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渔家傲秋思》范仲淹
“苏赫巴鲁,绍国的援军到了。”巴音掀开门帘进入大帐,脸色有些沉重。
“这么快?”苏赫巴鲁正坐在案前查看地图,听到巴音的回报,皱着眉道,“援军多少?谁带的队?”
“十万援军。带队的叫冯威,原是赵沛清的副官,后来升了官职调回了京里,”巴音道,“那小皇帝还把身边最得用的人派来了,叫楚汜。”
说罢,又凑在苏赫巴鲁的耳边小声道:“据说跟那皇帝……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苏赫巴鲁颔首:“让人再去探。”
“是。”巴音应道,“士兵们已经撤下来了,那边来了援军,咱们不好再硬碰硬。”
“嗯。”苏赫巴鲁道,“计划延后,等探子回来了再议。”
“行。”巴音应了一声,出去交代任务去了。
鞑靼的营地里灯火通明,刚从前线下来的士兵们各自去了帐篷里休息。明明是在激烈交战中,整个军营里的氛围仍然十分从容,似乎并没把那突如其来增加的敌人数量放在眼里。
鞑靼人是游牧民族,过惯了席天幕地的生活,何况开战的地方,周围环境,也跟在草原上的差别不大。在凌丹汗统一鞑靼之前,各部落之间长因圈地问题爆发小规模的冲突,在草原上,谁的拳头硬,谁的实力强,就听命于谁。凌丹汗就是靠着年轻时一身高超的武艺和说一不二的铁腕作风,征服了一个又一个的部落首领,统一了鞑靼。
这次对大绍发起的战争,在鞑靼人眼里不过是一次规模比较大的,为了争夺地盘而进行的征服。尽管对方言辞激烈的谴责他们,把这一切称为“不仁义的侵略”,他们却对此嗤之以鼻。
弱小就要被征服,强者才是主宰。这是自然教会他们的生存法则,也是他们一直奉为圭臬的人生信条。
草原的汉子思考起事情来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又隔了两三日,巴音急冲冲地冲进苏赫巴鲁的帐篷:“苏赫巴鲁!探子回来了!”
苏赫巴鲁道:“来讲!”
巴音抖开手里的卷轴:“这是他们的营地分布图……”
苏赫巴鲁欣慰道:“你小子倒是有办法,连这个都能弄来?”
巴音得意道:“那是!对了,根据得到的线报,咱们可以……”
……
大绍的将军大帐内,几个主帅和参谋坐在一起,都有些愁眉不展。自打冯威带着这十万大军到了狼牙关,鞑靼那边就没了动静。不撤兵,也不进攻,就在周围安营扎寨,远远地围着他们。
冯威道:“不能再拖了……十几万人每天都要吃饭,都是笔不小的开销,补给就算到了,也禁不住这样干等着啊……”
一个谋士开口:“鞑靼们这次倒是聪明了……后背就是自己老家,仗着天然便利,人数不如我方多,硬碰硬肯定吃亏,就用这招拖垮咱们……”
“这次带兵是苏赫巴鲁,武艺高强,足智多谋。是鞑靼有名的战神。”赵沛清开口,“一直以来只闻其名,这是第一次对垒阵前,我实在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很明显他是想拖垮咱们,这一点无需怀疑。”军师道,“只能偷袭了……”
赵沛清总觉得还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军师的提议又得到了众人的附和,只得道:“看来别无他法了。”
很快,偷袭的路线,时间,接应位置都定了下来,只是这带头的却迟迟不能确定。大绍最缺的就是将领,就算是在这样存亡关头,整个大营里能扛得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