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杀了他!”
白敛一个字一个字从紧咬的牙关里说出来。
单郁怎么敢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的丹炉当铁锅用,灵药当白菜煮,好好的炼药房被搞成了厨房,就是把他五马分尸都不足以泄愤!
“哇,好香嗷。”
白敛听到脆生生的奶音,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转身看到安棋搬了个小板凳,踩在凳子上,推开了锅盖,向锅里面探头。
“爹爹这次做的不是黑的诶!”
安棋惊喜地喊了出来,可见他对单郁厨艺的期望有多低,没烧焦就是过年了。
他看到白敛脸上有怒气,疑惑问:“叔叔不喜欢喝粥吗?”
白敛握紧了剑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泽小声道:“魔尊说了,反正都是给儿子吃的,劝您不要太气,要是气死了就……”
后面的话白泽说不出口——“哈哈,你气死了我就少了一个抢安崽的对手,我会去你坟头高高兴兴烧三柱香!哈哈哈哈!”
白敛冷呵,眉眼阴沉,不用说他都能猜到肯定是一些落井下石的风凉话。
单郁巴不得他气死,又或者和安崽生出嫌隙,可他偏不如他愿。
白敛收了剑,也收起了杀意,沉脸走到旁边桌子上,拿起勺子和碗,舀了满满一碗,示意安棋跟他出去吃,离开这个糟心的地方。
安棋乖乖迈开小腿跟上。
池中央有个小亭子,亭中放有矮桌茶炉,煮茶时清风穿拂,团花围簇,茶香与花香交织,别有意趣。
安棋第一次见到水上亭,蹦蹦跳跳跑过去坐下,这里风景比岸上的漂亮,他左顾右盼,看什么都新奇。
看见他开心了,白敛心口的怒气消散了些,在他身边坐下,喂他喝粥。
“来。”
安棋看看递过来的冒着白气的勺子,又看看叔叔,方才还很听话的他没有张嘴。
“不,喜欢?”
安棋摇摇头。
白敛想起来幼崽似乎不喜欢吃白粥,粥的味道本身就很淡,何况是放了药的。
拿点蜂蜜拌进去会不会好点?或者放几颗梅干?酸甜口的应该更好下口。
安崽看着已经戒奶,该吃肉了,切点咸肉干,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
“吹吹。”
安棋突然说话,白敛一下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太烫了,要吹一下。”
安棋以为他不懂,嘟起嘴对着勺子轻轻吹气,把热腾腾的白气吹散,“像这样呼呼。”
“抱歉,我,不知道。”
白敛捏了个冰诀,将寒气覆在勺子上,可是……他辟谷太久了,已经忘记了食物适合入口的温度是怎样的。
粥不冒热气了,这样应该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