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凤听出父亲的不爽:“爸,你怎么说话的呀,‘那个正义’,还有几个正义啊!大清早死啊死的,乱说什么!”
吴蜡:“哦,不说不说,不说了。我不是说了吗,明年,还不知能不能再给你过生日了。女大不由爹么!谁知道我闺女明年是谁的人了呢?能告诉我跟谁去看的吗?”
晓凤:“小戴。”
吴蜡:“好!小伙子挺不错的。”
早饭后,晓凤先走了,跟着吴蜡也去上班了。
八点半左右,晓凤请好假回来了。她上了楼,用小戴配给她的钥匙打开了父亲房间的房门。晓凤平时是从不进父亲的房间,父亲一向把自己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东西也都整理得有条不紊。小戴还没来,她无意识地东看西看,桌子上有一台录音机。父亲文化不高,他很少看书,但是,他爱听鼓词,有一次一个朋友送了他一盒鼓词的录音带,他就把母亲淘汰了的录音机拿了来听鼓词,刚开始时父亲不会用录音机,记得有一次父亲还问过她怎么使用录音机呢,后来,晓凤就给父亲买了这台录音机,大家都说父亲手巧,果然,过了不久,父亲就会摆弄录音机了,还经常借了别人的鼓词的录音带来翻录,有时候晚上没事,父亲也会听听鼓词消遣的。
晓凤无意识地顺手按下了录音机的播放键,没有声音,她就顺手翻看起旁边的录音带,都是一些鼓词的带子,有的是买来的原声带,有的是翻录的带子。
“晓凤,”母亲的叫声!晓凤大吓一跳,手中的录音带掉了下来。“晓凤。”又是一声母亲的叫声!晓凤一听,是录音机里出的叫声!
天哪。原来父亲把母亲地叫声录下来了!怪不得
晓凤关掉了录音机。拔掉插头。把录音机拿到了她自己地房间里。刚放下录音机。楼下有人敲门了。晓凤知道是小戴来了。
小戴上了楼。两人在父亲房间里很小心地翻看着。
小戴:“晓凤。这是棉胎柜地钥匙吧?”
晓凤:“是。”
小戴:“打开看看行吗?”
晓凤:“看吧。”
小戴现的是一种老式的横插式锁的钥匙,他把钥匙往锁眼里一插,锁就开了。他打开了棉胎柜,柜子是放棉胎用的,上面是几床被子。小戴看见柜子角落处有一根带子,就顺手把它抽了出来,谁知抽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文胸!晓凤一看,心里一惊:这不是我的胸罩吗?怎么会在这里呢?小戴在这里呢!晓凤不做声,从小戴手里拿过了文胸。小戴掀起了被子一看,还有几个胸罩和几条女式三角裤,晓凤这才明白,怪不得自己经常丢失这些东西,一直以为是在医院浴室洗澡时弄丢了呢!她忙收起了这些东西。小戴关上了柜子,四处探看,他看见地上有一个工具箱,他蹲下来,打开工具箱,里面都是一些螺丝、螺帽、钉子、之类的东西。这个工具箱分两层,小戴把上面一层端了下来,下面一层放的都是螺丝刀、老虎钳、管子钳等等,还有一把美工刀,小戴现这把美工刀跟上次在周凤尸体旁现的美工刀是一模一样的。
小戴:“晓凤,这美工刀我拿去一下行吗?”
晓凤:“行。”
小戴把美工刀用一张纸包好,放进兜里。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没有现什么,就关了门下楼去了。
下了楼,晓凤倒了一杯茶,小戴坐了下来。
晓凤:“我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你们探案也是这样分析的吗?”
小戴:“这样的推理方法是很常用的,譬如——”小戴说着看了看周围,他取下挂在墙上的一块砧板,说道:“你们家是你父亲烧菜的吗?”
晓凤:“是,就是我妈妈在的时候,也都是父亲烧菜的。”
小戴:“譬如,我们看这块砧板,我可以从这块砧板上推理出你父亲是左撇子。”
晓凤:“你怎么知道?”
小戴:“你看啊,按照一般的习惯,切菜时,他一定习惯这样顺手把砧板取下,放在案板边上,然后操刀切菜,因为他是左撇子,他就左手操刀,右手握菜,这样——”小戴一边讲一边做着动作:“所以你看——这块砧板的这个位子就是菜刀用到最多的地方,而且,很明显菜刀刀痕的走向是自左下方向右上方的,所以,我们可以判断,经常使用这个砧板的人是个左撇子。”
晓凤:“小戴啊,你真是神了,我爸他就是个左撇子啊。”
小戴:“是吗?那说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了?那就好。我该走了,你是请假回来的,你也该走了。”
晓凤:“好吧,你先走吧。”
小戴走了。晓凤把刚才拿走的文胸等东西仍然放回了原处,又回到自己房间取回了录音机,也放回了原处,再把桌子上的东西都又整理了一下,看了看,看不出动过的痕迹,然后,她就关了门,走了。
这天晚上,父亲出去了,晓凤知道父亲10点前是不会回来的。她上了楼闩好门,就上了床。可是今天她睡不着,那天生日生的事,今天小戴在棉胎柜里找到的东西,还有那只录音机和妈妈的叫声这一切都让晓凤不解,父亲到底是怎么啦?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那天小戴从晓凤家出来后,他就直接回局里了。
小戴:“小头,吴书记是左撇子。”
博书:“你不是说在溪北调查的时候那个老太太就说过了么?”
小戴:“是啊,这样就可以证实这一点是确实无疑的了。”
朱辉:“还有什么情况吗?”
小戴从兜里取出用纸包着的美工刀,他把刀放在左手手心,然后把纸慢慢揭开:“这是从吴书记工具箱里拿来的。”
博书:“好!这上面肯定有指纹!”
小戴把刀包好,交给了博书。
小戴:“我和晓凤在吴书记房间里的棉胎柜里现了晓凤的几个文胸和内裤,因晓凤在场,她把它们拿走了,我就没有拿来。”
博书:“真是心理变态!”
朱辉:“没现晓凤有什么异样表现吗?”
小戴:“她好象很惊奇,但是,她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朱辉:“应该深入一点再探一探关于李正义的死”
小戴回想起当时自己对晓凤说“谢谢你陪我看电影!你不会怪我冒昧吧?”
晓凤叹了口气说:“反正你也知道,我男朋友叫李正义,他出事以后,我还有母亲陪着我,她会开导我,现在,我母亲也没了,我就觉得特别地孤单。你们要是能把杀害我妈妈和正义的凶手找出来,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我知道你想找我了解情况,我不应该拒绝你。”
小戴把这个情况讲了出来。
朱辉:“好,只要晓凤能有这个觉悟,这个案子不愁破不了的!”
这天,晓凤上早班,小戴来了,他给晓凤一张电影票,晓凤收下了。
电影散场以后,两人顺路散步回家。突然小戴看到有人在前面拐角处一闪,随后消失了。和平年代根本不会有人这么警惕的,只是小戴知道危险正跟随自己,所以,他才现了这个人。小戴也没有告诉晓凤,他也知道,现在这个人还不敢动手,时候还没到呢!
小戴:“晓凤,李正义死前,都没有一点异样的情况吗?”
晓凤:“没有啊。”
小戴:“晓凤,你父母关系怎么样?”
晓凤摇摇头:“外人都认为他们俩关系不错,其实我知道他们俩关系并不好,不过这原因好象不在父亲方面,父亲对母亲还是很迁就的,只是母亲对父亲很冷淡,不但他们自己分房睡觉,母亲还不让我跟父亲太亲近。”
小戴:“哦——”
小戴:“你到了。我走了。”
晓凤:“再见!”
晓凤进了屋,父亲已经在家里了。
吴蜡:“又跟小戴去看电影了吧?”
晓凤:“嗯。”吴蜡:“吃饭了吗?”
晓凤:“吃了。”
吴蜡:“小戴请的客吗?”
晓凤:“不,我在医院吃的。”
吴蜡:“好啊,连回来吃个饭,打声招呼都来不及了吗?”
晓凤无语。
吴蜡:“这个小戴也是的,请女朋友看电影,连餐饭都舍不得请——真是小气!这样的男人,以后把你弄到手,还不——”
晓凤:“爸,人家只是看看电影,谁说是男朋友啦?”
“啊,不是啊,不是好,不是好!这样的男人——该死!”晓凤听到父亲最后恶狠狠地说。
晓凤觉得父亲好象有点反常。
晓凤上楼去了。
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刚才父亲说最后那句话时恶狠狠的样子,真有点让她心寒!她想起那天正义出事的情形:
晓凤悲伤欲绝,哭倒在吴腊怀中,吴腊安慰她说:“孩子,别伤心,爸会替你报仇,不过你也不用太伤心,除了正义,难道,就没有更优秀的男人了吗?爸也爱你的。”袁晓凤一惊,从吴腊怀中挣扎出来,:“爸,你说什么?”
吴腊:“说什么?难道爸不爱你和妈妈吗?”
“可是,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那个语气跟刚才的语气何其相似!
她又想起了妈妈。
那天晚上,晓凤没吃晚饭,独自呆在楼上。妈妈进来了。晓凤扑进妈妈的怀里,伤心地哭了。妈妈搂着晓凤:“孩子,别哭了!这凶手迟早会查出来的!这个仇,我们迟早是要报的!只是冤了正义了!他是无辜的!”说完,妈妈也哭了。
“妈,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孩子,你可不能想不开啊!”“妈,我知道,你不是说,还要报仇吗?”
“对!要报的,只是迟早的问题!”
唉,做人怎么这么难哪?父亲为什么不喜欢我交男朋友呢?是他自己觉得孤单呢还是还是晓凤又想不出答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