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水团子,强迫自己立刻秒睡。
反正,哪怕他直接原地躺着睡死过去,一般人也弄不死他。
拿刀对着脖子乱砍都没用。
而且谢春野没有失去意识,天塌下来了还有个高的顶着……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小白没死,缠着他“哈哈”吐气。
宋葬很清楚自己正在做梦,却不打算醒得太快。他在心底计算着梦境的时长,浅浅弯着唇,单手抱起了看上去比他还要大只的小白。
他与小白在一片宽阔的草原上玩扔球游戏。
这个玩法还是宋葬从刘叔那里学来的,只可惜,现实世界里的小白并没有玩过几次。
与小白玩了三千五百二十四次小游戏之后,宋葬被一阵陡然加剧的失重感惊醒。
“飞机,飞机掉了!!”
邱爽惊恐的梦话传来,众人都被她那一声吼得睁开眼睛。
好消息,飞机没掉。
坏消息……他们好像并不在飞机上。
周围旅客略显惊恐的窃窃私语,显得熟悉又陌生。
“叮咚——”
“三号航站楼,到了。”
六人排排坐在机场地铁的座位上,面面相觑。
宁思思从谢春野怀里钻出来,缓缓打了个哈欠,眼神格外迷茫。
而林文静早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邱爽的嘴。
邱爽在噩梦带来的惊恐中挣扎片刻,鼻尖嗅到熟悉的沐浴露香气,很快又哼哼唧唧地平静下来。
她身侧的肖黎黎不仅没慌,还露出一脸“嗑到了”的表情,朝林文静挤了挤眼睛。
林文静只是平静微笑,没露出一丝破绽。
座位末尾的宋葬同样安静,他很合时宜地蜷缩起来,小心抓着身侧的扶手,眼尾说红就红。
不管有没有人在看他,都得把小可怜样儿给演到位。
“我的,我的孩子……”
地铁上的一切都与先前如出一辙,包括坐在他们附近的游客。
——除了这个头发披散、低低呢喃着“孩子”的中年女人。
她死死瞪着断裂的车厢尾部,眼神近乎仇恨地看着涌动的暗红潮水。
在一片沉寂中,她牙齿咬得嘎嘣响,似乎几近断裂,竭尽全力压抑着喉咙里的尖叫、哭嚎与怒吼。
难以描述的颤栗与荒诞感,在众人心头蔓延。
大家都害怕她大喊出声后牵连无辜,默默后退,让她周身出现了一个真空的无人区。
邱爽瞪直了眼睛,不动声色往林文静怀里缩了缩,小声嘀咕:“静静啊,我没认错吧。她,她就是我们在厕所里遇到的那个女人,对吧?”
“嗯,就是她。”
“上一次我们跑到这节车厢的时候,好像也没看到她啊。”邱爽非常不解。
“没错,她原来绝对没有出现在这个地方,否则我一定会记住她的长相。”谢春野仔细看了她几眼,给予邱爽肯定的回答。
“那她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们为什么又会回来?”
“难道……卧槽,难道她血祭成功了?可是她根本没上飞机。”
林文静耐心听完,意味深长地看邱爽一眼,幽幽道:“上飞机的方式不止一种。也许她躲进了托运仓里,就像你曾经做过的那样。”
邱爽一噎,竟然无从反驳。
“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故反复重演,赶紧先把她弄死算了,”林文静忽然微笑起来,“谢哥,你觉得呢?”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