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叉起腰来反驳道:“偷别人的研究成果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要是你的研究成果被人用同样的理由偷走了,我看你还敢不敢说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须弥!”
派蒙这么一针见血倒是让我和旅行者都惊讶了一瞬,她意识到我们的惊讶,很高兴地在我们身边转圈圈。等到那名学者重新开口申诉自己的理论时,她就继续骂他。
看来她已经掌握了将对方置于相同境地的话术了,不知道是和谁学的。这么能说,还省了我的力气。
“那些贤者让风笛来做这件事,她都因为拒绝而被忌惮了,你们竟然还上赶着做这种事,就不能多思考一下吗?”派蒙的小手点啊点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那学者红着脸梗着脖子道:“那是她目光短浅,看不出来这个计划的重要性!看不出来它的好处!”
“你是看出来了,不如也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啊?风笛现在是贤者了,但你却犯了罪,要被抓去给风纪官。”派蒙摇了摇头,“聪明没有用在好的地方,那也算不上是聪明了。”
她突然有感而发,道:“这就是艾尔海森说的,这世上总有人因为一点才华便沾沾自喜、低看他人,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但也不乏有才华比他们更出众的人被自己的天赋所牵累,迷茫人生。”
我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是啊。”
风纪官很快找到了我们,接手了学者。我见时间还早,就问旅行者要不要随我去见一个人。
旅行者说没问题,于是我就带着他去找了下任贤者。
彼时他正在疯狂地计算,我瞟了两眼他的草稿纸和星图,发现他正在做四星运转的模型,没有虚空的帮助,计算量大得惊人。而且这个模型还是他的项目的基本模型,后续运转都要建立在这个模型上。
要是数据错了,那真是不得了。是艾尔海森看到了都会同情的程度。
他的数据算起来真是太复杂了,我停下来多看了一会儿,没忍住指了指他的星图,道:“你不如以这颗星为基准计算偏轨角度和轨道,它起码和七颗星有重叠区域,计算出这七个位置,基本上就等于知道了另外七颗星的轨道,这样你就只要再借用数据套公式算它的偏轨角度就好了。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那学者盯着那颗星,用手指在上面划了好几道,我看他的手指划来划去都只有五颗星,干脆又给了他一点提示,伸手过去给他比划了一下:“这里,还有这里。”
学者顺着我画的轨道又画了一遍,然后拽过草稿纸计算,字迹连笔成了一条曲线,派蒙偷偷和旅行者说:“他真的在算吗?”
旅行者小声说:“也许人家是心算,只不过是需要写在纸上来帮助确定刚才算出来的结果。”
明论派的学者不管别的能力强不强,反正计算能力都很好。等了一会儿,学者就把轨道曲线算了出来,但是他对这个答案很不满似的,对我说:“这个曲线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已知轨道曲线,这颗星的轨道曲线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