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门口,身影摇晃。
周融察觉到门开了,侧过头看向姜致,厨房摇曳的光亮摇摇晃晃,照亮姜致耳垂上那抹银色蝴蝶,她此刻是将头发挽起来的,耳坠同小巧耳垂一并裸露在外,男人伸出手摩挲着她的鬓发,指腹一点点向下,蹭过耳廓。
暧昧狎昵的温度渲染上手指。
一点点划过肌肤。
轻柔地像是一个翩跹的梦,和面前的女人一样。
姜致没有察觉到,男人的眼眸愈发深邃,他的脊背一寸寸弯下,双指掐住女人的下巴。
下一秒,仿佛就要吻下去。
电梯门叮咚一声响。
倏然回头看过去,梁时砚在笑,只是那笑意显然不是真心的。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这么久还没上来。”
空气紧绷于一线。
如果梁时砚真是这么想的,就不会这一刻出声打扰。
甚至于,破坏刚刚的氛围。
姜致淡淡扫向他,再仰头,周融的全部情绪悉数收回眼底,两道颀长身影被狰狞的风声截断,裸露出最真的欲望。
无边无际的空旷里却藏着隐晦的压抑。
呼吸上不来,姜致眼睫一扇,踮起脚,在周融的唇边顷刻落下一吻。
这是她第一次在梁时砚面前毫无遮掩的对周融示好。
姜致没有停留,一吻之后,便关上了门。
穿堂风盘旋在上方,阴翳疯涨。
就如明灭的光影一般,扎根在外面走廊上的男人心上。
……
姜致没有管他们,取下耳坠,直接睡下。
可是,除了她以外——
那两个男人今夜都无觉可睡。
姜致第二天早上醒来,自己打了个车去公司,生怕再遇到梁时砚。
至于昨天夜里主动吻周融那一下……
指尖揉了揉突突的太阳穴,她又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办公室。
今天周融没来。
临近下班,姜致收拾资料回去,因为周母的事,最近的公司都很安静。
不过也有传言,说周父确实在上个月某一天去了周母的别墅,只是那时候周父伶仃大醉,自己不记得罢了。
真假参半,谁又讲得清楚?
往往就是这种谣言最可怕,有理也没理说。
姜致在小区门口下的车,迎面而来是两个熟悉的面孔。
本来应该老县城养老的姜父姜母。
他们步履蹒跚,走到姜致面前。
姜母强硬抓着姜致的手,咬牙切齿:“你明天就给我提离职,回去结婚!”
姜致:“妈?”
姜母的眼里沁出血丝,满脸恨铁不成钢,“我还以为县城里的人说的是假的,我还替你和他们打了一架,可你呢?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当别人的小三,要不要脸!”
姜致唇边骤然抿直:“妈,我没有,是不是有谁给你说什么了。”
顿了顿,她又看向周围,语气缓缓说:“我们上去说,把一切讲明白,妈你放心,我真的没有当小三!”
姜父姜母好面子,又看着周围的人正在指指点点的旁观,咬牙同意了。
姜致打开门,请他们进来。
姜父显然是不适应这种瓷砖面,走路也有些拘束,姜母更不适应了,就差没说我不进去了。
他们俩的岁月和金钱全部耗在了两个子女身上,哪里享受过这些?
姜致看着,心里却发酸。
“先进来吧,我去给你们拿水。”
拿上水,姜致刚出厨房。
姜父将一叠照片摆在桌面上,语气平静:“姜致,我知道,是我和你妈拖累了你,但再怎么样,我们做人都没有坏良心的,你也不应该坏了良心,去当人家的qf,丢脸都丢到家门口来了。”
姜致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紧,送到他们两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