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课,云溪冒雪前来,可是想我了?”
洛云溪认识楚离已经半年有余,习惯了他这浑话,再不像之前那般羞恼,她也不答话,就当听不见。径自坐了,执起案上的书,瞄了几眼,这书不是楚离常看的《论国》,却是与之并称为双论的《策论》。
洛云溪对楚离看书的喜好已经有所了解,这人虽然看似轻佻,可看的书籍无不是治国论道的经典,可谓良才。只是为何缩在自家,却是不得而知,自己虽然问过,却被他笑着挡了回来,索性便不再问,左右这人也飞不出天去。
洛云溪看了几眼,觉着书中所言,甚有道理,竟再不理楚离,自己看了起来。楚离见她如此,也不说话,笑着起身,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云溪手边,一杯自己品了。这二人,一个看书,一个品茗,虽不发一言,却是相得益彰,道是人间常态,岁月静好。
洛云倾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女子美如画,男子静如茶,看着美好,却像利剑刺着她心窝。她刚刚去了洛云溪的房里,没见着人,却单单见了那案几上的信,落款的明非二字,就像身上沾染了的釉色,不疼,却扎眼的很。
或许单单因为明非,或许,是为了楚离,又或者是为了李如芬流了的孩子以及仅仅剩下的生命,亦有可能什么也不为,只是单单的看不顺眼,洛云倾的心里那埋藏已久的心思,竟再也按捺不住了,让她想着都笑了起来。
洛云溪二人根本没发现有人进了屋,听到洛云倾的笑声方才发现她来了。
洛云溪放下手中的书,饶有兴趣的看着云倾。
“三妹今日怎地这么高兴?”
洛云倾眼睛转了转,走到洛云溪身边,自然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我娘告诉我说,爹爹已经去求了皇上,半月后,我便可嫁入东宫了。”
“半月?怎地这么匆忙?”洛云溪有些奇怪,太子大婚,迎娶的是湘临侯的嫡女,这是天大的事,必须郑重对待,这只半月的时间,筹备婚礼显然太匆忙了。
洛云倾的脸色有些变了,慢慢的低下头。
“大姐知道,我娘自小产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如今不知能不能挺过年后,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我出嫁。”
洛云溪当日害李如芬滑胎之时,哪里想到她会就此一病不起,如今更是不久于人世,此刻见洛云倾眼眶微红,泫然若泣的模样,一时有些心虚,拍了拍她的手,又给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云倾莫要担心,夫人她会好的。”
洛云倾点了点头。
“恩,只是我半月后大婚,以后可能就如二姐一般,不能回来了。”
“云倾还没嫁,想的到多,到时候虽如你二姐不能回来,但也可如你二姐一般,约在外面相见。”
洛云倾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楚离打断。
“我这里本是要给你们读书习字的,如今倒成了你们闲话家常的地方了。有什么体己话,快回自己的地方去说。”
洛云溪二人突地笑了,齐齐起身,出了门去。
“大姐可要吃酒?”
洛云溪看了看还在飘着的雪,点了点头,这种天气,喝点酒暖暖身子,倒是美事。
“可惜我那里没有大姐喜欢的甘露饮,只有从前我偷了娘的一坛琼山露。”
洛云溪的眼睛亮了亮,有琼山露也不错,就着这雪景品味酒中佳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