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辞去了记者工作,回了她家的公司就职。
他听说她交了男朋友,但是她仍旧隔三差五地来找他。
当年黑窑厂里的赤心不再有,商人的铜臭味和职场上男盗女娼的腐朽味儿染了全身。
这两年她的性情更是自私到变本加厉。
仗着她家的权势,凡是他身边的女性,都被她威胁过。
她固执地认为他是她圈养起来的金丝雀。
陈白岐眉头拧了起来,一想到这里,他太阳穴直跳着疼,烟被他吸进去,将要沉下去的时候,缓缓吐了出来。
前两年,他们台里招了新的实习编辑,分派到他手下的有个刚毕业的女孩子。
在地下停车场,他亲眼看见余声直接拦下那个女生。
画着精致的妆,面部表情却相当狰狞,占有欲魔化了她的脸。
“离陈白岐远一些。”
“怎么?不愿意?你看看你是换部门还是换工作吧。”
“他不喜欢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余声不再是当年和他一起卧底的余声。
陈白岐吸了口气,回忆一开始就是黑暗和肮脏的,他不愿意想起那段时光,哪怕那是他人生职业的起点。
一根烟被他两三口就抽完,烟圈一个接一个,消散在他的叹息里。
他那时候还有句话没对余声说,太狠了,以至于他藏在了心底。
卧底结束的时候,她问他,是不是因为她哭得太可怜所以他才选择相信她。
他记得他自己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的腰,没吭声。
埋藏在心底的自私被她这一问戳了出来,扪心自问后,答案还是那个。
她身上有他心里那个姑娘的影子。
他难以想象,如果是木崊躺在那里,他会怎么办。
大概他会真的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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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岐头抵在木崊的门上,把当年黑窑厂事件从前往后地讲完了,其中略去了关于她的部分。
他很早就喜欢她这件事,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她。
隔着木板,这端木崊头同样抵在门上,她听见陈白岐嗓音讲到后面沙哑极了,声音低得不成样子。
她脑子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了解他更多,就被他吸引一分,心就疼上一分。
这种感觉用语言无法解释清楚。
可她却渐渐清楚,为什么余声这么固执地喜欢陈白岐了。
见过那样的陈白岐,和他一起救出那些被囚禁在黑暗里的人,是喜欢不上别的男人了。
木崊紧紧咬了下唇,抹了把脸,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哭了。
心一横,她直接把门打开。
随着门开,陈白岐趔趄了下,站稳,而后看到了木崊。
他先是怔了下,然后勾了下唇,再然后没等着木崊给他反应,他径自把手腕伸到木崊的面前,瘪了瘪嘴,语气委屈,“好疼。”
木崊心开始变软。
霸道的、冷清的、禁欲的,这些标签都是外人加给他的。
可在她面前,她只看到了傲娇和幼稚。
这样的他,竟然丝毫没有让她觉得有违和感。
她渐渐低下了头,张着嘴,轻轻对着烟头的烫伤处吹气。
两人都知道那是陈年旧伤,即使伤疤犹在,可伤口早就愈合。
陈白岐低头看着她恬静的侧脸,被她呼气的动作弄得心里一颤,试探性地开口,“刚才我喊媳……”
木崊抬头,定定望着他。
被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