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蝶掩狐疑道:“徒儿过奖,何事?”
小蛇心下缠葛片刻,望向那庸医,道:“光州定城县外饥民,却不是师父救得?”
作者有话要说:
外科没箭创的处理参考自钱潢《伤科补要》
第27章蝶掩(6)第一篇完
杨蝶掩身上一震。面上嬉笑登时凝滞。小蛇不曾见得他这般神色,心下些些惶然。
杨蝶掩望向解舆,解舆一头雾水,忽嗅得一阵幽香,不知自何处发来——不移时,只觉眼睑沉着,竟昏昏欲睡,却搂那妇人睡去了。
小蛇见那解舆睡去,亦闻得那幽香,心下骇然,道:“师父,此香何香?”何以那解舆独独睡去,他二人却无事?
杨蝶掩却不答,只道:“徒儿,那妇人与你下了何毒?”
小蛇摇头道:“徒儿不知,无色无味,亦无甚不适,只真气上下不得——师父不说,徒儿却且忘了。今日不知怎地却好了。”
杨蝶掩坐下一块乳石,正色道:“徒儿,你省得何以这三年我携你于身侧,踏遍九州么?”
此事小蛇思量甚久,向来问得这庸医,他只顾左右而言他。如今不待小蛇迫来,自陈一处,却不知又要作甚么怪。
小蛇道:“徒儿不知。”
杨蝶掩道:“你到我家,当是六年前。你初来时,我不曾见得。我听闻消息,去得光州,他早已携你返家。”
小蛇心下且惊且喜:“那柳官人敢非是师父?”
杨蝶掩苦笑道:“徒儿,何须恁的喜上眉梢。”
小蛇笑道:“不打紧事,师父自陈便是。”
杨蝶掩道:“我策马归家,只见得你,不见他。想你必不记得当时甚事。”
小蛇道:“徒儿只忆得初见师父,乃是到得杨家半年后。”
杨蝶掩道:“你教他下了忘忧散,三日三夜昏睡,我初见你时,你只在睡,觉时再忆不得前事。”
小蛇仰面看那庸医,只见他神色微黯,寻常时候,这人素来面皮似铜铸铁浇,见追得十分狼狈,亦是嬉笑自若,几曾见他有甚黯然颜色?小蛇心内忐忑,迟疑问道:“师父口中言道那‘他’,敢是柳官人?”
杨蝶掩笑道:“你却唤他柳官人。我爹道你却是他收的义子。”
小蛇看他师父,笑归笑,黯然之色却半分不改,便道:“师父,倘徒儿不曾记错,爹爹与师父样貌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