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驯听话,也算是一个优点。
实际上是姜致不想再待在这里,寻个借口透气,端着果盘,她走上二楼,沿着女佣指点过的位置走过去。
书房里声音不断。
姜致屈起手臂,轻轻敲响房门。
门内声音骤然安静下去。
等过几秒,里面传来脚步声。
姜致看过去,是周融过来开的门,身后周父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还是勉强朝着姜致露出笑。
她低下头,轻声说:“我是过来送水果的。”
压在肩头审视的压力消失,周融侧过身,“进来吧。”
姜致款款走进去,把果盘摆在茶几上,目光所触及之处,是一份文件,并不起眼。
似乎是平安港的。
简单扫过两眼,她刚准备退下去。
周母也上了楼,打断他们说:“家里难得来了客人,你们还要为工作的事争论不休吗,不是让人看笑话?”
说着,她抱歉看向姜致,囫囵将话圆过去。
末了还添上半句:“行了,绒绒你先带姜致去客房休息吧,项目的事,明天再说。”
周融冷峻神情微微缓和。
姜致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周母双掌握在她的肩头,硬生生将她给推出门外,嗓音冷淡,只够她们俩听见,“小姜,你也知道周家在京市的地位吧。”
肩头的手蓦然一松。
姜致回头看去,只看见周母朝着他们笑了笑,随后书房的大门也跟着关上。
走廊寂静。
姜致看着前方月色照亮的影子,问:“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不阻止?”
“有什么好拦的?”周融声线沉下来,看过姜致一眼,说:“不如将计就计,免得她们还要折腾出其他的事,惹是生非。”
这话说的也没错。
周母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如果知道姜致和周融都清楚她要做什么,可能连最后一层遮羞布都会被扯开。
她们给姜致和周融安排的房间就在隔壁。
打开门,就能到对方卧室。
姜致没忍住蹙起眉头,按道理来说,周融一没绝食二没离家出走三没断绝关系,周家也不至于赶着把人送上来,急吼吼的。
之所以她之前没有顺着周母的话,也是因为觉得周融不是这个性格的人。
周融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做过?”
姜致这才发现自己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了,她顿了顿,说:“你拿这些威胁他们了?”
周融今夜比往日少去两分沉稳,反问说:“你觉得呢?”
他能反问出来,就说明是十有八九是做了的。
姜致:“……”
她看向周融,也没觉得人有多深情,当初的粉钻,他不是说给就给了梁时砚吗?
话到嘴边,姜致没问出口,道别后,推开房门进去。
姜致没有再注意周融那边。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周母对她说的话。
周母说:“我知道任怜对你的朋友做了很过分的事,我也惋惜,愿意帮你,只要你愿意和周融订婚,以后你和任怜就是平起平坐的,在外面,你也不需要对她再三忍让。”
“而且,你可以用周家的权利,去查你朋友真正的死因。”
“不好吗?”
她其实这三句话只涵盖了三个点。
她只让姜致和周融订婚,而不是结婚,一切还有转圜。
不过是想利用她将任怜踢出局。
其实这和姜致的目的并不冲突,甚至可以很好的帮助她脱身,她都不用考虑去任氏的事,但是有一个问题。
谁知道,周母会不会过河拆桥?
吱呀一声。
姜致倏然坐起来,周融身影映在内卧门口的玻璃窗上,很快他就到了内卧,走到她的面前。
姜致稍微有些迟疑。
然而,周融的身影紧跟着压了下来,将她困于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