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消失了,可眼前的庭院仍然是刚才的样子,只是更加破败,黑气也更多了。
“这是……循环了?”
(不只是循环。)
(她正在一次次灭杀自己,等到她的力量不足以再一次醒来之后……)
(就会迎来真正的死亡。)
荧摇了摇头,和派蒙说了自己的想法,一边说,一边根据周围的场景补充。
(我们遇到的这次,恐怕已经是循环一段时间之后的场景了。)
(而我们看到的千岩军,也不一定是真正的千岩军。)
荧这么说着,走到刚才绊倒的地方,这里并没有什么剑柄,反而有一块破碎的面具*,不是傩面,而是丘丘人的面具。
“这里……刚才不都是千岩军吗?”派蒙凑过来看了看,然后被面具上的黑气熏得打了个喷嚏,“这是丘丘人的面具啊?”
(恐怕,在白浮阙眼里,幻觉消失之前,这些也全都是普通魔物。)
(但是幻觉消失之后,全都变成了袍泽。)
“天哪!”派蒙惊讶得一只手都挡不住她长大的嘴巴,“无论这些倒下的是丘丘人,还是千岩军,对小白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吧……”
(业障在一步步消磨她的意志。)
荧蹲在原地看着面具,叹了口气,在余光看到千岩军倒地的时候,转身挡住劈砍来的巨剑。短兵相接的一瞬,荧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虽然都被击退了几步,可手上的力道,明显比上一次更弱些。而且,她的攻击在迟疑……她开始怀疑自己了,怀疑自己刀下的,到底是不是魔物,还是惧怕会对自己的同袍操起兵戈。
这一次,接了几招之后,荧就机灵得躲在了一旁,看着白浮阙又一次自戟,一切消失,恢复原样,只是庭院更加破败,就连山路也断裂了。
“看来,这里就是梦境的关键节点了。”派蒙看了看山路塌陷激起的尘土,皱了皱眉,“那这里的正面情绪是什么啊?”
(暂时还不知道……)
荧摇了摇头,努力平复着呼吸,刚才接的几招,虽然力道稍小,但也消耗了不少体力。
“我们来捋一捋……”派蒙伸出手指,一个一个得数着,“有哀伤,有惊恐,这样的话,哀和惧是肯定有的了。”
(有……恶。)
荧补充了一条,听到这个答案,派蒙也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要不是厌恶,她是不会对眼里的魔物动手的。”
(欲)
(每一次消失,都在魔物彻底倒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