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
可这只是银蛇不切实际的幻想;小鹿是高天之上的神,他在意所有人,祂不在意所有人,祂准许着蛇的僭越,即使蛇已经咬上了小鹿的脖颈。
怀中的秦和瑟很快就不再颤栗,他似乎明白了大蛇在做什么,只是静静等待着徽记的生成。
银白的徽记再次缠绕在秦和瑟的锁骨,如红宝石般璀璨的蛇瞳隐藏在衣领之下,在外无人能看见。
“下次能不能给我提个醒,很吓人诶。”秦和瑟语气轻松,捏了一撮奥罗巴斯的头发,手指无意识把玩起来:“要不是有禁制,你现在可能已经是痴呆儿了。”
奥罗巴斯轻轻嗯了一声,当做回应,刺穿皮肤的长牙收回,再次睁眼时,眼中只是平静。
“午夜零点,我们在城外山顶集合。”奥罗巴斯舔走嘴唇上残余的血,宛如饕足的吸血鬼,神色却满是冷静:“开始吧,我们速战速决。”
禁制被“欺骗”,恢复了些许能力的奥罗巴斯看着面前伸着脖子期待被砍的秦和瑟,刺眼的四个血点映入眼中。
大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脖子就是一记手刀,秦和瑟眼睛一闭,软在奥罗巴斯的怀里。
借着能力恢复,奥罗巴斯治疗了手腕的青紫,而脖颈的红点则被有意避开,留下一丝不起眼的伤痕。
伤痕很快就能愈合,但这份标记却成为一个小小的暗示,极大的满足了奥罗巴斯漆黑的欲望。
提瓦特很大,还有时间。
奥罗巴斯将秦和瑟轻轻放在石板地上,伪造出争执的场景,随后掰开铁杆,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监狱。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夜晚,明月高悬,夜珀石散发着柔和的光,宫殿金碧辉煌,食物的肉香与酒香溢满殿堂。
这里是功臣们没有限制的欢宴,任何欲望都被神明满足,整个大厅群魔乱舞,混乱异常。
玛帕散漫地斜靠在王座上,指尖托起酒碗,明月的倒影映在酒上,仿佛月光被捕捉进酒中,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她将酒一饮而尽。
这场欢宴少了一个人,她的得力干将金鹏以身体抱恙为由,拒绝了这次恩赐,躲在宅邸闭门不出。
她还挺喜欢这个孩子的。
玛帕撇了撇嘴,见时间差不多,示意王座下的仆从,仆从心领神会,潜入角落的黑暗之中。
她站起身来,哈欠从喉咙中呼出,对着台下迷乱的众人,打出响亮的响指。
刚刚还在酒池肉林的众人瞬间清醒,他们立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如羊群归巢一般眨眼间就整齐地坐回了回去。
“各位,宴会还未结束,真正的赏赐才刚刚开始。”玛帕绽放着明媚的笑容,拍了拍手,刚才消失的仆从再次出现在大门,他们身后是一群满身肥肉的人,箍着不合身的囚服,低着头浑浑噩噩地走到所有人面前。
而在这群不修边幅的队伍里,有一个例外。
队伍的中心,精美的轿辇如跳动的火焰,其上鲜红的绸缎束缚包裹着一个容貌昳丽的女子,柔美的长纱之下,她安静的睡着,如同被献给神明的新娘。
将士不敢多看,一并转移目光,只瞥见半透的红纱略过。
队伍走到众人之前,身着囚服的人跪在地上,对着玛帕跪拜;而轿辇继续行走一直走到王座之下,轿夫弯着腰,从始至终未抬头看过一眼。
如果奥罗巴斯在这里,他便会见到在囚服队伍里,一位他还算熟悉的人——万怡。
万怡身体被养的极好,略带枯黄的脸色红润,原本柔美的身体丰韵起来,眼神却是空洞,似灵魂被榨取,抽干,只余下一个美丽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