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天,有些阴沉。
沈天爱坐在车内,降下车窗,窗外的景物从眼前一闪即逝,在临近昭仪馆时,心脏的位置,竟莫名的快了几拍。
沈家成坐在一侧,见女儿一手抚胸,好像有些痛苦,急忙问道:“天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爸爸。”沈天爱深吸两口气,她敢说自己来看自己的遗体有点点紧张吗?毕竟是自己死了,怎么得都有点小小的忧心啊。
昭仪馆内,浓重的黑色氛围,压抑的曲乐,一众黑白交映,殿中有一副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温尔儒雅,嘴角微微上扬,目视前方,笑意中带着淡淡的幸福。
可惜,此时此刻,她的身体正放置在照片前侧,白净的菊花围绕着棺木,不远处是哭的险些晕厥的父母,整个葬礼上下全靠姐姐秦雪宜与姐夫叶宇维支撑着。
来往宾客众多,秦家在b市也算是名门望族,整个企业也算是国内十强,家大业大,平日里有关系的,想巴结的,悉数到场。
当沈天爱步履沉重的走进会厅时,那种莫名的感觉再一次充斥在整个胸腔里,墙上正在笑的女人是自己看了二十五年的脸,下面躺着的那个身体是自己用了二十五年的躯体,现在,她就像一个亡灵飘飘然的看着底下静默的尸体。
那种感觉,好像特别……变态。
“请节哀。”沈家成带着女儿走到家属面前,深鞠一躬。
沈天爱愣愣的看着一身黑色的姐姐与准姐夫,嘴里那声唤了二十五年的称呼险些脱口而出,最终,还是被她忐忑的咽下了,“节哀顺变。”
节个屁啊,本小姐活的好好的。
“顾今唯?”
不知是谁一声轻唤,众人目光齐聚那扇被再次推开的馆内大门,门外,一袭纯黑手工剪裁西装革履,颈间同是深色系列领带,很是庄重的男人淡漠出现。
顾今唯摘下墨镜,面色凝重的踱步而进。
他的身后,是一众紧跟其来的助理,一个个对着灵堂送上一注灵香。
沈天爱瞠目结舌的瞪着这个传说中的男人,不过三十三岁就身居东南亚首富,拥有上百家子公司,跨越整个地产、石油、纺织、服装的神话级男人,她秦雪凝认识他吗?
不对,是他那一副深感痛心的模样为什么要对着自己的亡体?
“顾先生,谢谢您能前来吊唁。”秦雪宜抹去眼角的泪痕,“小妹一定会一路走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