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他指责的脸,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是凶手。
用自己的任性,谋杀了哥的幸福。
他一定不会原谅我。
也许真正逃开的,不是他的愤怒。
而是避无可避的心痛与无望。
那天晚上,我离开了法国。
“那天,是我言语失控……”韩玄飞顿了顿,突然极其疲倦的叹息一声,然后站起身,“好好休息吧”。
我蓦然转身,他也正低头看着我,他眼底有一层淡淡的黑晕,下巴处出现了细草一般的胡渣,容颜憔悴。
心中一紧,我泪蒙蒙的唤了一声,“哥”。
他淡淡的“恩”了一声,柔软温和。
我哽了哽,还未开口,他已俯下身,在我额头上轻轻的印上一吻,呢喃般宽慰道:“有哥在,什么都不要担心,什么都不要想”。
我冲动的伸手抱住他的肩膀,头抬起,埋进他的颈窝。
他迟疑了一下,也回抱着我。
我们在病床前相拥,阳光泻进来,一片祥和。
他身上的气味,让人安宁。
刹那永恒。
如果一辈子就是一瞬……
外面的走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韩玄飞自然而然的松开我,抬起头,向门口站着的人打了声招呼,“伊森”。
伊森站在门口,如往常般冷冷淡淡,堪破生死的漠然。
站在他身后的乔确实一脸关切,脚一顿,就冲到了我面前。
“怎么样?还不舒服吗?”他牵着我的手,急声问,大概我的萎靡吓到了他。
我摇摇头,还没开口,伊森已经不露痕迹的将乔往旁边一拉,淡淡的说:“如果为朱小姐好,乔先生最好赶快离开这里——门口已经拦了一堆记者,再过一会,可拦不住了”
乔怔了怔,没料到这种情况,衡量了一下,他还是毅然“舍小我,全大我”,雕塑般的嘴唇抿了抿,然后慨然赴死一般叹道:“算了,我去把他们引开”。
说完,他又回头道:“如果没有牺牲,我一定自来探望你”,他说得一本正经,我失笑不已。
乔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了三个人,伊森没有急着检查,而是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韩玄飞的对面。
“聊一下吧”他说。
(十五)治疗
伊森一脸严肃,韩玄飞也在坐了下来,手交叉拢在胸前,等着伊森的后文。
“我的建议,是进行手术”伊森说。
我猛地抬起头,“手术?”。
韩玄飞也皱了皱眉,不赞同的说:“伊森,你说可可只是一种暗示性的疼痛,没有病根,怎么可以……”
“病根就是她的记忆”伊森淡淡的打断韩玄飞的话,安静的说:“只要消除她的部分记忆,这种暗示性疼痛就能不治而愈”
我怔了怔,探寻的望着韩玄飞。
他显然也有点始料未及,略思索了一下,随即提出了疑问:“可是现在的科技似乎并不能提供这样的功能”
“有”伊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