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并未有任何人教她,是因为她下意识的去模仿贺重锦,甚至快变成了贺重锦。
林槐笑道:“哈哈,姑娘心思巧妙,招招制胜,当真天赋异禀啊!”
谁知,江缨却没有笑,她语气淡了几分:“我愚笨,十岁下棋时输给了邻家六岁的孩童,没有天赋异禀之说,今日与公子下棋之前,我已经下了十几年的棋,也许方才输给公子的人,日后公子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这句话顿时怼得林槐哑口无言,渐渐意识到了自身的不对:“是我之错。”
江缨笑了笑,不再停留,转身继续往前走,在长廊拐角处越走越远,林槐站在原地,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离去的江缨。
林槐身边的书童上前:“公子。”
“快去。”林槐一把抓住书童的肩膀,难免激动,“快去打探她叫什么名字?”
“公子......”小书童挠了挠头,“你不会瞧上了她?”
“别多言了!再不济去父亲那里把今年入院学子的花名册偷来。”
“好的,公子,我这就去打探。”
傍晚,烛火通明,江缨正在书案前提笔画着墨竹,她如今的墨竹已能画的很好了,清风徐来,仿佛节节分明,栩栩如生。
画好之后,江缨端起宣纸,望着宣纸上的墨竹,思绪又飘到了很远。
这时,原本去外面打洗脚水的红豆匆匆进来:“小姐。”
江缨放下宣纸,问道:“发生什么了?”
“奴婢去打水的时候,听到几个女学子正在偷偷议论小姐。”
“议论?”
“她们说的有模有样的,说小姐不是清白之身,生过孩子,不是闺阁的女子,还说......”
“还说什么了?”
接下来的话,难免让红豆难以启齿,凑近后低声道:“他们还说,小姐要么就是被夫君休掉,赶出家门,借着太后娘娘的关系来到雪庐书院,要么就是抛夫弃子......”
“抛夫弃子......”江缨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她们说的不错,我确实生过孩子,抛弃夫君,放弃孩子。”
红豆有些低落:“小姐。”
“不过,若她们说我被夫君休掉,大可以反驳过去,此事我不认。”
察觉到江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红豆使劲点点头:“小姐,我知道了!以后再有人说小姐的不是,红豆定然是要讨公道的!”
房间的烛火燃烧殆尽,屋中暗了下来。
江缨翻来覆去,彻夜难眠,她控制不住地去想曾经在贺相府的点点滴滴。
天下并没有后悔药,一切都晚了。
不知不觉,泪水湿透了枕头,江缨从榻上坐起来,擦擦眼泪,发现今日所学全都忘的一干二净。
不行,这样下去,会耽误过几日的考核。
贺重锦......她得想个办法忘了贺重锦才行。
或许只有移情别恋,有了新欢才能忘了旧爱,这是如今的上上之策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有人敲响了房门,声音有些耳熟。
“千绣姑娘。”
江缨下榻,推开房门,便见林槐端着早膳,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第46章坦白(修)
屋中的红豆正在给江缨整理书囊,听到林槐与江缨的对话,不由得微微吃惊。
江缨望着那热腾腾的早膳,一叠包子,一碗热粥,她看着一脸笑意的林槐,顿时想找个地方冷静冷静,再之后开口拒绝。
“千绣姑娘。”
这个人虽是在笑着,可心里的算盘珠子快要崩到江缨脸上了。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青年敲响她的房门,端着热腾腾的早膳,不是心悦还能是什么?
只是她不信,这世上除了贺重锦,会有第二个人对自己展露好感,尽管这里是雪庐书院,而非皇京。
何况,她在书院之中一向寡言少语,认真读书,没想过与谁交好,更没想过会有男子对自己产生好感。
林槐并未看出江缨的犹豫,反而走近了些,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是什么人?天赋异禀,才思敏捷,日后的雪庐书院院首,若要追求一个女子,那么那名女子绝不可能不动心。
良久,江缨点点头:“那就多谢公子的邀请了。”
听到这话,林槐难免高兴,端着早膳在屋中坐下,并且贴心地将筷子递给江缨,她不善言辞,提起筷子慢慢喝粥,安静到就像一只小猫。
林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她有一种不同于其他的女子的特别,沉默寡言,恬静中又有几分书卷气,神秘又值得去探寻。
或许是曾见过惊艳的人,江缨对林槐并未有多大的兴趣,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个人的可以一提的长处。
长得高,生得俊,皮肤白,头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