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单位啊?
年晓米报出一个名字。沈嘉文笑了:新兴的公司,做绿色食品的吧。
年晓米点点头:你也刚下班?淇淇呢?
沈嘉文无奈道:正要过去接他,去相亲来着。
年晓米的心不跳了,啪地往下一沉,嘴上还要说:啊,挺好的啊,什么时候结婚?我能不能去蹭杯喜酒喝?
信号灯变了,沈嘉文一脚油门,车子飞驰起来:嗐,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的女孩子啊,啧啧。扫了一眼年晓米:你怎么样?有女朋友没有。
年晓米从失落里惊醒:哦,还没呢。
那赶紧找吧,等真要到了相亲这地步,麻烦不说,还不容易碰着合适的。
年晓米应了一声,不说话。沈嘉文也不想没话找话,问了年晓米地址,离自己家不太远,就说接了淇淇送他回去。
年晓米道了一声谢,彼此无话。
沈嘉文开车很稳,捷豹又是好车,引擎声几乎听不到,车里安静得连空气都静止了似的。年晓米转头悄悄看沈嘉文,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映着一旁散着橙色灯光的车窗,冷峻里似乎被包裹上了一层浅浅的温柔。
心里忽然就难受得不行。好像有谁说过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声叹息。沈嘉文难道真的只能成为他生命里的一声叹息么?他想起自己二十四年的人生里,似乎是第一次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不是那种懵懵懂懂的依赖,不是那种似有若无的眷恋,甚至也不是春梦里那些刺激和心跳。就是,哪怕以后,能坐在一起仅仅是聊天,吃饭,都是快乐的。他想两个人可以带着淇淇去海边拾贝壳,每一年,然后慢慢变成老头子。年晓米不知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他认识他不过短短的几个月,却仿佛觉得,也许前二十四年所承受的寂寞,都只是为了和这个人相遇。
没有努力过的爱情都不是爱情。真的不想这样,还没有开始就放弃。
沈嘉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瞟了年晓米一眼:怎么了?
啊,那个,你需要兼职的会计么?
兼职的会计?沈嘉文一挑眉毛:这是什么新兴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