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七零八碎无一例外被应许送到应允门口,不晓得应允收没收,应许没问,也没进屋里看过。
这不重要,反正应许送是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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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应许也有再见到谷天青和白舸竞,一块吃过两次午饭,晚饭约不上,晚饭他跟应允一块吃。他见白舸竞的次数更多些,因为有时候上精神力养护的课程会碰到,为感谢白舸竞之前的照顾,应许会小小声提醒白舸竞柳念月提问的正确答案。
课后应许还能听见白舸竞装模作样地抱怨,说小许同学你不参加实战,怎么打都没啥意思。
“以后上战场会更有意思的。”应许说。
“上战场后,我们也许就没机会再见面了。”白舸竞说,神色有些认真。
那时,他们已经走出了教学楼,晚风猎猎,应许想了想,道一声:“师姐保重。”
白舸竞笑了:“你也保重。”
至于谷天青那边,应许见不着她,远远地发过去信息,称呼没再用“师姐”,而是尽可能亲近地唤“天青姐”。
谷天青说劳他记挂,想邀他上战场前再去见见谷雨。
应许婉拒了,说自己课程逼得紧,之前落下的还得补。
谷天青还惋惜他没能在军校多上一阵子学,他才十八岁,上战场太过年轻了。
其实她和白舸竞,也不过比应许大一岁而已。
应许喏喏地应着,没敢说他其实不太愿意来上这个学,之前能拖就拖,着实拖不过了才来。
如果他按照应允的安排考别的综合性大学,估计他上课也还是那个死样子,他对学校没甚好感,也没个像样的兴趣爱好,围着应允转是他最爱做的事情,其次就是跟卫星城的大叔一起下矿。
下矿比在学校上学自在。
他之前就说过这话,还被大叔大婶调侃过傻,脑子里装着只有小孩子才会有的胡思乱想。
小孩子,小孩子,小孩子。
应许长到十八岁,从来都被人当作小孩子,当然那群和他同岁的纨绔没有,他们把他当成怪物。
像怪物的小孩子,像小孩子的怪物,是很适合他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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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许又在应允门前站了一会儿,这是他这些天送完礼物的习惯,也许这是一种深情的表现,但应许明白自己只是在安抚自己。
毕竟得不到,远远地看一眼也是安慰,他会退而求其次。
他也明白他很麻烦,很难缠,很不可理喻,应允把话都说绝了,他那点儿贼心还是不死。
应允心里有人没关系,心里的那个人是应许生父也没关系,应允不会对应许有出格的感情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