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它开出花。几千几百年那么祈求下来,这不合理的妄想竟然就动人心魄了。醉醺醺的西方人不闹了,那些来月亮湾挥霍的纨绔们也静了下来。
韩庆想,如果没有流星石,这黄土上的村子会怎样?依然延续千百年来的耕作和放牧,跟天苦苦祈求,苦苦斗争吗?台上的表演要是变成了现实场景,就没有那么可观了,就是琐琐碎碎的烦恼,不能一下打动人了……
他突然就理解了曾明义。曾明义不爱钱,或许也是不爱权的,他要的,只是戏剧性而已,让自己从泥潭般的现实里挣脱出来。他那犹如布景版的城市,放大了所有的欲求,能按照他的意愿亮起来暗下去,可不就是活生生的舞台吗?
表演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然后是丰盛的食物,各种交际应酬。天黑了下来,更多人醉了。谭溪道:“跳几下就完了吗?这节过得挺没劲的。”
一深圳来的富商道:“兄弟,你第一次来吧?真正好玩儿的,要晚上才开始呢。”
谭溪来了劲:“还有什么花样?”
富商做了个猥琐的挺胯动作,道:“春耕嘛,当然要耕过才算。”
谭溪看着韩庆,怒道:“我就知道曾明义是假正经,搞这么个高尚的仪式,背后还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喂,兄弟,晚上的活动在哪儿?”
富商笑道:“哪儿都有,一会儿准有人邀请你,去哪儿看你的喜好了。”
谭溪兴奋地摩拳擦掌,一拍韩庆肩膀,道:“咱们......”却见韩庆眼巴巴看着颜止,完全没理会自己。
他叹了口气,心道:“耕个石头有卵用,又不能开出花?”
作者有话要说:前方高能
☆、带我走
风吹进了帐篷,炉火摇曳,灯笼款款摆动,宴会的气氛发生了变化。
客人三三两两聚合,眼风四处飘动,有人开始乘车离去。
韩庆走到曾明义那桌,挨个儿碰了杯。宣兵搭着他肩膀,笑道:“韩老板,今晚来我那儿玩去!我那地儿大,人多,想怎么玩怎么玩。”
韩庆厚着脸皮:“你早说啊,我跟颜止约好了去他那儿。明年诶,明年一定带我玩儿。”
颜止听了眉头微微一皱,却也不反驳。
宣兵嘲道:“嘿,瞧我这记性,忘了你们俩......是好哥们儿。”他粗暴地笑了笑,接着道:“你们得悠着点,玩坏了谁我们月亮湾都承受不起这损失呢。”
韩庆懒得理他,等颜止起身离开,他就跟了上去。韩庆不太有把握地道:“我们一起走?”
颜止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我住哪儿,自己过来吧,我车装不下了。”说完就走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