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中,庄铮粗嗓门特别响亮:“灭绝老尼,你自己不惧利箭,便不为门人弟子想一下么?刚才是我手下留情,要不然今日便让你峨嵋在江湖上除名!”
灭绝挥舞倚天剑滴溜溜转成一个人雪团,尽量将来袭长箭挡下,同时那冷冰冰声音隔空传来,听起来竟然没有一丝波动,好似灭绝站在那里平心静气而言一般:“百十年前,江湖上可有峨嵋一派么?”
昆仑、崆峒两派看峨嵋已经发动,两派也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加入战圈。
颜垣愤怒吐了一人口口水,道:“这个庄大个儿,我平时跟他说,出来要多带点人马,他总是不听,三十来个人,速我都唬不住啊。”
厚土旗众听了掌旗使自言自语,一个个哄然大笑,将紧张气氛一扫而光。
嗖,嗖,嗖!
破空声音再起,这次却不是庄铮三十人可以造出来的声势!
但听着弓弦铮铮,利箭呼呼,破空而至,一支支利箭从西北角、东北角和西南角落下,但听着扑嗤扑哧声音响起,如画圈一般,一支支箭整整齐齐绕着厚土旗象和天市堂人马绕了一个***。
场上众人在刹那间同时一怔。
只有殷野王尖锐的嗓子哈哈大笑:“好兄弟,你们终于赶到了!”
三处沙岗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哄然应诺:“殷堂主!”
高强转头看,但见除了东南角沙岗上为锐金旗庄铮率领着三十余人。其余三处沙岗上,每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和弓箭,每一处约有六七十余人,若要加起来,殷野王竟然调动了两百余人前来接应。
此时,被困的天市堂人人欢呼,便是李天垣也兴奋地握着殷野王地手,满面含笑,与之相对,昆仑、崆峒、峨嵋三派人士静悄悄一片。众人皆把目光投在了何太冲与灭绝身上,崆峒五老功夫虽不错。却向来没有什么主见,也都拿眼瞟向何太冲。他此次为六人派围剿光明顶的总军师,众人大都听他的。
何太冲一时间也拿不下主意:若要不管生死强自与场上众人砍杀,昆仑、崆峒、峨嵋三派只要和魔教教徒混战一起,那利箭便起不了作用,只是这短短的十几丈距离,恐怕自己大部分门人弟子得倒在利箭下。
若是不战而退,魔教教徒说不准尾随攻击。死伤只能更加惨重。
何太冲脑门汗水都淌了出来,他左思右量,竟然找不到一条路子能妥善解决问题,这怎么看都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弄不好,昆仑、崆峒、峨嵋今日便要葬身于此。
场上一时寂静。是战是和,每个人心中都沉甸甸的,除了灭绝以外。她手中倚天长剑光华更盛,两只眼睛中冷光闪闪,比月色还要冷上三分。
高强也着急,若殷野王真的下令,一轮急射下来,昆仑、峨嵋、崆峒几派顶多能活下四五十高手,他们再冲入厚土旗舆天市堂中,弓箭便失去了作用,如此一来,形势立变,三大派高手加一起,无论如何要比天市堂和厚土旗强许多的,杀伤力惊人,到了最后,岂不是厚土旗舆天市堂全灭,昆仑、崆峒、峨嵋精英尽碎?
殷野王哈哈笑两声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受了极重的内伤,今晚这场阵仗是撑不下去了,大伙儿散了吧,我们走!”
他一声令下,天市堂上下无一人敢违抗,帮粲整整齐齐向东南角退去,沙岗上的弓箭手也缓缓下坡,舆天市堂地人汇合在一起,明是他们还是谨慎后退,手中利箭尽数指向昆仑、崆峒和峨嵋弟子。
颜垣叹一口气,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手中黄旗摇晃几下,闷声闷气道:“厚土旗众听令,随天市堂兄弟撤退,七星旗留下断后。”
厚土旗帮众也随着天市堂人马缓缓而退,七个持黄旗人站在颜垣身后,长旗慢慢舞动,暗含阵势,缓缓随着大队伍退去。
天市堂、厚土旗与殷野王的飞弩队退到了沙场东南角下,殷野王突然转过身来,隔着人群,明亮亮眼睛看着何太冲,冷冷道:“将来定要向阁下讨教几招。”
何太冲鼻子冷哼一声,拱拱手道:“随时恭候。”
高强和张无忌仍然站在空地上没有动弹,李天垣劝了几句,便也随着队伍退去了,他们二人却是打算从昆仑派手中将殷离救出来。
明教人马退,昆仑、崆峒、峨嵋三派也慢慢聚在一起,两百五十多人黑压压占据了场子西南角,眼看着明教人队人马便要退出沙场。“倚天剑出,见血归鞘,这个规矩不能破,你们谁来祭我宝剑?”
灭绝冷着脸,缓缓走了出来,明亮亮眼睛一扫,看向断后地颜垣、李天垣,沙丘上的锐金旗掌旗使庄铮,甚至眼睛一转,向站在两队人马中间地高强和张无忌扫过。高强被她那冷冰冰眼神扫过,顿时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鹞皮疙瘩,满身的不舒服和难受,急忙拉着张无忌后退几步,在灭绝看来是这两个人胆小退后,其实二人不显山露水,向昆仑派凑了过去。
灭绝话语一出,只方哗然,昆仑、崆峒弟子一个个都觉得不可理解,这老尼姑该不会得了什么失心疯之类的毛病,如此劣势下竟然还摆架子。
峨嵋派弟子默然不语,她们知道自己师傅的脾气,那是又傲又倔,不要命的脾气。
明教众人听了都是一惊。。
颜垣嘴里面叨咕道:“这老太婆有病啊。”
李天垣点头:“谁敢和他倚天剑硬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