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熙熙攘攘的大厅,所有人都是观众,我们是焦点。
可是心很安,因为他陪着我,用忠实与豁达,陪着我。
插入门卡,进入那间豪华的套房,乔让我先去洗澡。
“我去给你买换洗衣服”他说。
“不要了”我连忙阻止他,指着房里准备的浴衣说:“把衣服拿去干洗,等下就可以穿了,我先穿这个”,我又说:“如果我莫名的换了衣服回去,我怕哥会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就说逛街回来了”乔不以为然。
“乔,我从来不喜欢逛街,家里的衣服都是哥帮忙买的”我轻笑道:“算了,叫一瓶红酒上来,我们喝酒压惊——比起衣服,我更喜欢酒啊”
“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乔失笑,眼中却全是宠溺:“知道了,去洗澡吧”
我依言走入浴室,他留在客厅里。
温热的水沥沥而下,撞在肌肤上,溅起一片。
突然水烫得吓人,因为全身都疼,疼得入心入肺,体无完肤。
低头一看:胸口上,手臂上,脖子上,小腹上,腿上……到处都是点点猩红,到处都是欢爱后的痕迹,它们像烟蒂的灼伤,炙热着,就要腐烂。
我用浴巾擦了擦,使劲的擦。
擦得全身都红彤彤的,却还是疼,还是擦不掉。
原来原来,这就是伤害。
一直以为,自己坚强且麻木,在伊森三番五次的诊断里,都能理直气壮的说:不爱了,放下了,又怎么会疼?
又怎么会疼?
心明明那么平静,没有一丝疼痛的痕迹,可是,为什么会疼呢?
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水丝化为冰刀。
我扬起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可可,可可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想笑着应乔一声:“没事”,可是口一张开,却变成了嘶哑,热水呛了进去,引起一阵咳嗽。
门被慌乱的推开了,一只手将玻璃猛地推开。
乔一脸惊惧,怔怔的望着赤裸的我,我也怔怔的望着他。
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我突然笑了起来,安慰的说:“没事没事,干嘛这么担心”。
“你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了”乔低低的回答,视线不自然的挪开,可就在彻底移开的一瞬,他突然又回过头,灼灼的望着我身上擦出的红迹,“怎么那么用力?”他皱眉,眼中只有关切。
我讪笑着回答,“觉得有点脏……”
“哪里脏了”他恼怒的望着我,有点生气,“不要再说这种话”
“哪里都脏!”我也莫名的激动起来,“这个身体脏的要命,明明已经不爱了,明明是被别人强暴了,却还是有反应!脏死了脏死了!”,说完,我又用浴巾丝巾的擦起来,那种透彻心扉的疼痛,让我身处烈焰。
乔呆呆的望着我的脸,顿了一下,他突然跨了进来,一手夺掉我手中的浴巾,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缓缓的滑了下拉,勾住脖子,将我带进他的怀里。
他的衬衣在水柱下浸湿,贴在均匀的肌肉上,有一种温暖,透过纤维传了过来。
“你永远是最美好的”他附在我的耳边说。
我的头顶在他的肩膀上,弱弱的反驳:“不是,我又怯懦又任性,我一无用处,只会给人找麻烦……”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他一把抱起我,在我的失神间,大步向卧室里的圆形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