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抱胸望着天花板嘘嘘。
秘书期待地看着他,道:“呃?”
“呃,就是,刚刚一起吃饭。”
“一起吃饭?”秘书眼中精光一闪。她跟项文勋这么久,除了陶乐和褚昭,她还没见过项文勋请其他员工单独吃饭呢。
“然后,他走得很匆忙。”王小明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秘书审视着他。
“所以,我就是想问问,”王小明道,“他没事吧?”
秘书敛住精光,微笑道:“那么在餐桌上发生过什么事吗?”
“事?”王小明很努力地回想着,然后脸慢慢地红起来。
巴尔的嘘嘘很快成了哼哼。
秘书看他的表情,脑海中闪过各种猜测,面上却涓滴不露道:“项总一会儿回来,你要在办公室等他吗?”
“不,不用了。”王小明飞速摇头,“我只是想确认他没事,没事就好。”他说着,转身就要走,突然听到秘书在他身后慢悠悠道:“你该不会拒绝了项总吧?”
王小明僵住,惊愕回头。
秘书越发以为自己的猜测正确,故意叹了口气道:“你的顾虑也很有道理。”
王小明茫然。
“项总虽然好,但是总不能两个男人依靠一辈子。”
王小明身体微震。
她的话就像一根刺,毫不留情地刺进他故意视而不见的薄弱处,将心底最深刻的隐忧赤裸裸地亮了出来。
当他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那刻起,他的人生就不能按着社会上人人所遵循的那套规则走。
比如他不是同性恋,那么就算他在大学里交不到女朋友,在单位里交不到女朋友,都不要紧,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相亲。但他是同性恋,他的圈子一下子狭隘到窒息。
他不敢去gay寻找伴侣。因为他怕对方只是想玩玩。他完全不知道应该从何种渠道找一个能够厮守一生的人。
喜欢常海涛的时候他告诉自己,这样很好。至少他有一个暗恋的对象可以当精神支柱,哪怕有一天常海涛结婚了,他也可以搬到他家的附近,然后默默地看着他的幸福当做自己的幸福。
但是当小丽出现时,他知道,那是他的自以为是。
他以为他做好了准备,其实没有。他以为他可以忍受,其实不能。
一想到一辈子,他就觉得整个心都痛得柠起来。
坚持是一个可怕的词,它让人看不见明天。
但是他又不能强迫自己去喜欢女人。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尤其向他这种倒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莫名其妙死去的人,又怎么能够在死之前尽做些不快乐的事。
秘书见他皱着一张脸,好半晌不说话,以为他反感同性恋,放缓口气道:“在银馆,你一定要习惯这些。你应该知道点杰少和陶先生的事吧。”
王小明眼珠子动了动。
“陶先生是股东,你说话要小心。”秘书说得意味深长。
王小明终于在千丝万缕中找到一丝丝的头绪,“你是说,陶先生会把知道他和杰少事情的人都灭口吗?”
秘书:“……”
王小明看不懂她脸上那变换莫测的表情背后所代表的意义,索性不理。总之能知道项文勋还在建在,真是太好了。
巴尔道:“去约个时间,我有话对他说。”
王小明吃了一惊道:“你看上秘书了?”
秘书耳朵很尖,立刻竖起来,摆出笑容道:“什么?”
巴尔的嘴角一抽,“我是说,约项文勋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