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给你的那幅大太阳买保险了吗?”
“艳阳下!”许阁纠正道。
“嗯,好吧好吧,艳阳下。”田嘉温说,“你真的给它投保了呀?”
许阁想了想:“……只是举个例子。”
“啊?举例子啊~”田嘉温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好久才不确定地问,“那就是说,那个什么2000万刀的保险……你是骗我的喽?”
许阁看也不看她一眼,依旧在认真擦药,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又恢复到了先前那个党的红领巾。
“说真话固然重要。但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比真话更加重要。”
田嘉温现在算是听懂了,这人是撒了慌之后,还给她讲大道理拐着弯狡辩呢!
“那善意的谎言,也还是谎言啊!就是说你还是骗我呗!而且我根本不认为你那是善意的,明明都已经上升到恐吓的地步了!”田嘉温把脑袋往后缩了缩,拒绝涂药。
她决定以此表示老子不服。
许阁把药盒放下,站直了之后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田嘉温。”他说。
上帝作证,田嘉温真心很讨厌别人叫她大名。但许阁这掷地有声的红领巾腔调,怎么就不仅不会听了浑身难受,反而见鬼了得越听越稀罕呢?
她好像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全名那么好听。
“在!”她应声,差点就没起立脱帽敬礼。
许阁勾唇,摆出红领巾的标准微笑:“那是善意的谎言,田嘉温。我对你,只撒过一个谎,不是善意的。”
“什么谎?”
“我说我没有手机号,但是我一直都有。”许阁说,“只是不想给你。”
田嘉温想起来了那天他说同意卖画,然后自己问他要手机号被拒绝的事——其实她当时就觉得那许阁是在骗人,就算他是刚回国,没有手机号也不正常……
一看就是故意找理由,不肯给她联系方式。
田嘉温当时不戳穿,就是想给自己留点面子而已:她一个女生主动要号码,居然还被花式拒绝,是挺丢脸的。
但现在许阁却把这事儿特意拎出来讲,田嘉温预感到自己即将被这红领巾再伤害一回。然而枉她自诩能言善道才辩无双,现在却怎么也想不出该如何阻止惨剧的发生。
“为什么不想给我啊?”她扁扁嘴,只能按照剧本装柔弱。
“因为——”许阁说,“我不希望你主动联系我。”
“……啊~这样啊。”
许阁微笑:“在男女关系里,主动这种事情,还是要留给男生来。”
方晚连续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于田嘉温的,这让她十分烦躁。
她没有想到,就算已经走出了学校,就算已经离开了南加州,就算她已经把田嘉温远远甩在了脑后……田嘉温也依旧是那么碍眼,她也依旧摆脱不了田嘉温的阴影。
她抢了田嘉温的角色之后,(或者根本就算不上是抢,那种小角色只能说砍)没多久,池禤就突然联系她了。
虽然他是晔西的表哥,但方晚和他一点也不熟,话都没有说过几句,更不用说留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了。
所以接到池禤电话的之后,方晚好长时间都没理楚清状况。
直到他提到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