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腊自言自语:“天哪,周凤索命来了!”吴腊长长地叹了口气,重重地坐回了床上。“是该了断了。”
公安局刑侦科办公室。
朱辉:“周凤的日记你俩也都看了吧?”
博书:“看了。”
小戴:“头,那天晚上,我们就在隔壁丽珠姨家里,吴腊回来的时候,晓凤房间的灯还亮着,所以,我们以为她还没睡,没想到是我们失责了!”
博书:“就是睡了也不能呀!这不是畜牲吗?”
朱辉:“这也不能全怪你们。”
博书:“丽珠姨如果早点把发生的事告诉了我们,可能晓凤就不会死了。”
小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博书:“我就不懂了,这样的人怎么会让他爬到这个位置上的?”
小戴:“还不是十年浩劫造成的!”
博书:“简直乱了套了,难道没有法律了!”
小戴:“那个时侯还讲什么法律啊!四人帮、造反派的话,就是法律。”
朱辉:“的确如此,我看过一个资料,说是从1966年‘*’爆发到1975年召开四届人大期间这十年当中,全国人大没开过一次会议,当然更不可能制定新的法律。相反,在当时有个口号叫‘砸烂公检法’,大约在六八年吧,检察院被撤销,法院也停止了工作,只有公安局还在工作,但也都是造反派在掌权。你们想想,连一个国家主席都可以在不经过法律程序的情况下而被押去接受群众批斗,并随之被关押,直至最后被迫害致死。更何况”
小戴:“真的,那时候的造反派还可以私设刑堂,对观点不一致的群众实行专政,根本谈不上什么法律了。”
朱辉:“*前,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的主任叫何思敬,**曾誉他为‘中国第一流的法学家’,他就是在*中被造反派活活斗死的。”
博书:“真是没有王法了!”
小戴:“正因为没有了王法,他们才能够为所欲为。”
朱辉:“是*这个特定的历史环境给了吴蜡这种人一个机会,让他爬到了领导的地位,把他的变态行为发展到了极致。”
博书:“真是不可思议啊!”朱辉若有所思:“*的动乱吞噬了无数的生命,有人还给它冠上了的高尚名义,而这些屈死的冤魂中,有多少是无辜的知识分子,更有多少是中华民族的精英啊!”小戴:“所以才有后来所说的‘知识的断层’啊。”
朱辉:“再过三十年、五十年,或者不需要这么多的时间,我们的民族会慢慢地反思这段历史的。”
博书:“现在,像吴腊一样自诩一指观音的人也不少啊。”
朱辉若有所思地:“是啊,有许多的中下层干部,在群众的眼里,他们可以说是党的化身,他们其实都是一指观音,只要他们真像民间故事里的一指观音一样救苦救难,群众就可以得到很多实惠。但是他们如果也像吴腊所自诩的一指观音一样,以一己之私替代立党为公,小有权利,就为所欲为,那老百姓就吃苦头了。”
博书:“这个吴腊,死了活该!我看他活着也无颜见家乡父老了!”
小戴叹道:“唉,他死了不足惜,只是玉石俱焚了。”
博书:“哼,这个吴腊啊,一辈子玩弄了不知多少少女,最后,竟然玩到自己亲生女儿的头上了。你说,这不是报应是什么?这下好,玩完了!”
小戴:“这个恶棍玩了一辈子的把戏,现在终于落幕了!”
博书:“头,这个案子基本就结束了吧。”
朱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是该结束了。”
小戴伸开双臂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逝者如斯夫!我们也该开始新的工作了吧!”
朱辉:“该开始新的工作了!”说完,他伸出了右手,小戴和博书也伸出右手握了上来,三个年轻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