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然叫了两声却见那人本能的摇头之际额间的冷汗却又厚了一层,他手刚伸进被窝还没碰到便见顾铭琛探着身子趴在床边辛苦的干呕,见他瘦削的脊背轻抖着,迟景然慢慢坐下来伸手帮他轻拍试图缓解一点,哪知顾铭琛却腾出手来有些排斥地推了推他。
“走。”
“我帮你。”
“脏。”
他只吐了几口胃液胃中的痉/挛更甚,连呼吸都开始凌/乱急促,迟景然也像是注意到了不顾他的躲闪扳着他将他搂在怀里小心地为他顺气,试探着重新将手伸进被窝里为他按摩。
宋秉恒大早上便上了手术,来的是科室值班的小医生,见状也只能是开了解痉的针剂为他注射,药效发挥毕竟需要时间,迟景然抱着已经脱力的顾铭琛一下一下的为他按摩帮助药效起作用,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才缓缓察觉他紧绷着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或许是药物的作用增加了心脏的负担,迟景然感觉到手臂贴着他的胸膛,那里的的跳动明显不规律,顾铭琛一直闭着眼睛不曾说话让他更加着急。
“顾铭琛,你心脏难受的厉害是不是?”
意料之中的看到那人倔强的摇头,配着一张惨白汗湿的脸,他微微睁开眼来,眼睛里蒙了一层淡淡的水气,湿漉漉的泛着红,看向迟景然的时候目光还微微涣散着没有完全聚焦。
“不碍事。”
唇齿间艰难的几个字,顾铭琛便又合上眼皮,来不及掩饰的痛楚清晰地映入了迟景然的眼底。
“顾铭琛,说你不舒服真的会比死还难吗?”
“死确实更容易些。”
顾铭琛难受起来便和自己赌气,被迟景然这么一说便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他惨淡的脸色逐渐扯出一抹微笑,看着酸涩又揪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让你说出来。”
“有什么用?不照样还是难受?”
“顾铭琛!”
他稍微恢复了点力气便要挣脱着自己坐,迟景然有些生气的高声叫了他一下便见他手抚着胸口费力地喘息也不敢再忤逆他,起身放好枕头扶着他斜斜地倚在床头。
“去做你的事。”
“你管我做什么,我自己有安排。”
“那你出去。”
“我不愿意。”
两人都是各自不远服输的主,偏偏是你说往东他就往西的性子,迟景然习惯性的拒绝顾铭琛的催赶直起身子活动酸麻的肢体
。
护士推着小推车敲门进来为顾铭琛挂水,迟景然皱着眉头去数上面的瓶瓶罐罐,不算药水袋大大小小竟然还有六个,他只觉得呼吸一滞心揪得厉害,这样多的药水流进他的身体那人却依然虚弱的不堪一击。
顾铭琛斜倚着床头懒懒的闭着眼睛,听见响动掀开眼皮看到来人便本能地皱起眉头,抵触的表情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