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莲心收敛了面上的神色,才拍了拍身边的小人,哄道:
“昨日都说好了,今日要学一首诗的,外公还在前院等着阿止教阿止念诗呢,等吃了核桃酥我们就回去好不好?”自今日起床就一直未曾开口说一个字的汪止抬头看身边的人,说出话的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倔强。
“一起。”
莲心唇角僵了僵,随后应下,“好,我陪着阿止。”
接过莲心递过来的核桃酥,汪止小口小口的吃着,另一只手依然抱着她的胳膊。
远处,看到一大一小紧紧相依的两人,汪正夫妇二人心里堵得难受,一起往回走。
“阿止这个样子,莲心姑娘怎么走得了?”汪夫人忧愁道。
若是寻常人家的侍女,他们还能开口多留些日子,可莲心是陵阳王府的侍女,没有陵阳王府发话,他们怎好将人留下?
汪正思虑片刻,想起了陆筝,“不知陆姑娘是否还在京城,我先去一封信去京城,问问陆姑娘阿止这样该如何……”
“夫君去信时小心些。”
“我知道的,信会先到陵阳守备军,我的旧部下会亲自送到陵阳王府的葛叔那,夫人放心,慢是慢些,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那就好……”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回了前院等汪止二人。
前院的凉亭下,陶均早已在等汪止的到来,他满意的看着给汪止准备的桌案和以后要用到的笔墨纸砚,久违的感觉油然而生。
就好像当年在教那个很听话的小少年一样,谁能想到多年之后又会给他的孩子启蒙呢?
陶均见两人没有把汪止带回来也不意外,示意两人就坐,然后笑道:“孩子啊,就是这样,小的时候谁带就爱黏着谁。”
“长大了也一样,儿时的某些经历会伴随他一生,你们已经失了先机,往后慢慢弥补吧。”
两人没有反驳,齐声应下。
汪正走到一旁的桌案上去写信,随着信件几经周折的送往陆筝那里,汪止开始启蒙了,而此时混乱的京城丝毫不知晓大周的国运已经悄然开始变换。
在不久的将来,指点江山的会是他们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