫无用处。

全联邦他只闻得出一个人的信息素,而这种信息素的味道此时正抽走他浑身的力气。像一针催情的药剂打进身体,把一副beta的普通身体改造得如同一个oga一般对alpha起了反应。

他亲手救了一个死对头回来,处处压制他、欺负他、玩弄他——也用命护他、要替他回到危机四伏的s区去。

在他沉默的间隙里,弥隅又就着紧贴的姿势,向里狠狠一顶,头部似乎嵌入了湿软的腔里:“说话呀,长官?”

什么长官明明才说好了叫名字的,转眼又搞出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云落眼里溢出生理性的泪,在上下睫毛间糊成了一片。在这样的催促下,他不得不开口:“出去再进来,不要一直在里面”

弥隅在他的侧颈落了个轻吻,应下他的话:“好,都听你的。”

不及云落一口气舒出去,又被弥隅从后揽着他的腰,从床上拉起来。

可怜云落近乎失了力气的双腿跪也跪不住,几乎瘫进他怀里,要靠他的胳膊和胸膛一前一后夹住,才勉强稳下身形。

在黑暗里,弥隅用这样亲密的距离丈量出云落的肩宽。比他窄了些,但已经俨然能看出绝不是beta的水平。

云落被他紧紧箍在怀里,背后凸起的疤蹭在他的胸口,触感分明。

弥隅抽出身来,又重重撞回去,在云落依旧死咬着牙不肯出声时,将他的唇含进嘴里。

他依旧攀附在云落的耳边,问他:“这样好不好?”

云落嘴里徒留呼出的喘息,字不成句也一个不落地回着他的话:“好、好”

弥隅的拇指蹭过他湿润的眼睫,以为他的意识迷离时似诱导般地命令:“那叫出声,好不好?”

云落这句却又听得格外清楚,原本暧昧的声音又被他一口吞了回去,连稀疏的哼唧也听不到了。

弥隅因他的反应顿了半秒,似是突然生了闷气,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将人掀翻在床上,面对面地又压下来。

他的影子盖下来的时候,有一滴液体落在云落脸上。他抬手擦去,想是弥隅脸上落下的汗。

弥隅分开他的腿,力气之大像是恨不得要把他从中间劈成两半。

那一处在不停的顶弄中终于彻底被操开,弥隅的东西尺寸惊人,光是头部塞进去,就几乎填满了那处狭小的腔道。

弥隅低着头一下更比一下凶狠地挺进,额头的汗随着他的动作,滴落在云落的肚脐,聚成一块浅浅的水洼。

尽管明知道云落会受孕的几率微乎其微,即便真的用“永久标记”的方式标记了他,只因为他是个beta,所以要不了多久,标记的痕迹也会自行褪去。

就像,他们之间,从未做过今晚这场爱。

即便他此时再凶狠、再用力,也依旧没有任何方法确认自己真正占有了云落。甚至无法确认,如果有一朝他先云落一步死去,自己究竟能在云落的心里待上多久。

他低头看看自己与云落被汗水沁湿的手臂,两个一模一样的通讯器相靠在一起。他捞起云落的手,蛮横地以五指插云落的指缝里。

他一手扣着云落的手,另一手伸到下身去,替云落撸动着已经在向外渗出液体的性器。

抽插的动作不停,两人却都觉察出速度愈发快了。弥隅贴在云落的脖颈,语气近乎哀求:“可不可以让我射进去?”

话音落了,云落未做答复,双腿却倏地向内夹紧了,抵在弥隅腰侧,夹得他有几分痛。

而后云落再次陷入了沉默里。

换做上一次,当然是“不可以”。但这一晚于他、于他们两个而言,意义又不同于那一夜的山洞。

谁也不愿意承认,面对的敌人是云峰的时候,这可能是他们之间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温存。

说温存有些不合适,毕竟听起来有些像情人之间的告别。

云落下定决心,即便次日清晨依旧未收到来自国的复信,他也要先弥隅一步醒来,独自踏上回到s区的路。

那曾经是困住弥隅的囚笼。他要回去,亲手关上那扇门,要它再无法绊住弥隅的脚步。

从前无法许给弥隅回到f区的自由,那便还他余生的自由。

他当然知道beta存在受孕的几率,但001%的可能性,就像弥隅留在他体内的标记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日消失殆尽一样,毋须质疑。

他这个时候才反过头来质问自己,是否真的因为嫉妒而恨过弥隅。

他转过头看向被弥隅紧扣在一起的两只手,除了一模一样的通讯器外,颜言送个他们的那两个圆环,被通讯器上幽暗的灯光照出了形状。

云落心里的答案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一向是不怕死的。过往弥隅的种种逼迫行为,如果他真的恨到一丝都容不下,完全可以随时豁出一条命去。即便无法取胜,同归于尽也是底线。

以往将颜言当作借口,实际上借口的背后,不过是藏了个“不恨”而已。当得知弥隅分化成alpha有很大一部分原因竟是自己时,更是如此。

是他曾经无意中将自己头顶的皇冠主动戴在了弥隅的头顶,他不恨那顶皇冠,又怎么会恨弥隅。

是命运早就拧成了螺旋,奇迹般地交错过后,他成为了曾经的弥隅,而弥隅是他早已无法企及的自己。

他说不出“可以”,像刚刚对弥隅说不出“进来吧”这样的话。

只要沉默就好,弥隅在心里默念,沉默是云落能给予他最大的放纵。

他在心里默数着云落噤声的时长,如瞬间燃起的火柴,他提心吊胆地等那微弱的火光即将熄灭前的那一刻,能不能死灰重燃。

他一点一点默数着,直至超出了云落平时习惯沉默的最长时限。

可他依旧无法确认。

于是弥隅又继续数过了很久。他确信云落此时清醒着,却始终陷在沉默里。

火柴的光灭了,云落的身后燃起了一整片森林。火光映出了弥隅嘴角勾起的笑,他低下身去,看到云落眼角溢出的光。

他吻去云落眼角的湿痕,抽身出来,摘掉安全套,又再次进入他的身体。而后如愿将云落的腿扛到肩上,用力顶进更深处。

云落的脚腕被他握入掌心。而后弥隅偏头,那只蜻蜓又扑簌簌落上踝骨。

云落一痒,要把脚撤出桎梏,也只是在空中打了几个无意义的圈。握着他的五指又向内收了收,留下几道红印。

而后才松手。弥隅到了。

他看着弥隅长发贴颈,被汗水濡湿成一缕一缕。他的脑袋后仰,缘着光滑脖颈,滚落一滴汗。

云落的胸口承住那滴汗,弥隅附身下来,与他痴吻。不与他作对时,弥隅太适合做个情人。他舔云落耳垂,嗓音低沉,竟轻唤他宝贝。

那样的声音云落从没听过,他的手臂绕至弥隅后背,而后收紧、交握。

他想让那滴汗落地开出花,从此不做敌人,各多一份牵挂。

具体做什么角色,他要等弥隅先开口讲。

从来都只听闻过oga的身体会下雨,云落却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此时正下了一场雨,弥隅带来那片积雨云,将两个人一同溺毙在这一片无边的潮湿里。

全都射进去了。弥隅的欲望十足,窄小的腔口根本承不住那些滚烫的液体,云落察觉到体内热流涌动,那些东西正缓缓从某一处溢出来。

弥隅脱身出来,那股热意淌过云落的股缝,濡湿身下华贵的天鹅绒。

剧烈的抽插运动让弥隅的身体覆上一层薄汗,他长臂一伸,十分自然地将云落揽进怀里。

两人身上的汗液融在一起,一片湿意。但或许是太累,没人动上一下。

这样岁月静好的时刻发生在彼此之间,通感证明两人都觉得新鲜到不可思议。

“云少校的生殖腔被射得满到溢出来”弥隅气息尚未平复,轻喘着在云落耳边低声说些淫言秽语,“会怀孕吗?真的怀了怎么办,要不要留下来?”

云落很想戳他一拳,告诉他自从被家庭医生确认分化成beta那一刻起,为了云家的颜面,他不得时常接受降低生育率的针剂。

001%,是技术所能达到的极限。任何事都做不到百分之百,总要留下一点近乎不可能的可能,让人担惊受怕。

他想让弥隅自己去算一算,001%是什么概念,他们之间做一万次爱,才有那么一次的可能,会有一个新的生命降临到他的肚子里。

而这样的进程不过才走到万分之二。

可他什么也不想算了,同样不想让弥隅去算。云落开口,对弥隅说:“如果怀了,大概会随便找个理由说我违反了规定,因为行为不规范破坏了基因,然后被云家除名、或判死刑——总之不会是基因出的错。”

弥隅的手覆上他的小腹。胯骨间平坦到近乎有些凹陷,云落再次轻颤起来时,隆起隐约的肌肉线条。

那只手轻柔抚摸,仿佛已默认那一处要孕育出新的生命:“你会好好活着。如果这里有小孩——那他也会。”

像一句承诺,分量重过婚礼上彼此交换的誓言与钻戒。云落顺从让他抱着,没有答话,不着痕迹地向弥隅怀里缩了缩。

弥隅下巴落入他肩窝:“云少校,下一次可不可以叫给我听?”

下一次,他说。可谁都知道,未必还会再有下一次。

他微微侧过脑袋,没有再为刚问出口的问题强求一个答案,只是一边吻着云落的侧颈,一边叫了很多遍他的名字。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云落几乎昏昏欲睡之际,弥隅还绕指玩着他的头发。

身后人的下巴垫到自己的肩窝里,而后两条有力手臂收紧,将他环进温热胸膛。

云落不剩一丝力气,放下将人推开的心思,转头跌入梦里。

迷迷蒙蒙间,他只隐约听见一句话:“如果有可能的话,要不要考虑和我一起云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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