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梅马尔札德先生。」那个助理将所有东西记录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好像出了些问题,然后他才真的抬起头来看这个男生。
一抹阳光照到他的脸上,那半张脸浴在阳光之下,肤色都泛起一抹苍白,那时天使一样的脸容,另一面却是魔鬼一样被火焰烧得醺黑的阴影。
两种融合为一体,就似是路西法和米迦勒一样,庄严而圣洁,却也随性而堕落。也许他并不是这样,不过助理对于这些恐怖份子还是抱以一个敬而远之的态度,总之就是别要接近。
他们是疯子,他一直都知道,而他的老板也必然是疯子,但是他的老板没有那么表露出来,当然也没有这个人那么惊心动魄。
「你在这里的写的是八枝akm,可是你那飞机却只要七个人……」
「嗯,对,就是这样。」汤姆回道,没有多说。
「如果可以的话,也许你最好往上写八个……」汤姆说,不过想着,他还是闭嘴。「不用了,就写七个好了,枪还是加到十根吧。」
那个助理听得一头汗,到底是七个还是十个呢?
最后,他还是写了七个。
因为没人会觉得七个枪手来到英国再转到法国后,会原封不动地留在英国甚么都不干。
所以这些人中唯一一个留在英国的只有汤姆。
这是克里斯托弗和罗斯都想到的事,也许他们猜到汤姆不过是作为一个策划而已。
十把枪有些是后备其实也很正常。
汤姆也的确是很乖地在家里懒和写论文,有空便去找一下霍柏,有些论文不明白的地方也问得仔细,像是个真正的学生。
当然也去找了利易斯,始终他是上一年的老板,跟他聊聊天也不会有问题的。
他的确也是,他是ucl的博士生呢。
所以他也是应该过一些学生应该过的生活的,近来一个月也见到汤姆没那样老头子了,他会在家赖床不起不去上霍柏的课,也会和占士聚在mainquad那边看着人来人往,只是汤姆很安静,安静得不像是个人。
「汤姆,你知道那个西班牙女人来找我,她想请我教一下他的学生。」占士翘起脚来坐。「她教不好,怪她咯,根本最近一年收来的学生都那么渣,尤其是那些犹太人,不都说他们是上帝的宠儿吗,我看样子可不是呢。」
汤姆静静地听着,他最近好像有些东西可烦着,可他又不太想说出来,他看着占士,问他:「你多久没见过自己母亲了?」
「三个月吧……」暑假才见过一次,占士开始沉默。他的父母是教授,不过是外国的教授,要供应起占士一人的学费还是绰绰有余,面父母最喜欢的便是环游世界,就丢下自己的儿子自己去了好多旅行。
汤姆没有回答,他已经有五年没见过他的母亲了,父亲断断续续也有八年时间没见过,在他回到伊朗读书的时候,他父亲已经不再理会他的学习,就算深夜回到家也很少见。
伊朗可以离婚的,但她的母亲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不会也不懂向丈夫提出离婚的要求。
他没有询问父亲他到底是不是在外有一户家庭,他不敢问,这样平衡着这脆弱的关系,到最后也许仍然是会被打破,会的。
想到这里,汤姆就更沉默了。