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折身走了,雪白的花树绵密地攒入了夏日山花如火如荼的娇艳,玷染得浓淡相宜,高低错落,十分有韵致。
柳行素长吐了一口气,赶紧追随李博望先去用膳了。
这位太子殿下肚子不饿,她可是饿得慌。
白慕熙走出庭院,刚搬完箱子的莫玉麒抹着一头汗,迎面撞上太子,愣了一下低头行礼。
白慕熙沉声:“李博望送的东西呢?”
莫玉麒尴尬了一下,“柳大人吩咐,让我们搬着箱子去城中找一个一家银福货楼,那家专收金银珠宝,价格公道,还说老板仗义疏财,定然不会坐视荆州水患不理。”
柳行素是襄阳人,在荆州有一两个熟人不足为奇,但是,“他的话,现在比孤的话好用了?”
“这——其实是因为柳大人很有把握。”
白慕熙奇怪,“他什么时候同你说起的?”
莫玉麒弯下腰,“昨日夜里,来殿下房里前说的,她说能为殿下分忧,属下也是见殿下为荆州之事忧愁,才答应了柳大人。”
“她倒是早就打算好了。”不知道是喜是怒,柳行素当着他的面收受贿赂,与李博望你来我往旁若无人地说话,他是反感的,可正是如此,她才轻而易举地将他摘了出来。
是好还是恶,她想一力承担。
白慕熙将两瓣薄唇敛起,心头划过淡淡的异样。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是柳潺还是柳行素,不管是女的还是男的,木樨都不可能不动心的。
他就是喜欢她的张扬啊。
☆、第18章哀民生多艰
莫玉麒安排的人将李博望的东西送去了银福货楼,不过一个时辰,便有消息传回来。
白慕熙此时正与谈谨言在白水县视察水情,莫玉麒执剑从身后跟来,“殿下。”
“谈大人,失陪少顷。”
谈谨言颔首,心中有些七上八下。
如今的白山县被大水冲刷,只剩下萧疏的一径古道,夏木森森,燥热之下,蝉鸣声显得分外扰人。
“殿下,”莫玉麒低声道,“银福货楼我已让人查过了,老板姓温,据说是关外人士,来此处已有四年,当时初到荆州,出手豪阔,在竞价之中不费什么力气就盘下了这么大一家店,但这位温老板具体是关外何处,属下尚且没有查到。”
白慕熙捻了捻手中的翠玉扳指,淡淡道:“柳行素力荐的关外人士,真蹊跷。”
但愿不是他的错觉。
“殿下,”谈谨言见他们主仆二人说话小心,以为是在暗中商量如何对付自己,吓了一下,忙上前试探,但才出声了一句,他们的谈话戛然而止,谈谨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继续禀报水情,“近日雨水丰厚,长江河道被大水覆没,白水县地势低洼,被淹也是意料之中,但李郡公和几位大人都在想方设法转移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