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战争,地面废墟林立,阴云遮盖的天空破开一道漆黑的裂缝,从世界之外流露出一点疏淡的星空。
我从高塔上坠落下来,视野里除了天空和星空,还有璀璨的金光岩石和穿梭在云层中劈裂的雷电,长风肆虐、霜雪与烈火以摧枯拉朽的气势缠绕在翠意之上,水汽逐渐弥漫成大雾,逐渐蒙蔽了天空上的一切。
那一刻的遗憾太过浓郁,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竟然有一种幸好还活着的庆幸。
这是梦吗?还是未来呢?
我摸着胸口,在梦中这里被刺穿了,痛感也许很强烈,我记得不太清,只是隐约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前因后果我当时似乎都清楚,就像是一段经历,只是是最后一段。
倘若这真的是未来,我不免严肃地思考起一个问题。世界的命运是不允许被直接探查的,像这种直观地昭示未来的梦境更是不可能出现,它的出现意味着很大的一个问题,但那只是我的猜测。而另一种可能性,就是这真的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但同样的,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梦境是潜意识的整合,我一直相信这句话,换而言之,我手里掌握的信息被潜意识串联起来,对未来做出了个人推测,然后展示了出来。
我个人倾向于后者。只不过是个人推测,我的死亡不值一提,这可能隐喻着他人的死亡,而大雾之后的战争与崩溃的地面,是我预测的最糟糕的情况。
我忍不住算起星图来,艾尔海森按住了我,让我不要太过在意这场梦境,说到底它只是梦,也许它只是我内心最害怕的场景,这并不代表是什么未来,我没有必要因为这个梦而把自己陷入到恐惧之中。
而且以我的能力,就算这个未来到来了,我也没办法去参与、去改变。
我说他说的对,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所以才会做这种梦。但我多少还是有些放不下,干脆就给自己找事儿做。
事没找到,倒是听到了莫娜离开的消息。她这段时间收拾好了所有的事情,结束了手上的课题和论文,前两天和我说了一声马上要走,今天就彻底离开了。
我送她去往枫丹,港口的风蛮大的,好像能把人吹走。海洋在海面上振翅飞了一会儿,潇洒自在地飞回来,停在我身边的一根树枝上。
他不爱停在我的手臂上,艾尔海森也不会让他停在我的手臂上。我想抱他的时候只能在腿上放张毯子,然后给他清理羽毛,喂点食物。
莫娜的船慢慢驶向地平线,耀眼夺目的阳光模糊船的影子,最后吞噬了它。
我突然想起来,我经常送人登船离开。
你应该记得,小时候的我不太安分,除了在很高的地方看星星之外,我还喜欢在海上看星星。但是我不敢一个人坐船,大海对我来说太危险了,我总觉得我会被海浪拍倒吞噬。
陪我坐船的是个豪气的大姐姐,如今她是死兆星号的大姐头。早年她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只有一艘借钱买来的不大的船,我就在那艘船上看星星,看海天一色,看倒映在水里的月色和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