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都统大人,水师副将施琅求见。”一个亲兵跑海的身边,打千禀报。
“让他过来吧。”图海扶住船舷,头微微一侧道,圣旨早就下了,施琅现在敕为水师游击将军,乍看之下似乎是降了一级,但是原先的那个副将有名无实,表面上从正三品降为了从三品的游击将军,只是原先的副将更多的职责是协助都统办差,说的不好听点,其实就是个参谋官,游击将军虽然品级不高,却可以分领营兵,这样一看,对于施琅来说,实在比做个有名无权的副将要好了不少。
施琅刚刚移交了七艘战舰,见过了各舰的千总,现在巴巴的乘着小船赶到主舰,自然是来向图海辞行的,从现在起施琅虽然挂职在水师,但是主要的职责还是保卫天津港,隶属于李光地之下。
“末将施琅,参见图海大人。”施琅短小精悍,满脸风霜,站在这微微颤抖的甲板上犹如钉子一般,给图海打了个千。
“是尊候啊,战舰都移交了吗?”图海侧身回眸,脸色平静,他与施琅共事两年,关系也还算不错,图海虽是个满人,却没有满人身上自恃高人一等的秉性,为人也随和的很,对施琅也较为看重,这两年来,私下里图海也向施琅请教了不少海战的知识。
“回禀大人,都移交了,末将是先来辞行的。”施琅的分舰队现在已做好准备,先顺河出海,毕竟他地职责是天津港卫戍,得赶在主力舰队做好布防。
“你对天津港地防务可有把握?”图海皱着眉,天津港的沿岸炮台刚刚落成,朝廷打造的水师只在白洋淀训练,一下海,仍然算是半个旱鸭子,没有半年的时间也别想形成战斗力,一旦明军水师出现在天津港,他实在没有信心御敌。
“大人,若是明军北洋或东洋水师倾巢而出,末将以为我大清水师定然全军覆没,绝无幸免。可是要只是小型舰队,末将以为不必过于担心,李光地大人奉命督造沿岸工事,用的都是窃取明人的坚固泥料,再加上沿岸还布置了数百火炮,以及一万火枪兵勇,应当没什么问题。”
图海放下了心,小股的舰队倒不怕,至于明军北洋水师一直在日本,朝鲜海域活动,虽然偶尔会派出舰队来天津搔扰,但是要大规模出动可能性不大,毕竟远离基地奔袭千里海域之外的目标是极为冒险的行动,至于东洋水师离天津更远,南洋水师就不必说了,再加上现在到处谣传明军缺粮,一次大规模的海战所靡耗地粮食是极多的,海员们在海上颠簸,十分消耗体力,因此一个海员每日在海上消耗的食物往往比陆地上更多更加丰盛。若是明军当真缺粮,要让几万人的舰队出海几个月攻击某个目标,可能性几乎没有。
“尊候,你先去吧,天津地防务就拜托你了。”图海挥了挥手,心情开朗了一些,待施琅刚刚准备离开,图海突然又道:“等等。”
施琅回转身:“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图海盯着施琅看了片刻:“李光地也是福建人吧?”
施琅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不经意间变了变。随即恢复正常道:“末将与李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倒是没有问过籍贯。叙过同乡之谊。只是听几个将军闲聊时倒是听说过。只是他是钦差。末将实在不敢高攀他。”
图海哈哈一笑:“我大清懂水师地都是福建人。这倒是有趣。你下去吧。
”
施琅放下了心。图海说地没错。就说水师地将佐里。一半是满人。这些满人虽是主官。但大多都不懂得水战。其余地汉人中十有八九都是福建人。水师训练时。真正干活地倒都是这些福建地军官。想来图海只是感叹一句。并没有另有所指。
施琅朝着图海拱拱手,转身走了。
图海叹了口气,望着施琅的身影越行越远,直到拐过桅杆,到船尾下舰登上小船,朝着前方地大舰划去。
一个副将嘎登嘎登的走了过来,他叫葛礼,乃是正黄旗地满人,与图海还算是有些亲戚关系,为人倒还稳重,因此深得图海重用,这一次施琅从副将调去做了个游击,就是图海举荐葛礼顶的这个空缺。
“大人,怎么了?”葛礼走近图海,见图海皱着眉,小心翼翼地行了各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