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直升飞机缓慢降落。
他们的目的地是半岛酒店。
半岛酒店位于九龙半岛,有七八十年的历史,长期以来都位列世界十大酒店。酒店的楼层不高,只有30层,在顶层有直升机的降落平台。
田安然从空中俯瞰香港,各样建筑看得格外分明。
古老的天星码头就在旁边,香港艺术馆和香港太空馆近在眼前。飞机再下降了些,田安然甚至能看到九广铁路的蜿蜒。
酒店顶楼的平台上,早有十几个人排成两行侍立在那里。
田安然暗道:这苏家好大的派头!
飞机刚停稳,下面的人就恭敬地拉开舱门,全部弯腰鞠躬:“四小姐好!”苏定北点点头就走了下去。
一看看起来很干练的中年人跟在她旁边,诚惶诚恐地说:“小姐,这次安排得太仓促,没有订到马可波罗套房,委屈您了,请多多包涵。”
苏定北眉头一皱:“委屈我倒是不怕,你办事如此窝囊,换个挑剔的主该怎么说?”
说完也不看都不看他:“不要废话了,带我去房间。”
香港是一座很有吸引力的城市,田安然对它一直有些向往。
第一次来到这里,本来应该好好体验一下,只是此行另有任务,得不到苏定北的允许他连房间都不能出去,更别说到大街上去观光。
好在他的房间宽阔,里面的布置豪华温馨,住在里面倒也不会显得气闷。
他向来不看电视更不玩游戏,所以对房间内提供的各样设施毫无兴趣。索性搬了张椅子到窗前,看着远方的景色。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维多利亚港,凝视久了,似乎还能感受到温润的海风。
他想起了大学时期的兄弟。
那时候他们是无法无天的一群,视种种规矩法规如无物。
有一次几个兄弟光着上身坐在街边喝酒,一个兄弟突然用极土的方言开口:“乡亲们,俺是香港来滴,俺可是地道的香港淫!俺来给你们投资喽。”说的时候,一手挥舞着酒瓶,一手拍着自己的肚子。
那嚣张的神态似乎就在眼前,当时兄弟们指着那人大骂丧心病狂。
离开学校以后大家各奔东西,际遇离合自有不同。大部分人棱角已平,过上了安稳的小康生活,象他这样大起大落,独自在黑道上艰难跋涉的人,恐怕再无第二个。
想起过往种种,田安然心头温暖,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到了中午的时候,苏定北叫上田安然,一起到顶楼的“felix”餐厅吃饭。在这里田安然有个意外发现,他中途去上洗手间,却发现小便池前面是一块透明的玻璃,人站在那里方便如同向着整个香港撒尿。
他控制不住大笑起来,试问这世界上那个男人不想居高临下对着一个城市撒尿?他深深叹服酒店经营者的独具匠心。田安然的房间一日价格在2000元以上,苏定北的就更不用说。虽然代价昂贵,但酒店无论在物质还是精神上都极大地满足客人,这钱看来花得也不冤枉。
走进餐厅刚坐下来,苏定北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