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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进浴室里洗了把脸,顺便接了盆水,一半倒进冰鉴里,剩余一半留下。他把盆放在地上,然后伸手抓过那两条藤蔓,把它俩扔进了水里。
藤蔓很自觉地搓搓自己,还扒拉着水盆到窗台底下,尽量给自己做个全身清洗。
等她洗完,艾尔海森扔了条毛巾过去,就把水盆端走了。等他回来时,冰鉴已经开始了工作,在床头散发着冷意,藤蔓把湿毛巾拎出去晒着,顺便还扯着风扇、打开了开关,对着冰鉴吹风。
冷意在瞬间扩散开来。室内的温度有明显的降低,不复之前的炎热干燥。
艾尔海森合上窗,只留下一条缝隙供藤蔓进出。他盯着窗看了一会儿,思考了一下在窗上凿个洞的优劣,打算改天就这么做,省得大冬天风灌进来也蛮冷的。
他在书桌边上坐下,随手拿出一本书打开,边吃饭边看书。洗干净的藤蔓从窗台上落下来,爬过书桌,缠绕到他手上,用叶子贴着他的手心。
艾尔海森从书上移开注意力,摸了摸藤蔓的枝条,问道:“蔷薇枝条不是有刺?你刺呢?”
藤蔓画了一个问号,摸索着找到他的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蔷薇没有这种藤蔓。我是新物种!”
艾尔海森捏着这根藤蔓打量了一会儿,比对着记忆里仅有的植物学知识,半晌道:“炼金术造物?什么时候有的?”
藤蔓气呼呼:“和蔷薇一起种的!”
你看了那么久的蔷薇,都没有发现藤蔓吗!心思都去哪里了——哦,在风上。蔷薇本来种着就是给林风笛当备用形体的。
她不轻不重地抽了他一下。这家伙最开始找莱茵多特要种子的时候,只说了要求,都没问到底是什么种子。还是蔷薇长起来之后他才认出了蔷薇,又因为没怎么关注而忽略了新物种,导致她现在心情稍微有点微妙。
艾尔海森不动声色地收拢掌心,把枝条尖端握在手心里,任凭她徒劳挣扎,自己支着脑袋,很没良心地欣赏了一会儿。
于是另一根藤蔓爬上来又打了他一下。
艾尔海森伸手把她揪上来,一起制裁。
两条藤蔓挣扎了一会儿,无果,干脆趴下去一动不动。艾尔海森见她安静下来了,用手指绕着她转了两个圈,把一根藤蔓缠到手指上,随后便放开了另一根。
自由的那一根藤蔓爬到书本前立了起来,仿佛自己是个人,正在陪着艾尔海森看书。她看完了,会自己翻页。艾尔海森要是看得比她快,她还会按住他的手不让他翻,得等她一起琢磨完,才能翻到下一页。
途中她要是有理解不了的,藤蔓就趴下来指着那行字,等着艾尔海森给她解释。如果他没搭理她,缠着他的那根藤蔓就收紧起来,着急地动来动去,催他去看指着的那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