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消息,通过邸报犹如狂风一般在江南、西南、乃至在大明的疆域之内吹开,在运往长江南岸,各府各县的大夫成千上万的抵达了这里,开始救助病患,严峻的形势立即缓解下来。
此时朱骏的銮驾已经抵达了常数府城,那个小校终究还是没有拦住,但是百官们也只允许朱骏只能在常熟驻留,决不能到南岸去。朱骏先是郁郁不乐,心里想着拿什么养活上百万流民的事,这不但是经济问题,更是极为严重的政治问题,一个处理不好,说定就会捅出天大的篓子。当各地捐纳的呈文送到了朱骏的面前,朱骏的心情才逐渐开朗起来,眼下的形势最起码的得到了缓解,各地捐纳的粮食足够流民们勉强食用一个月,还有成批成批的物资正在往这个方向送,至少问题暂时解决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平息瘟疫,待瘟疫一除,便可想办法安置流民了。
朱骏特意让方以智以钦差的名义前去视察,方以智精通天文、地理,就连医术也十分精湛,还亲自修改过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只去了一天便回来了。
“皇上,患病的流民多剧烈吐泻,心腹绞痛的疾病,微臣监视了几个病患,应当是霍乱了,这种病又名触恶,霍乱者,由人温凉不调,阴阳清浊二气有相干乱之时,其乱在于肠胃之间者,因遇饮食而变发,中气素虚,或内伤七情,或外感六气,或伤饮食,或中邪恶、污秽气及毒气,往往发于夏秋。”
朱骏对这些中医的医理不甚精通,脑海中也没有前世关于霍乱的资料,只知道这种病是古代常见的传染病,一旦传开则后果极其惨烈,在亚、非、欧美各洲曾先后发生过6次世界性大流行。脸上显出关切的神情:“方爱卿,这种病可治吗?”
方以智倒是显得笃定:“症见突然心腹绞痛,上吐下泻,躁乱烦闷,甚则转筋,手足厥逆等。治宜温阳散寒为主,如附子理中汤、急救回阳汤、活血解毒汤、急救回生丹等。外治可用刺法、法、刮~法等。皇上,医治的问题不大,微臣已与太医院地几个太医商量过,现在便可配出药方,只是炼药尚需时日。”
朱骏对药理一窍不通,看到方以智一脸笃定的样子,自然也相信这个博学的老家伙应当没有问题,他现在要考虑的反而是流民的安置问题了,流民们总不能每日都要人供养,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朱骏心里算过,江南各开发区和沿岸七八个大型港口约莫可以容纳五十万人,这已是三年之内所能容纳的极限了,可是仍然有近五十万人没有着落,这可是令人头痛的事。
朱骏头疼的很,整整一百万人啊,说来就来,要想解决他们的生活就业,岂是这样轻松地?朱骏现在明白中国人自古称呼县令为父母官的含义了。
“皇上是在为安置的事发愁吗?”方以智仍然坐在锦墩上,直勾勾的望着朱骏,这个皇帝让他越来越摸不透了,怎么从前一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的人到了南洋之后焕然一新,成了一个英明果断,而又勇敢无畏地皇帝呢?明知常熟有大批染病的灾民,仍然执意前来,单这份勇气,恐怕就不是历朝所谓的明君能拥有的。方以智当然没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想到眼前这个朱骏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人,更不是那个胆小如鼠的永历。
朱骏点点头:“若是能安置,百万流民便能给江南的建设增添一份助力,可是若是一个不好,说不定…………”朱骏没有说下去,一个没有工作、没有田亩的百姓就等于失去了养家糊口的本钱,不能够养家糊口便会产生不满,一旦不满地情绪积蓄到顶点,只有一丁点火星,或许就能星火燎原,将整个大明天下烧的一干二净,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后世不管是发达国家或是发展中国家,失业人口过多都足够引起恐慌。
方以智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开始顺着思路道:“皇上在海都时修建驰道和铁轨大量刺激了开发区以及施工所需要地工人。若是朝廷能够拿出一笔足够地银子在江南铺设一些铁轨和完善一些驰道网络。不但施工地铁轨和驰道需要
募劳工。钢铁、木材等行业便能大量提高产量。同~多地工人。
”
朱骏楞了一楞。这种罗斯福学习苏联拯救经济地办法可谓是提高就业摆脱危机地最好手段。就算是到了二十二世纪。这种办法对于经济过剩或是提高就业仍然十分实用。显然这个方以智做和尚时六根并不清净。自己在南洋地一举一动显然都被这个老和尚关注着。
朱骏又开始为难了。开发江南之后。朝廷地国库几乎从来没有满过。这几年地开支一直是入不敷出。哪里还拿得出银子来搞大工程。道理谁都明白。可是没有银子。说什么都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