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某个乐府诗集里的故事,她们这种少女偶尔会读,一来二去,也就记住了那曲调。
原来她也知晓。
「君当作盘石,妾当作蒲苇。
蒲苇韧如丝,盘石无转移。」*
爱情的誓言。
可惜夫妻双双殒命的结局并不圆满,誓言背后,也是沉重的枷锁。
因她的相伴,魈开始理解人类复杂的情感,但他并不愿以此束缚她,自由的风应当肆意飘散,而魈的风枪,狠厉有余,却早就没了自由。
作为风,盘绕此地亦是他自愿的抉择,那日林深所说的对璃月的爱,他懵懂地望向这河山,才察觉已经将爱意交付了。
魈吹起竹笛,和她的琴音相和,春水涨浮,月光弥漫,树影摇曳,林深靠在他身上,早就停了下来,仰头听他的笛音。
风也温和,曲也温和。
林深想起第一次见他,他语调冷淡,现在也没多少情绪的起伏,但他的笛声却诚挚热烈,就像他整个人一样,外冷内热的。
一曲终了,林深贴在他腿上看了会儿月亮,便张开手,滴滴打魈,让他抱着回了客栈。
做了许久,林深叫停,休息喝茶,又压着他弄,魈轻笑地看着她,林深瘪嘴:“笑什么?”
但是他笑起来真好看,虽然就上扬了0.1°,却也好看。
乱搞一整晚,林深第二天没有起床,魈也没起。
与北斗约定的时间将至,林深在出航前一天,拿到了白术做好的丹药。林深用特殊的玻璃瓶保存起来,她还托丹枫的商人做了一个音乐匣子,里面还会弹出布谷鸟提醒魈吃药。
将药和八音盒带好,林深又去养生堂拜访了钟离,听说他在听书,累死累活地跑到说书那里,又被告知他去看了云先生的戏。
好歹终于找到他,钟离坐着喝茶,笑着问:“怎么?”
“我要走了,帝君。”
离开地主的地盘,总得说一声。
“一路顺风。”
“就这样?”林深叉腰,“没了?”
钟离抿了一口茶,将自己上下看看,连个能掏出来的送别礼物都没有,笑着摇头,“没了。”
正巧小二过来要茶水钱,这里不仅有茶钱,还有听戏的票钱,钟离看向林深,林深老远跑来看他,可不是来给他付钱的。
但还是咬牙切齿地递过去相应的摩拉。
“多谢。”
“哦!”
她转身想走,被他握住手心。
林深瞬时鼻子酸透,他宽和道:“路途遥远,备些药物。稻妻凶险,多加规避,不可逞能。此外,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