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也不知道细声慢气地说了几次诸如“不要随便往外跑”“不要接陌生人的电话”“不要给不认识的人开门”的话。恰恰听到后来只觉得他只是自私地想把自己拴在他身边,不让顾桓发现他。于是越发讨厌他起来。
顾桓看着捂着耳朵钻进被子的恰恰,叹气再叹气。人事已尽,看来只能自己看牢点了。
对于顾桓来说最安全的地方法国自然是首选,遍地是顾家的势利,管莫宁想悄无声息地潜进来的几率几乎为零。
但是他又怎么舍得让恰恰刚与父母相聚就又饱受分离之苦。3年里每个日夜都要被寂寞所侵蚀,那种冰冷到骨髓的痛苦他痛彻心扉地明白,他不想也恰恰承受。
几天后的下午,一个神色凝重的黑衣男子来到公寓在顾桓耳边低语着什么,顾桓眉头越皱越深。
“确定么?”顾桓踌躇着要不要把恰恰一个人扔在家里。毕竟这里不是法国,自己的势力还抵不过管莫宁。
看着顾桓犹豫不决的模样,那男人再催促说道“假不了,就在码头,兄弟们都在那儿呢!”
顾桓意味深长地看了男子一眼,“好,去会会他。”
大约在顾桓走后又过了一刻钟,门口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笃笃笃!”像是要破门而入。
恰恰被吵了十分钟实在受不了了,想大喊顾桓去开门,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恰恰只得下床去书房去找他。
书房空空如也。恰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忽然感觉很久没有一个人留在公寓了,他不在……房间少了生气。
恰恰心里涌出熟悉的寂寞,爬上心房,要把他吞没。
只好自己亲自去开门了。恰恰到了门口忽然有种不好的预兆,他试探地望了望猫眼问道“谁啊?”
“俺是顾先生叫来修煤气的,麻烦您给开下门儿!”是个黑脸的工人,说话的口音像是山东人,看着挺老实。
恰恰放了心,对门外喊到“来啦!”拧开把手的一瞬间,恰恰忽然脸色一白,想到了什么。
但是来不及了,那人看准时机就灵蛇般钻进门,手脚麻利地用沾有乙醚的手帕死死捂住恰恰的口鼻。恰恰挣扎一会,不多时就被药力制服了。
转开门把手的一瞬间,恰恰猛然想起,这是高级公寓,用的都是天然气。
那男子哪里还有原来憨厚老实的模样,阴险一笑就把恰恰轻松扛在肩上搭电梯上了楼顶,那里有管莫宁的私人直升机接应。
之所以要大费周章开直升机是因为这几天顾桓已经在公寓楼下部署了人员,几乎是密不透风。如果这样大摇大摆地带人下了楼,是绝对不可能活着出去的。
这次的劫人计划,管莫宁也是计划许久。后来干脆套用顾桓当初派人潜入的方法,依样画葫芦派自己人伪装成敌方手下把顾桓支开,再把恰恰骗出来。
当直升机在楼顶停靠的那一刻,楼下的人才惊觉不对劲,等一大波人冲上楼顶时,只能看到直升机扬长而去的背影。
一个像是带头人的高壮大汉第一时间拨通了顾桓的手机,没想到顾桓却是不紧不慢地说,“没关系,猫跟老鼠捉迷藏总喜欢在老鼠死前再逗它一会儿。”
这让那大汉摸不着头脑,顾桓又说,“你马上带一些人手来码头边的废弃仓库。”然后挂了电话。
大汉虽然不怎么明白顾桓的用意,但是身为手下必须绝对服从从命令。
废旧的码头仓库里。
顾桓踩着一个男子的头颅,那张脸已经鼻青脸肿、血流不止。但依稀还能辨认。
是几分钟前上门向顾桓报信的男子,五官已然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