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融弯下腰,手臂穿过女人的腰下、肩头,打横把人抱起来。
那一秒,他便皱起眉头。
太轻了。
轻的不像话。
视线平静扫过去,周融显然没打算将自己怀里的人拱手相让,“你们回去吧,如果梁时砚问起来,就说我带走了。”
两人上前,一个年纪稍大下颚留着胡子的男人道:“这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周融打断说:“许助理,送两位回去。”
许助理苦着一张脸,站在周融面前,他看向面前两人,又客套扬起一点笑。
“不好意思,两位,人呢,我老板一定要带走的。”
两人刚往前一步,许助理挡在他们面前。
只能眼睁睁看着周融将人带远。
车门关上。
周融眉眼情绪瞬间沉下来,眼底结了寒冰,控制不住自己情绪般,紧紧捏着姜致的手腕骨。
感觉到痛楚,姜致呻吟一声。
不过她的双眼依旧是紧紧闭着的,整个意志沉入深海,清醒不起来。
没过几秒,许助理上车。
周融声音冰冷:“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泄露出去。”
言下之意,他要封锁这件事。
不想任何人听见风声。
许助理看着周融眼底未消的猩红,暗暗心惊,随后低下头,“我会去处理的,小周总。”
周融没说话,视线长久停留于女人消瘦憔悴的面庞上。
昏黑的轿厢和外面的漫漫白昼形成截然相反的影子。
相当漫长的一个梦。
梦里,姜致看见了姜征七窍流血的死在她的面前。
他的手指扣着地板,划出一道道长痕,死不瞑目。
而,站在她不远处的就是野广木,他笑着,不近人情的笑着,又上前一步。
翕动间,野广木说了什么。
姜致没听清,倏然睁开眼。
头疼欲裂,脚踝使不上力,整个身子骨就像散架了。
她抬了抬手,又往旁边一看,细长针管流淌着液体,上面是大瓶的液体。
身边护士正好注意到这一幕,把姜致抬起来的手放下来,又塞进被子了。
“那是葡萄糖,你有点低血糖了,要好好吊着,别乱动。”
姜致微微一愣,刚想说话。
喉咙嘶哑,发出的声音都不成调,拼凑不了一段完整的字。
护士端来水,喂姜致喝下。
可是一杯水下肚,喉咙虽然有缓解,却什么都讲不出来。
姜致下意识看向护士。
护士意识到不对,请来医生。
医生仔细检查过后,安慰姜致,“没什么声带受损的现象,可能是惊吓太过,所以你暂时发不出声,过段时间就好了。”
姜致没说话,握着被褥的手愈发收紧,蜷缩。
医生领着护士走出门。
门外,身影绰绰。
周融坐在门外长椅上,他眉眼清冷,什么话都没说。
许助理站起来,觑向出来的医生。
他们不在病房内,但一直在外面,所以医生的话都听的一清二楚。
“医生,到底怎么回事?”许助理说。
医生犹豫会,说了:“应该是心理方面的原因导致病人说不了话。”
“能恢复吗?”许助理视线下意识瞥了瞥周融,又说:“这是我们的好同事,要是因为公司的原因,导致人失声的话,我们心里真的会过意不去。”
医生多了几分了然,“好好开导应该可以,当然了,这种病主要是要看本人能不能自己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