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掌柜一把抓住九龙叟的小腿,直接将他拽下来抡在了地上。
胖掌柜抬头一看,见一干青龙教众没有了翻山蹈海阵,就仿佛一帮没脑袋的乌合之众,门口被周翡守得滴水不漏,里面的人已经给愤而反击的住客们杀了个七七八八。胖掌柜低笑了一声,冲那九龙叟道:“老哥,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说完,他大手一拧,便要将九龙叟的脚腕拧断。
就在这时,“咔”一声极轻的动静响起,客栈太嘈杂了,连胖掌柜自己都没听见,纪云沉和谢允却同时抬起头,异口同声道:“小心!”
那九龙叟的脚踝处竟然还有一处机簧,外力一拉一拧,一根巴掌长的小铁箭直冲着胖掌柜的面门飞去,胖掌柜再要躲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大喝一声,将九龙叟一条腿生生撅折,然后抬手护在面门前,那小铁箭正戳入他掌心中。
胖掌柜那双刀枪不入的手边仿佛一把抓在了烈火上,一阵灼痛瞬间卷上全身,血流出来就是黑的——那铁箭上竟然有毒!
纪云沉的脸色陡然变了,蓦地站了起来,却见那胖掌柜从旁边捡起一把不知谁掉落的板斧,大喝一声,将自己一只中箭的右手齐腕剁了下去。
纪云沉失声道:“花兄!”
从九龙叟暗算,到胖掌柜中箭断腕,统共不过一息的光景,谢允连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已经呆了。
半晌,他才低声道:“花?难道是‘芙蓉神掌’花正隆?”
胖掌柜面色青白,满头冷汗,人不由自主地哆嗦,两排牙不住地往一起撞,却还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还有人记得我这老东西,幸……幸甚。”
九龙叟一条腿畸形地垂在一边,差点疼晕过去,死狗似的在地上喘了片刻,浑浊的双眼中竟又清明起来,闻听“花正隆”三个字,他目光闪烁,一只手便要探入怀中。
就在这时,雪亮的刀光一闪,九龙叟的瞳孔只来得及一缩,还没缩到位,本人已经成了个“无头叟”,大好头颅叽里咕噜地滚了出去。
不知什么时候赶到的周翡微微一错身,避开溅出老高的血迹,皱着眉扫了谢允和纪云沉一眼,真是不知道这俩嘴炮玩意到底有什么用。
这时,方才被周翡一个人堵在客栈外面的青龙教众终于破开木门,还没来得及往里冲,就跟九龙叟单飞的脑袋打了个照面,跑在最前面的一个不留神,让门槛绊了个大马趴,然后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起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门外的青龙教众顿时鸟兽散,转眼间跑了个干干净净,徒留一堆血迹,自三春客栈门口绵延到了长街上。
方才被打斗声惊动,纷纷闭门关窗的商贩与人家又重新把窗户支了起来,往来过客没事人似的重新走动,所有人似乎都习惯了这种场面,仿佛地面上那一滩不是人血,是狗屎——除了小心别踩一脚,再没有别的值得留意之处了。
胖掌柜花正隆踉跄着往旁边一座,纪云沉连忙上前帮他止血包扎。那角落里被点了穴的小白脸见众人都十分繁忙,没人搭理他,便自行冷笑一声道:“芙蓉神掌,南刀……哈哈,真不愧是北刀传人,哪怕成了个废人,也有一帮狗腿子上赶着保你……”
他话没说完,周翡已经一晃身就到了他面前,抬手便抽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倘若那小白脸的脖子再细一点,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