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了。虽然他从未想过要收,但眼下的这一切让他幸福得有些害怕。他想起五祖法演禅师说过的:福不可受尽。福若受尽,则缘分必断。羽也从未对他说过那三个字,他是心里有,而说不出口,而羽呢?也和他一样吗?他的生活简单,没有太多纷扰,外界对他内心的干扰力量薄弱,比起他对羽感情的坚定来,那就如蚍蜉撼大树一般,可羽不一样,羽的社会生活圈子很大,很复杂,如果他是隐于山中的,那么羽则是没于市井里,环境、舆论、世人的眼光……种种压力羽要如何抗拒,如何化解。转念再想到羽对他说的“以后都要一直在一起”,想到他对羽说如果感情不在了,羽说“不会的,别乱想”和昨晚的那两枚戒指以及羽说的“以后都不许把戒指拿下来”,还有日常的点点滴滴,不可否认,羽也是想要和他一生相守的。可是自己内心里一直以来的隐隐不安又是为了什么呢?这不安,就像是一个影子,每当他感到幸福的时候,就会出现在幸福的背后,又像是一个幽灵,总是融匿在他和羽之间的空气里,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无论他和羽有多亲密,这幽灵总是能夹于中间,连他和羽的吻都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膜。不是风动,不是云动,而是心在动,只怪自己想的太多了?
第十四章
【本章文案:卑贱的乞求,从来都求不来爱情。原来劝说别人时候是那么容易,到了自己却那么那么地艰难。他被推向了生活的边缘。】
锦绣生活经过几年的发展,运作日臻完善,羽不需要经常出差了,应酬也少了很多,有时一周都不会有一次,总是能按时回来。青的厨艺拙劣,羽不回来吃饭时,青一般是下个青菜面条凑合,羽回来吃饭的话,青就把米饭放到电饭煲里,至于买菜做菜就由羽一手包办了。他们经常会在饭后,坐到花园里聊天,青会斜靠在羽的臂弯里,羽会说说工作上的大事小事。青就兴致勃勃地听着,其实他搞不懂羽说到的一些专业词汇,但他喜欢听羽一股脑儿地说给他听,好像仅是听一听,就已经是融入了羽生活的另一个世界里了,和羽的联系就会更深入紧密。周末的时候,他们会开一辆车一起回锦瑟园,一大家子人,聊天说笑,打牌打麻将,直到晚上才回来,或者干脆再留宿一晚,再玩一天。
几年来,青的戒指真的就没有再拿下来,除了盥洗时或者在他觉得确实有必要是时。左手的无名指上已经出现了清晰的戒痕。相反,青很少见羽戴,羽只有休息在家的时候才会戴上戒指,还时不时地把自己的手和青的手并排放着,端详两只手两只戒指,似乎看不够。
青就向羽抗议:“你要求我天天戴,你自己为什么不天天戴?”
羽吻吻他的脸颊说:“你不经常出门,见的人很少,而且基本上也没人会问你。我天天要见公司的伙伴、下属,还要见客户,我实际上又没有女朋友,更没有结婚,别人问起了,我实在不好解释,也不想总是解释。再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戒指戴给对方看就行了。”
青想想羽说的似乎也有道理,有句话他想说就没有说出来,也不想再纠结在这件事情上。
他很想说:“不用费心解释吧,就说喜欢戴就行了。”
幸福的日子总不会嫌长,也总是过得很快,就在青觉得“以后会一直这样吧”的时候,羽突然又忙碌起来了。
羽晚归的次数渐渐增多,一周有四五天晚上要应酬,而且周六也会全天上班,很少跟青一起回锦瑟园,很少一起去超市,很少一起去商场……总之是他们很少一起出门了。羽说公司最近整顿,准备迎接上级行业检查评估,事情太多,千头万绪,没办法,太忙了。可是青就觉得公司既然已经走上正轨了,各部门的运作也都日臻完善,羽怎么还能忙成那样呢。不过他也没问什么,他一向不主动过问羽公司的事情,除非是羽主动说起,那他也只是听着,他一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青还发现,羽已不再恪守九点之前回来的时间线,而无论回来早晚,羽总是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坐在电脑前打战争游戏,戴上全包耳机,音响开得很大,青站在书房门口都能听见耳机里枪炮声轰轰隆隆的,羽也总是玩到很晚才睡觉,青就只好在客厅写写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