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送冰淇淋的凌娇雪眼睛都直了,旁边段泽还傻乎乎拍着手乐。
生气了
从月老庙出来大家慢悠悠换了条路下山,这边也被开发过,沿路有潺潺流下来的小溪,茂盛的树木在头顶形成了一个天然遮阳伞,为游客遮挡了阳光。
而且一路有凉爽的风穿过,比上山还惬意几分,沿路的石凳几乎都被游人占据,还有些是周围的居民,显然将这里当成了乘凉的公园。
队伍里有人带了相机,遇到适合照相的点就停下来给大家拍照。
被大家笑嘻嘻拉着对着镜头比耶,良澄忽然觉得好像来玩一趟也不赖,和大人们交际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这个想法保持到又遇到了池瞻。
下山后是活动最后一个项目:农家乐品尝家常菜。
小翼峰除了月老庙之外,比较有名的就是山脚下农家乐的美食了,味道不说多绝,但别有一番风味。
饭桌就在院子里,没有包厢,不过布置的很有情调,还有个小二层露台,正对着溪流汇聚而成的池塘,有淡淡的荷香飘过来。
露台四张桌子他们定了两张,良澄犹豫选哪一张坐,他想和齐景詹拉开距离,但是这一路上一直受他照顾,这么做好像有点不太礼貌。
夏至想去看段泽笑话,已经去了隔壁桌。
“愣着干什么,坐。”齐景詹长腿一伸勾出两张凳子。
良澄哦了一声就坐下了。
齐景詹瞥了他一眼,难怪老程这么操心这个弟弟,小孩太乖了,别人让叫哥就叫哥,让叫姐就叫姐,一路上谁叫帮忙都答应,集合的时候还举手喊到,他依稀记得失忆前挺张扬的一个人,没想到失忆了这么听话,像读书时老师最喜欢的好学生。
确确实实是好学生的良澄正帮忙分发筷子,来参加活动的并不都是圈里人,有些是普通上班族,虽然知道团队里有富二代,但并不了解,某些程度上他们也算自己圈子的成功人士,在公司大小是个领导,习惯了指挥小年轻做事,并没有恶意。
良澄也没觉得这些举手之劳有什么不对,他从小学就是班干部,习惯了被指派做事,下意识听从大人吩咐。
发完筷子,对面的张哥喊他下楼去拿碗碟,农家乐桌上并没有包装好的碗碟套具,碗碟在下面的消毒柜里得自己去拿。
“坐着,我去。”齐景詹按住他的手,起身去了。
正跟人聊天的许则和赵广澎见状跟着起身,留下饭桌上剩下的人暗暗相觑。
良澄想跟上去帮忙,可想到那句坐着,就乖乖坐着了。
有了齐景詹这一打岔,之后再没人支使他。
对成年人交际潜规则不熟的良澄后知后觉,饭快吃完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纠结了下,悄悄侧身说了声谢谢。
齐景詹正咬了根烟要点上,瞧着他煞有其事的模样,手里的打火机就搁回了桌上,老程这弟弟是几几年的来着?成年了吗?
饭饱酒还没足,大家搬了一箱啤酒上来,除了要开车的,其他人直接一人面前开了一瓶。
良澄摸着冰冰凉凉的啤酒瓶有点兴奋,他上辈子只喝过一次,高考完被同学叫去通宵庆祝的时候,那是他高中三年唯一参加的一次同班聚餐,交了他一个月的生活费。
刚想拿起来学着其他人对瓶吹,旁边伸来一只手,用玻璃杯换走了他的啤酒瓶:“小孩子少喝。”
良澄抿了下唇:“我成年了,二十二。”
都成年四年了,是老成年人了。
齐景詹瞥了眼玻璃杯里装了一半的啤酒:“所以没让你不喝。”
言下之意不成年连这半杯都别想。
良澄朝他面前看了一眼。
小孩心眼还挺多,齐景詹咬着没点燃的烟过干瘾:“我开车,不喝。”
良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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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热闹着,冷不丁上来了两个眼熟的身影,池瞻和乐舒。
露台上瞬间安静。
齐景詹眯起了眼。
乐舒走过来:“我刚刚在池塘那边看到你们,想着临分别前过来打个招呼,好像打扰到你们了,抱歉。”
他没有取下口罩,不过眉眼弯起,声音轻缓,如潺潺流水,叫人生不出厌来。
“没有没有。”
“不打扰,不打扰。”
有人缓和气氛,不过大多数没有出声,尤其知情的,原本因为传闻对程嘉良印象一般,经过一天的相处,曾经偏移的心多少偏回来了一点,所以选择保持沉默并不掺和。
乐舒看向齐景詹:“下周我要去楠城出差,可能得下个月才能回来——”
齐景詹冷不防起身:“跟我来。”
顺手抄走面前的两瓶酒,对良澄说:“不许偷喝。”放到许则面前,“看着他。”
许则推了推眼镜:“知道了。”
乐舒拧了下眉,齐景詹已经径直下楼,他朝众人说了句抱歉跟了上去。
只剩下池瞻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似乎心情不太好。
许则给赵广澎使了个眼色,赵广澎挂着笑上前揽住池瞻的肩膀,将他拉到他那桌:“来来,坐,既然来了就碰一杯,怎么,不给哥面子……”
很快又热闹起来。
良澄松了口气。
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池瞻,他没有程嘉良的记忆,没法知道他是怨是恨还是仍然怀着爱,亦或者三者都有,只能顺着失忆会做出的反应,就当是路上碰到的陌生人,保持礼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