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继续说:“这两周,我打算回趟家,你跟我一起吧。费用照算。”
晶晶不说话。
“我一个人开长途,想身边有个人说说话。”苏航看着晶晶,他眸子里的红血丝淡下去了些,眸色深沉。
他的气场太强了,就算晶晶想说拒绝的话,此刻也说不出口。
“你也好久没回家了。到时候顺路先去你家,再回我家。”苏航说完了话,揉了揉晶晶的头发说,“你扶我回卧室吧。晚上别做饭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苏航很重,山东汉子魁梧的体格压在晶晶脆弱的肩头。
她费尽力气把苏航弄进卧室,苏航倒在床上,床铺压得凹下去一块儿,晶晶看了眼压痕,那是她每天整理好的床铺,这套床品的触感细腻,比她用过的一切床品都要好。
晶晶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背贴着卧室的门,想着苏航最后对她说的话。
她脑子是乱的,想不明白苏航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示好。
晶晶俯下身摸了摸自己睡的床单。平淡无奇的棉质床单。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戏谑又惨淡。
她自怨自艾地想:自己为什么要留在上海?
当那些只招上海本地应届生的幼儿园拒绝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回徐州?
她这样一个师范专科毕业的大学生,为什么要做驻家保姆?
晶晶咬了咬牙,褪下了手腕上的红石榴串,放进廉价的首饰盒,锁进了抽屉。
不久前,她上网搜索过,石榴石的含义是:热情、自信,还有爱情……
可她都已经选了这条路了,她还有爱情吗?
天已经黑了,邢宥还在办公室里。
夜晚的行情九点才开始,他现在还有一段空闲时间。
韩闯来了上海,据说是要找工作。
俞鹭接孩子和自己的弟弟去过周末了。
他给米栎发了消息,她说晚上要画画。
今天是礼拜五,她一三五有课,上完课,顺便留在画室里搞创作。
也许,这是米栎对邢宥的另一种默契,在得知邢宥周末会陪伴豆豆时,米栎就自觉在周末把自己的时间填满。
邢宥捧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前,旁边挂着米栎画的一幅抽象画,邢宥不懂画,但他觉得ada选这幅画是对的,灰色的色块里,堆叠着一个红色的乒乓球一样的图案。
邢宥从办公桌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就觉得很提神。
他当年要是当交易员的时候有这样的画放在眼前,可能不需要一天五杯咖啡了。
他挪开目光,又转向自己办公椅的后面,那幅画的尺寸更大。
灰色和绿色的半圆竖状排列,初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看得久了,就觉得那图案像是活动了起来,像水草顺着洋流在漂摇。
现在的消息传播得很快,红海危机又升级了。
美债从来没有像现在短时间涨得那么快。
就算是稳定收益的资产,在特殊行情下,也会走出波澜壮阔的走势。
重要的是,看清局势,把握入场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